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首相心中极度不满,但出于礼节,他还是迅速地与福吉握了握手,并示意其坐在桌前那张最为坚硬的椅子上。
接着,首相声色冷淡地开口询问道:“不知我有何能够帮助阁下之处?”只见福吉嘴里嘟囔着,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唉,这还真不知该从何处讲起啊!”边说着,他边伸手接过椅子缓缓坐下,将那顶绿色的圆顶高帽轻轻放置于膝盖之上,随后深深叹息一声,感慨道:“这个星期简直糟糕透顶,烦不胜烦呐!”
听到这话,首相面无表情地板着脸反问道:“难道您这周过得也不顺利么?”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迫切希望对方能够清楚了解到,自己所需要忧心操劳之事已然繁多不堪,实在无力再替福吉分担更多了。
然而此时的福吉并未在意首相的心思,只是一脸疲惫地揉搓着双眼,神情愁苦地望着首相说道:“没错,还用得着说嘛!这个星期我的遭遇跟您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先是布罗克代尔、乔伯恩斯以及万斯三人相继遇害身亡,紧接着西部地区又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话未说完,首相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提高音量大声呵斥道:“你们!我是说你们这些人!难不成上述所有这些事情都与你们有所关联吗?”
福吉那双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恶狠狠地紧盯着首相,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神情。只见他微微扬起下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当然是这样!你肯定明白这其中的原委,不是吗?”
面对福吉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首相不禁有些迟疑起来。他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结结巴巴地吐出一个字:“我……”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福吉便粗暴地打断了他:“哼,别再装糊涂了!事实就是如此,难道你还想否认不成?”
正是这种状况使得首相对福吉的每次到访都心生厌恶。要知道,作为堂堂一国之首相,又怎能容忍他人这般轻视和贬低呢?他可不愿意被人当作一无所知、懵懂无知的小孩子看待。但可悲的是,自从他上任首相后的第一个夜晚,与眼前这个男人初次相见开始,这种局面就一直未曾改变过。
即便时光已经悄然流逝,首相却依旧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夜晚的每一个细节,仿佛一切都只发生在昨日一般。那些场景历历在目,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哪怕岁月如梭,他也深知自己永远都无法将那段记忆从心头抹去。
那时,刚刚荣登首相宝座的他,独自一人静静地伫立在这间宽敞而气派的办公室内。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他微微仰起头,目光缓缓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满足感。
这么多年来,他怀揣着那个宏伟的梦想,精心策划、步步为营,终于迎来了此刻的辉煌时刻。然而,正当他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打破了某种宁静的魔咒。
他心头一紧,如同今晚一般,迅速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幅挂在墙上的丑陋小肖像。它竟然开口对他说起话来!起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因为长久以来紧张激烈的竞选活动以及选举带来的沉重压力,使得他的精神出现了些许失常。
当他惊恐地意识到这幅肖像真的在与他交流时,整个人都不禁颤抖起来。而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还在后头——紧接着,只见一团火焰在壁炉中熊熊燃起,随后一个身影从中一跃而出。那人自称是来自魔法部的巫师,并径直朝他走来,伸出手想要与他握手表示友好。
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他彻底被吓呆了。一时间,恐惧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令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瞪大双眼,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神秘而陌生的人物。
那位自称是魔法部部长福吉的人,脸上挂着友善的笑容,缓缓地向他解释道:“您要知道,尽管现在大部分普通人对我们巫师的世界一无所知,但实际上,仍有许多巫师悄悄地生活在世界各地呢!”
他顿了顿,似乎想让对方更好地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然后接着说道:“不过您放心啦,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您来操心哟!毕竟,咱们可是有专门的魔法部嘛,就是负责管理整个巫师界的呀!我们会竭尽全力确保那些非巫师的普通人群永远都不会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哦。”
福吉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停不下来。他先是讲起了飞天扫帚的控制技巧以及相关规定,又说到如何妥善管理那些凶猛而危险的火龙。他口若悬河、眉飞色舞,把各种复杂的魔法事务描述得绘声绘色。
可怜的首相大人坐在那里,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完全被福吉所说的内容震惊到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奇幻的旋涡里,周围都是一些超乎想象的事物和概念。
随着福吉不停地讲述,首相越听越是心惊胆战,以至于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面前的桌子边缘,生怕自己会突然因为太过惊愕而跌倒在地。然而,那个可恶的福吉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首相的惊恐反应,依旧自顾自地唠叨个不停。
终于,当福吉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一大通长篇大论之后,竟然还像个慈祥的父亲似的,轻轻地拍了拍已经被吓得不轻的首相的肩膀,表示安慰。
最后,只见那家伙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对着自己说道:“别担心啦,亲爱的朋友!大概率来说,咱们今后应该很难再碰面喽。除非啊,除非我们这边捅出了天大的篓子,而且这篓子大到可能会波及你们这群‘麻瓜’——也就是那些与物质世界不太相干的人们时,我或许才会再次登门拜访哟。其他情况下嘛,你就尽管顺着生活原本的轨迹走下去好啦,一切顺其自然就行咯。”
说到这儿,这家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又补充道:“哎呀呀,差点忘了跟你讲哦!不得不说,你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可比你那位前任友好多太多啦!
想当初,我去找他说明情况的时候,他居然一口咬定我是他政治对手派过来专门行骗的家伙,二话不说就要把我从窗户给扔出去呢!啧啧啧,真是想想都觉得好笑呀!”
