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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栋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

还是因为他又遇到点麻烦,想来找姐姐商量对策。

他以前逛庙会时,看上一个年轻妇人,花了很多心思才到手。

本想留着馋时“打打牙祭”,没想到那妇人竟动了心。前些时日闹得要死要活,硬是与她夫君和离了!

这哪能行?

他的正妻之位,还得给廖氏留着。

那妇人打听到了他现在的住处,天天到这里来堵他。

他被堵烦了,就把实话告诉了那妇人:说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想玩玩,从来没打算要娶她。

没想到那妇人也是个一根筋的,回去之后就拿了绳子上了吊。

上吊就上吊吧,她那几个哥哥竟纠集了一伙人,到处打听他的消息。

还扬言一定要抓住他,给他们妹妹陪葬。

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是那妇人自己想不开,怎么能全怪他呢?

还害得他这两日都没敢回去。

得让姐姐赶紧想想办法,出面把那妇人的兄弟们给打发了。

要不然,他就算娶了廖氏,这日子也过不安生。

他敲了半天的门,才终于有人懒洋洋问了声,“谁呀?”

“你爷爷!”蒋栋黑着脸大吼一声,恨不得往那人睡眼朦胧的脸上踹一脚,“你聋啦,还是瞎啦?小爷敲了半天的门,这才开?看等会见了我姐,先给你二十板子!”

“哎!”

蒋栋伸腿刚要往里迈,被那门子伸手拦住,“此处为县衙后宅,闲人免进。”

蒋栋瞬间瞪大了眼睛,揪住那门子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眼前,大声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小爷是闲人吗?”

他将门子用力推开,刚要往里走,又一次被门子拦住,“蒋公子,小人实话告诉你,如今蒋姨奶奶已经不当家了。老爷下了令,以后蒋公子若再来,只管打出去。”

蒋栋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麻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蒋姨奶奶已经不当……”

砰的一声闷响,蒋栋拎起拳头,照准那门子的脸就来了一记,骂骂咧咧道:“老子打死你个狗嘴里吐不出人话的东西!”

“何人在此喧哗?!”

陈氏得了消息,带着人急匆匆赶了过来,老远就看到蒋栋在打人。

那门子见了陈氏,连忙捂着脸跑了过来,哭丧着脸说道:“陈姨奶奶,这蒋公子要强闯县衙后宅。小的说了不让他进,他还打人。”

蒋栋瞪着眼、咬着牙,伸出手指着那门子,又指向陈氏,“你们等着,一会儿我见了姐夫,有你们好看!”

“蒋公子。”陈氏微微笑着,拦在蒋栋面前,“他说得没错,如今蒋姨娘不在府里。她被老爷送回甘州了。”

蒋栋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失口问道:“为什么?”

陈氏笑道:“因为,她说了不该说得话,做了不该做得事。但是老爷念她这些年服侍左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让她回甘州,到夫人面前听训去了。”

蒋栋一愣,立刻跳起来,一边往后宅跑,一边大声喊道:“姐夫!姐夫……”

陈氏大声命令道:“来人,拦住他!”

院里仆从下人呼啦一下涌了上来,将蒋栋拦在半道上。

陈氏走过去,轻言慢语道:“蒋公子,你可要想好了,私闯县衙,罪同造反,可先杀后奏。还有,这‘姐夫’二字,蒋公子还是不要乱喊的好。”

“老爷正经的舅兄,可都在甘州呢。一个姨娘的弟弟,也敢直呼姐姐的主子爷叫姐夫,说起来,这叫‘僭越’,是以下犯上。”

“若无人计较还好。若不小心被夫人知道了,说不定就会以为,是蒋姨娘生了不该生的心思,想要取夫人而代之了。”

蒋栋心里怦怦直跳,冷汗一个劲地往下流:事到如今他算看清了,这回姐姐是真指望不上了!

那他该怎么办?

他这些年,好像得罪的人有点多……

陈氏看他只顾站着发愣,连忙朝众人使了个眼色。

众人会意,架起蒋栋的胳膊,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提出后宅门,扔到了大街上。

从前一向自由进出的县衙后宅门,就这样在蒋栋面前轰然关闭。

临关门前,被打的门子还朝他使劲吐了一口口水。

看来这门,以后他恐怕再也进不去了!

不等蒋栋从失落中回过神,突然听到一声暴喝在头顶炸响,“在这里!”

蒋栋抬头,墙头上一个看起来有点面熟的男子冲着他龇牙一笑,“再不跑,要被抓住咯。”

他骇然回神,转头看到五六彪形大汉,举着棍子和铁锹,轰隆隆朝这边追了过来。

蒋栋顾不得质问此人为何在这里,跳起来拔腿就跑。

他虽然才二十岁,这些年在酒色上耗费了太多体力,没跑多远就被这群人给追上。

一棍子抡过来,咚的一声响。他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身后县衙后宅门悄然打开一条缝。

门子小声问身边的陈姨娘,“姨奶奶,要不要管?”

陈氏轻飘飘看了门子一眼。

门子乖觉,连忙将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蒋栋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

身边好像还挤着一个人。

他一动,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狭窄密闭的空间里。嘴被堵着,手脚也被捆着。

头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

外面隐隐还有哀乐。

随着敲击声不断传来,他开始觉得气闷,呼吸也变得吃力。

蒋栋转念一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这是,被钉在棺材里了!

原来那些人没骗他,他们当真把他抓了来,要给那妇人陪葬!

旁边的、旁边的……

就是那悬梁自尽的妇人。

他可以道歉,真的,他知道错了!

他可以给那妇人披麻戴孝、可以为她持幡摔丧盆、甚至可以为她守孝一辈子。

只求这些人能放过他。

可是没人肯听他的……

蒋栋大声呼救、用力挣扎,拼命撞击着棺材板,直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外面哀乐声阵阵、哭声震天,里面蒋栋双目暴凸、垂死挣扎……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听到外面唱礼人大声唱礼道:“乌索廖氏,祭礼,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