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真的可能吗?”
“当然有可能,家里有本事,改个名的事。”
“没说的那么简单吧?”
“当然没有,你看看她俩这事,恐怖吧?”
“是啊,听着就怪吓人的,想象一下就起鸡皮疙瘩。在你旁边的这个人,什么都跟你一样。”
大家自动展开了辩论。
一方认为是真的,一方中立,一方认为是假的。
“你们看到她写的字了吗?那么漂亮的一手字,她俩的字如此相像,不说还以为一个人写的呢!”
同学们很照顾王婉芝同学,王婉芝上课的时候抢了王素琴的书,同学们还借给她本子和笔。
“她亲哥说她有病,这也太吓人了。”
“还被家里人关着,这次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对啊,就是怕她跑出来,把这事给揭穿了。”
满教室的同学,有一大半都是这样想的,朱竹也是其中一员。
而反对的一方,也很坚决。
“都是一面之词,都是她自己说的。”
“她自己的亲哥都作证了,那准考证号不是她的。”
这边提到准考证号,两边吵吵起来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咱先不说别人。就说你自己,咱们都想想自己。”
“这个准考证号除了咱们自己,家里人谁能记住?”
……
沉默。
没人能记住,谁有病记这个,家里人连准考证号是啥都不知道。
“人家都说了,是凑巧了。”
“对啊,看了一眼,就几个数字记住也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哼!你们就狡辩吧。”
同学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心里跟明镜似的。
中立的这一方都不用多说什么,两边的说辞,他们觉得都有道理,好像都对。
认定的同学们看王素琴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很是警惕。
同样,也用一种同情可怜的眼神看着真正的王婉芝。
王婉芝总是用一种阴狠冰冷的眼神盯着王素琴。
王素琴表面上大度的很,在人前都是关心的话语,对王婉芝照顾有加。
晚上睡觉,她却不敢跟王婉芝睡一张床,她怕这人半夜掐死她。
学校老师给送来了洗漱用品,还跟食堂打了招呼,吃饭也不用钱票。
宿舍的人对王婉芝也是照顾有加,主动给她介绍学校的情况,都很友好。
朱竹也中规中矩,笑着说话,跟舍友们一起,并不会让人特别注意。
如果这事是真的,她当然希望王婉芝同学能得到自己该得的。
再加上,王素琴还是偷拿她吃的的嫌疑分子之一。
对了,同学们现在都喊她王素琴了,说小名特别亲切,喊着特别顺口。
同学们就是故意的。
朱竹发现王萍这个人吧,嘴上不讨喜,做事很心软。
王素琴问跟谁凑合睡一张床的时候,其他人都不吱声,就是不愿意,王萍脸上为难,还是答应了。
事情的处理进度很慢,好几天了,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王婉芝一天不知道往办公室跑几趟,得到的答复没有变化。
都是回去等着,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还在调查,还没有结果等等这种说法。
拖得时间越长,对王婉芝越不利。
她心里很清楚,王素琴还总是对她说一些笃定的话。
比如,你回去好好复习,下次一定能考上。
你上次是发挥失常,吸取教训,下次就有经验了。
到了周日这一天,王婉芝心态崩了,怀着的那一丝丝希望之火在听到会议室的争论之后,彻底熄灭了。
会议室的老师们还在开会,为她的事情争论。
她在门外听到的就是,她这个事情没有确切的证据。
虽然事情很诡异,老师们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事,对她很不利。
其实老师们是分两派的,她听到的刚好是对她不利的,并没有听到为她争取的老师们讲了很多。
甚至有老师已经申请要去她老家调查,势必要还她一个公道。
神情恍惚的王婉芝沿着走廊,走到楼梯口,没有选择下楼,而是上了楼。
站在楼顶上,看着校园里的绿树红花,阳光洒在脸上,微风吹着脸庞。
王婉芝在想,她到底要怎么做。
她想过无数次的鱼死网破,两人一起去死的画面。
她突然觉得没有意思了,杀了王素琴能如何,真要解恨,她应该先杀了自己爹娘亲哥。
这事王素琴一个小丫头可办不成,她仿佛身在一个巨大的牢笼里。
凭着一股坚定的信念支持着,走到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再上前一步了。
她望着下面,又朝前看,看到了宿舍里那个叫竹子的姑娘,昨天她没有在宿舍住,听说是家里人来看她了。
王素琴想睡她的床,竹子没让,说她不习惯别人睡自己的床。
她的笑容那么明亮,说起儿子来,全是幸福。
原来她有两个儿子……
王婉芝跳下来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她应该等一等的,等着竹子带着孩子们走远,会吓到孩子们的,可惜晚了……
朱竹低头笑看着海军和九九,俩人在跟她说,山上的野花开了,每天都在山脚下挖野菜,还有婶婶们包的野菜馅的饺子、包子、馄饨,说得她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海军和九九差不多同时发现楼顶上跳下的人,两人反应一致。
身上的包放在地上,就朝着前面跑去。
“妈妈,有人!”
“婶婶,人掉下来了!”
朱竹看向两人奔跑的方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王婉芝!
两人视线遥遥对上了,她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歉意!!
放下背上的包和手里拎着的袋子,拔腿狂奔,心里想着,三楼跳下来,应该死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