不过好在,一直等到那个节骨眼儿上,我总算是逮着个机会插上话啦!结果我刚一开口,说出的第一句便是‘这么说来,您并不是个骗子啊?’
哈哈,其实那会儿啊,我心里头也没底,这句话只不过是自己心底里仅剩的那么一丝极其渺茫的希望罢了。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位名叫福吉的家伙竟然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表示并非如此。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将我手中握着的茶杯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沙鼠!
我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在心中熊熊燃起,我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件事?”面对我的质问,福吉竟然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完全不在意我此时的怒火。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道:“魔法部部长只有在向能够自证身份的麻瓜首相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时才可以这么做,而我们一直认为这样的做法更有利于保持整个魔法世界的隐蔽性。”听到这里,我更是火冒三丈,忍不住继续追问:“可是为什么我的前任首相从未对我提及过这个规定?难道你们就这样对待每一个新上任的首相吗?”
然而,福吉对于我的愤怒似乎毫无所动,依旧面带笑容地说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随便到处宣扬呢?没有人会傻到把如此重要且机密的信息随意透露出去的。”说完,他还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一边笑着,一边随手抓了一把不知是什么的粉末,朝着壁炉里扔了进去。
只听见“噗”的一声响,那些粉末在接触到炉火的瞬间便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翠绿色的火苗。紧接着,伴随着一阵呼啸声,福吉整个人就在那团诡异的绿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可把我吓得呆若木鸡,身体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我的心跳急速加快,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我深知,只要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就绝对不能将今天与福吉的这次会面以及所知晓的秘密向任何人提起。因为在这无奇不有的大千世界里,又有谁会轻易相信如此荒诞离奇的故事呢?恐怕就算我说破嘴皮子,也只会被当作疯子吧!想到这里,一股深深的无奈感涌上心头……
经过了漫长无比的时间,我的心脏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疯狂跳动着,久久难以平复。而我呢,则拼命地想要说服自己,那个突然来访所谓的魔法部部长福吉,不过是我因为竞选活动搞得身心俱疲、睡眠严重匮乏所产生的一场可怕幻觉罢了。
为了彻底将那些能够勾起这段不愉快回忆的事物统统抛诸脑后,我毫不犹豫地把那只沙鼠当作礼物送给了满心欢喜的侄女,同时还严令我的私人秘书立刻取下那张通报伏击事件且来访之人长得像个小个子丑八怪的肖像画。然而,令人倍感沮丧的是,无论我们怎样努力,这可恶至极的肖像画却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死死地钉在了墙上,纹丝不动!
我们先是请来了数位经验丰富的木匠师傅,他们手持各种工具,使出浑身解数,但肖像画依旧稳如泰山;接着又找来了几名身强力壮的建筑工人,甚至连一位对艺术史颇有研究的专家以及位高权重的财政大臣都参与到了这场移除肖像画的行动中来。大家齐心协力,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撬又是砸,可结果却是徒劳无功,丝毫无法撼动这张顽固不化的肖像画分毫。
最终,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我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期望在我的任期之内,这该死的东西能一直乖乖地保持安静与静止,别再给我带来任何麻烦了。
有时候,当我不经意间瞥向那块画布时,竟会惊讶地看到上面描绘的那个“东西”正在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它可能会悠然自得地张大嘴巴打着哈欠,仿佛刚刚睡醒一般;又或许会用手轻轻地挠着鼻子,那模样就像是一个被蚊虫叮咬后感到瘙痒难耐的人。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有那么一两次,这个神秘的存在竟然直接从画框里走了出来!而原本应该承载着它身影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了空荡荡、毫无生气的一片土灰色帆布。
每次目睹这些奇异现象之后,我的内心都会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疑惑。然而,出于某种自我保护的本能,我不断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过于频繁地去关注那幅诡异的画像。因为每当这种离奇古怪的事情发生时,我总会坚定不移地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眼睛产生的幻觉罢了。毕竟,现实世界怎么可能会如此荒诞不经呢?一定是最近工作太累,导致精神紧张,才让我的视觉出现了这样离谱的错觉。尽管心里明白这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解释,但至少能让我暂时摆脱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重新回归到看似正常的生活轨道之中。
后来啊,就在三年前的某一个夜晚,夜色如墨,万籁俱寂,而我正独自一人待在这安静得有些过分的办公室里。突然之间,墙上挂着的那幅神秘画像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仿佛在向我传递某种重要的信息。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和滚滚浓烟,康奈利·福吉竟然从壁炉里猛地窜了出来!他的样子狼狈极了,活脱脱就是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湿漉漉的落汤鸡。从头到脚都滴着水,那些水滴毫不留情地溅落在脚下那块昂贵的阿克斯明斯特绒头地毯上,瞬间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水渍。
我甚至都还来不及开口质问他为何要如此肆意妄为地将这些该死的水滴弄得到处都是,他便已经气急败坏、慌慌张张地叫嚷了起来。只见他手舞足蹈,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先是提到了一个从未听闻过的监狱,接着又是一个名叫“小灰狼”的布莱克男人,还有一个听起来似乎与霍格沃茨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东西以及一个叫做哈利·波特的小男孩儿。
面对他这番语无伦次的讲述,我只觉得自己犹如置身于云雾之中,眼前一片迷茫,完全无法理解他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