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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土地上落满樱花。

春花踮着脚,把脖子挂在了绳子之上。

“妈!你到底听不听写。”

嘉乐拿着笔,嘟囔着。

“听写听写,天天给你听写,也没见你英语能打一百分。”

婶子突然心烦意乱,把英语书扔到了一边。

“妈,你干嘛呀,你干嘛去呀!”

看着母亲起身,嘉乐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心脏突突的跳,我总感觉有啥事发生。你在家写作业,我去春花家看看。”

“我的哑巴姐姐不是放下了嘛!”

“大人的世界小孩不懂,刘嘉乐,你跟我身后干啥?”

“妈,你这不是为难人的吗?老师让听写,我还能照着书抄啊。”

要不是母亲看着,嘉乐才不想写作业。

虽然嘴上抱怨着,蹿的比婶子还快。

“刘嘉乐,你等等我!”

婶子扶着腰,天天在后腰上贴膏药,还是使不上劲。

“小丫,嘉乐哥哥来啦!”

嘉乐一头钻进春花家里,却见春花家里漆黑一片。

喊了两嗓子,也没人回应。

一阵风吹过,树枝嘎吱作响。

星光之下,后院子里似乎有一个人影飘在空中。

“妈!”

刘嘉乐吓得双腿颤抖,大叫着跑出了屋子。

“这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

婶子听到嘉乐的嚎声,也吓了一跳。

“妈,后园子飘了只鬼。”

“我看你像是鬼。”

婶子也走到屋子里,趴着窗户朝外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哪里是鬼,樱桃树上明明吊着一个人。

再仔细一看,竟是春花!

婶子赶忙打开窗户,蹦了出去。

她也顾不得自己老腰了,一把抱住了春花的腿,对着屋子里大声喊道:“刘嘉乐,你赶紧给我过来,你哑巴姐姐上吊自杀了!”

嘉乐探着脑袋从窗户看了一眼,也赶忙蹦到了后园子里。

“我抱着腿,你给你哑巴姐姐放下来!”

嘉乐踮着脚,去拽春花脖子下的绳子。

绳子是拽下来了,没了支撑,春花倒在婶子身上。

只听腰下嘎嘣一声,婶子疼的龇牙咧嘴。

“妈……妈可咋整啊?”

嘉乐第一次见人上吊,早就吓得手脚发软,声音颤抖。

“滴滴。”

窗子里射出一道亮光,一辆车开进了院子里。

“还能咋整,来人了,去喊人啊!”

绑在樱桃树上的绳子随风摇摆,宁宁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巴,瞪大眼睛。

看到遗书的那一刻,他们夫妻二人就让小丫先在家里待着,急忙开车而来。

看见躺在地上一动的春花,陈德胜满头大汗。

扛起春花,朝着院子里跑去。

病房之中,春花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身体救下来了,可灵魂已经死了。

“砰!”

春花猛的一惊。

婶子关好窗户,嘟囔道:“谁家的熊孩子,在医院门口放鞭炮。”

两滴眼泪滑落到耳边。

自己终还是不能和郑晓作伴。

在黄泉路上,那个小疯子,终还是一个人走了。

“春花妹子,你别这样。”

春花冰凉的手攥在宁宁的手心里,可不管她怎么撮,都捂不热。

宁宁的眼睛哭的红肿,眯成了一条缝。

鬼知道昨天春花在抢救室里时,她流下了多少眼泪。

春花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如果郑晓变成了鬼,他会趴在哪里?

“李大根,你从冬天躲我躲到了春天。”

田妞抱着膀子,倚在门口。

“在我这住了一年多了,真要搬走了?”

从郑晓的那一跪,李大根的心里又纠结了起来。

不想接受郑晓的托付,可在心里忘不了春花。

“嘿,你还成了哑巴。”

田妞自顾自的走进了屋子里,拽过李大根手里的衣服。

看着李大根往回抢,田妞说道:“我又不是来阻止你的,朋友一场,我把你叠下嘛。”

李大根慢慢的松开了手,眼神无措地看向一边。

把衣服整整齐齐的放进行李箱里,田妞笑着说道:“你把东西搬走了,别忘了还有两个东西。”

李大根疑惑地看向田妞。

“我和英子,你要搬走,咱们就一起走。”

“田姐你别闹。”

“没闹。不过你这行李箱太满了,装不下我。”

田妞一边说着,一边又把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放回了床上。

她脱下鞋子,身体蜷缩着躺了进去。

“好了,现在能把我带走了。来,拉锁拉上,带我走。”

“田姐,你别闹了。”

“我没闹。”

田妞说着,拽着行李箱的盖子,扣了上来。

“田姐……”

李大根掀开行李箱盖子,手伸到田妞脖子底下,想把她抬起来。

田妞双手一勾,使劲一拽,一个踉跄也跌在了行李箱上。

脖子被田妞紧紧抱住,李大根呼吸急促的说道:“田姐你松手。”

“就不松手。”

“田姐……”

跟田妞开过一次荤,李大根怎能不记得其中滋味。

被田妞紧紧的抱着,李大根又感觉身体燥热。

“田姐,你放开我。”

再一开口,燥热之中夹杂着低沉的暧昧。

高跟鞋蹬落在地上,田妞的脚趾灵活的勾向了李大根的腰带。

“田姐,你别这样。”

李大根想要挣脱,身子已经不听了使唤。

“我别咋样,这样吗?”

田妞说着,拽着李大根的头发,火热的嘴唇触碰到了一起。

李大根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积压的纠结变成了熊熊烈火,烧遍田妞整个身体。

情到浓时,田妞拽着李大根凌乱的衣服,小声命令道:“和我结婚。”

李大根大脑一片空白,只充斥着原始的欲望,闷哼一声。

病房之中,三叔阴沉着脸,眉头紧皱。

婶子和宁宁出去了,只留他和春花两人。

“你婶子也是,你新处对象也不跟我说。”

三叔长叹一声。

“早知道这个是个混蛋,当初我就不该阻止你和李大根,三叔错了。”

春花目光无神的盯着上方。

脖子上的勒痕隐隐作痛。

所有的挽留和忏悔,都改变不了她想找到郑晓的心情。

“春花,答应三叔,你好好活着行吗?”

见春花还像木头人一样一声不吭,三叔攥紧拳头,猛捶床面。

他又抱着脑袋痛哭了起来。

“春花,是三叔没有好好看好你,你要是有事,等三叔死了,怎么对得起你在下面的爸爸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