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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安静的病房内灯光很暗。

随着镜头的上移,病床上那抹身着病号服,且靠坐在床上盯着手机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

肖霖下意识瞥了一眼后收回视线,可接着,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再次投去目光。

同时,眉心微微蹙起,明显是猜到了什么。

周扬索性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过去将手机丢给他:“怪谁啊,谁让你不接视频的。”

“……”

肖霖虽没说话,但眼神中那抹“谁让你又多嘴”的神情却格外醒目。

他拿起手机,果不其然,站在日光下的那个小卷毛,早已哭成了个泪人。

这样看去,漂亮的眼睫依旧湿润着。

“舅舅……”乐茵再度哽咽。

肖霖一阵心疼,只好尽力安慰着:“我没事,别害怕。”

“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瞒着我……”

“还不是怕你像现在这样,一直哭个不停,听话,别哭了。”

乐茵止不住的又继续抽泣了两声:“那你现在怎么样?还疼不疼?”

“不疼,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骗人……”说着说着,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乐茵再次哭出了声。

周扬自知情况不妙,在那抹责怪的眼神投来之前,极有眼色地溜出了病房。

纯粹是给他没事找事,肖霖硬是哄了好一会儿,才将乐茵的情绪给安抚好。

“舅舅,我想去找你。”

“学不上了?”

“我请假,就过去看看你就好。”

“又气我?”

乐茵连忙摇头:“没有,我就是想你了,也特别担心你。”

这两句话,肖霖却只听进了前面那句。

简单的几个字,就宛如一剂止疼药,瞬间舒缓了他此刻的所有不适。

“过几天就回去了,你好好待在学校,不要跟着同学到处乱跑。”

“嗯……我知道了,舅舅……”

“嗯?”

整理了下情绪,乐茵很是内疚地说:“对不起,上次的事是我不对,都是我胡思乱想,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心情也跟着很差。”

虽是很不想提及这事,但憋在心里不说,乐茵就总会觉得不安心。

肖霖浅勾唇角,很是大度地说:“原谅你了。”

独自无聊地待在病房外面的周扬,玩了一阵子手机后,再次透过玻璃窗朝里面张望。

瞧着病床上那个老东西,嘴角上扬得简直是 Ak 都压不下来,更是一阵嫌弃。

他是真从没想到,这冷冰冰的玩意竟还会是个恋爱脑。

简直逆天!

不过他也是纳了闷了。

就说人都被带走了,还住在一起,怎么就会有那么多话可聊呢?难道就不觉得腻吗?

气候逐渐转暖,从适宜再到微热。

在此期间,乐茵每天打来电话的监督,为了不惹得她又担心的哭,也为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肖霖每一条都很是听话的照做。

不熬夜,温水洗澡,早餐要吃,不喝酒,逐渐放慢工作节奏。

不过至于工作,就算乐茵不讲,他也没什么好忙的了。

由于之前的频繁往返,如今泞港的业务领域已然得到了全面拓宽,工作重心也逐渐转移到该区域,并交付给了负责人。

他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乐茵19岁生日那天,他回去短暂停留了几天。

但为了能在整个暑期都闲下来好好陪她,之后应权政领导人的多次邀请,他于五月份又前往了攸都。

然而,对此早有计划的乐茵,在一众好姐妹的建议下,早就为即将开启的帝都之旅做好了攻略。

没有提前告知,乐茵按照每次和舅舅视频聊天时无意提供的位置,第一次独自订了回国的机票,悄悄前往了攸都。

可当她拉着笨重的行李箱抵达酒店大厅后,任凭如何询问,前台工作人员就是不肯透露半点客人的信息。

无奈下,乐茵只好放弃原本打算等舅舅回酒店房间时,突然给他一个惊喜的计划,乖乖地拿出手机打了电话过去。

此时的肖霖,正被一众政员长辈们留在饭局上。

电话突然振动,他道了声抱歉,起身去外面接通。

话还未说,一眼扫到乐茵周围熟悉的场景,尤其是那格外醒目的酒店标识时,他瞬间双眸微睁。

随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腿脚就像提前收到了指令一般,快速返回房间,和各位大佬打了声招呼,迅速出了包间朝楼下走去。

没有一句交流,却胜过千言万语。

乐茵笑意难掩,紧盯着手机屏幕,看着里面的舅舅极速行走,路过的景物快速在屏幕上闪过。

而担心她是否安全抵达的几个好姐妹,突然这时打来电话。

视频被迫终止,乐茵连忙给她们报了平安。

楼下司机还在悠闲地玩着手机,看到肖霖急匆匆地上了车,顿时呈现出了一脸的茫然。

“回酒店,快点。”

“哦,好的!”

收到指令,司机一踩油门,车子在规定的最高车速下直奔酒店而去。

一路上,肖霖越发的心跳加速。

直到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进大堂,看到那抹正静静地坐在一侧沙发上等待着自己的身影时,好似任何美好的形容词,都无法描述出他此刻心中的那份激动。

肖霖缓和了下,脚步逐渐放慢。

来到跟前,他带着逗趣的意味轻声道:“这是哪来的小卷毛?”

猛然抬眸,乐茵迎上那抹目光,随即“噌”地站起身。

数月未见,瞬间涌起的兴奋让她全然不顾大厅内还有其他人,直接就扑上了身。

肖霖顺势伸手将人揽住,动作极其自然。

“你怎么那么快就过来了。”

“再不快,等下有人又该哭了。”

“才没有……”乐茵撇撇嘴,接着又担心地问:“你喝酒了吗?”

“没有。”

“我不信,你刚刚所在的环境,明明就像是在应酬,怎么可能不喝酒呢。”

“不是谈工作的应酬,所以可以不用喝酒。”

“真的?”乐茵依旧持怀疑态度,竟很认真地对着衣服嗅了起来,模样活脱脱像只小狗。

肖霖瞬间被逗到,将收回手的乐茵重新又拉回到自己怀里,笑问:“确认完了吗?”

“嗯,是没喝。”乐茵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走了。”

肖霖笑了笑,不舍地将人松开,随后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拉着行李箱,朝着通往所住房间的电梯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