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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孔白薇尖酸刻薄的话语刺痛,容良吉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

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花架,发出刺耳的声响。

“滚!给我滚出去!”

孔白薇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仿佛容良吉是什么令人作呕的垃圾。

被赶出家门的容良吉,犹如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只能在北城的街头游荡。

他恨,恨孔白薇的无情,恨自己的愚蠢。

更恨那个将他踩在脚底,夺走他一切的秦双!

“啊!”

容良吉对着天空怒吼,却只引来路人厌恶的眼神。

与此同时,容氏集团总部大楼内,气氛却如冰窖般寒冷。

容和沉面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无力地靠在老板椅上。

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每翻开一份,都是触目惊心的坏消息。

“撤资,又是撤资……”

容和沉无力地丢开手中的文件,心中一片冰凉。

他以为自己可以力挽狂澜,可以证明自己,可是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没有父亲的庇护,他就像一只被拔掉牙齿的老虎,空有威名,却毫无还手之力。

“溪流,又是溪流……”

容和沉咬牙切齿,心中充满了恨意。

听这个公司的名字他就猜到是谁了。

他像一个冷血的猎人,一步步将容家逼入绝境。

而他,只是猎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吞噬。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助理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容总,溪流公司的代表来了,说要跟您谈收购的事。”

容和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到如今,他别无选择。

“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气质儒雅,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容总,久仰大名。”

男人微微颔首,语气温和。

“我是溪流公司的代表,你可以叫我周明。”

容和沉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周明也不介意,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说道。

“容总,我们开门见山吧。我们溪流对容氏集团很感兴趣,”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容和沉的反应,然后才继续说道。

“特别是您手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容和沉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却无力反驳。

他很清楚,周明今天来,不是来跟他商量的,而是来下最后通牒的。

“我可以给你们,但我要见你幕后的那个人。”

容和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周明笑了,笑容却未达眼底,他缓缓站起身,俯视着如同困兽般绝望的容和沉。

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说完,周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周明前脚刚走,容和沉便猛地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疾步走出办公室。

“给我备车,去溪流!”

助理被容和沉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应下。

容和沉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周明那句“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在他听来,无异于催命符。

他必须主动出击,哪怕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溪流公司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秦双正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钢笔。

听到助理的汇报后,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哦?他竟然亲自来了?让他进来吧。”

容和沉几乎是一路冲进办公室的,当他看到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秦双时。

眼中没有丝毫惊讶,有的只是刻骨的恨意。

“果然是你!”

容和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

“秦双,我早该想到的,除了你,还有谁会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容家!”

秦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容总,别来无恙啊,请坐。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容和沉没有理会秦双的虚伪客套,径直走到他面前。

“秦双,我承认,之前是我们容家对不起你姑姑她们,可你也不能赶尽杀绝吧!你已经把我们逼到绝路上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双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容和沉。

“我想怎么样?我还没想好。不过,看到你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我倒是觉得挺痛快的。”

容和沉心中有点无奈。

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为了容家,他必须放下尊严。

“秦双,我求你,放过容家吧!只要你肯收手,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容和沉几乎是哀求着说道。

“哦?是吗?”

秦双挑了挑眉,眼中闪过讥讽。

“包括你手上的那些股份?”

容和沉毫不犹豫地点头。

“对,包括股份!只要你肯放过容家,我愿意把所有的股份都转让给你!”

秦双没有立即回应容和沉的哀求,而是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茶。

享受着容和沉绝望的神情。

放下茶杯,秦双才缓缓开口。

“容总。”

秦双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他。

“我想知道,我姑姑当初被诬陷,你可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容和沉脸色骤变,嘴唇微微颤抖,下意识地想要否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秦双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容总,你确定要在我面前演戏吗?”

容和沉顿时哑口无言,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

那件事,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他怎么也没想到,秦双竟然会知道。

他缓缓起身,步步逼近容和沉,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口上,让他喘不过气。

“容和沉,你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能瞒天过海吗?我姑姑当年为什么会突然被诬陷?你父亲为什么会突然离世?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容和沉心头,他惊恐地看着秦双,眼中再无侥幸。

“我…我……”

“你因为嫉妒老爷子对姑姑的看重,甚至在你得知老爷子要将容氏集团交给她之后,你更是心生怨恨!”

秦双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