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王,感谢太尉啊!!”
冭玹老泪纵横,若不是实在快没了粮食,他又怎么会将希望寄托于鬼神之上?
可以说,现在陇西郡各地的存粮撑不到三天时间,而恶夫所带的粮食就是及时雨,足以让他忧愁尽消。
“你早点来,早点来....哪还会....幸好没铸成大错!”
冭玹嚎啕大哭,那叫一个伤心,有那么瞬间恶夫甚至真是自己的过错了。
恶夫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明白这不仅仅是对粮食的渴望,更是对生存的绝望。他轻声安慰道:“别哭了,粮食这不是来了么?还不赶紧分配下去,让每个人都能吃上饭。”
冭玹擦了擦眼泪,却依旧显得泪眼婆娑,“是,太尉,那就先回甘城吧!!”
一路回到甘城,百姓们皆是露出期待之色,这几天他们也被阴霾所笼罩,男人们甚至已经改成两天一顿饭,只为尽可能多留一份口粮给父母妻儿。
“二河,速速将所带粮食拉出来!”
张二河带着人手开始搬运,冭玹看着粮食眼底满是火热, 甚至亲自参与到搬运工作中。
他这一动,城内百姓和与各阶官员也不闲着,纷纷上前帮忙。
在众人的忙碌下,恶夫所带粮食被他们从车上卸了下来,整齐的码放在干净的地面上,那沉甸甸的触感让冭玹再次喜极而泣。
不过,这次他倒是顾不上嚎啕大哭了,连忙吩咐道:“快,都别闲着,速速清点粮食,按照各县人口之数分摊,速速运送于他们。”
陇西郡共有七县,粮食储量最少,受水灾最重就是这距离渭水河口最近的甘城,其他六县情况也只是稍好,存粮撑死也就只能坚持个四五天。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粮食分发到其余六县手中,以免断粮引起百姓恐慌。
“冭玹,这粮食就交给你了,本太尉还要赶往龟兹,就不在此逗留了!”
见此间无事,恶夫也不想在此过多停留,方才他已经派出斥候赶往咸阳,通知嬴政速速调粮赈济陇西。
冭玹面露一丝不舍之色,拉着恶夫来到一旁低声道:“太尉,祭祀之事乃下官之错,只是眼下灾情未退,他人来接手需要时间熟悉,恐会耽误了赈灾事。”
“待灾情结束后,冭玹定当亲自前往咸阳向大王请罪,罢了这陇西郡守之位,是杀是流放,全凭大王做主。”
恶夫眼神打量了眼面前严肃的冭玹,脸上露出一丝淡然微笑,“冭玹,人都有错时,你该庆幸没铸成大错,不然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说话。”
“ 既然没铸大错,也知了自己的错误,就不要再心怀愧疚了,好生做好郡守之位,待水灾退去,陇西郡百姓还等着你带他们重建家园。”
恶夫的话让冭玹心中一暖,他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激之情。随后,他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地望向恶夫,“太尉大人,您放心,我定不负您的期望,将这陇西郡重现往日。”
恶夫点了点头,转身跨上战马,准备启程前往龟兹。临行前,他回头对冭玹说:“记住,百姓的安危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荣耀。我期待着你重建后的陇西郡。”
随着恶夫的离去,冭玹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着甘城的百姓和官员们。他高声宣布:“大王和朝廷没有放弃我们,天灾也终将过去,本郡守不会辜负太尉所托,定然会让我陇西郡恢复往日风貌。”
百姓们被冭玹的话语所鼓舞,他们齐声回应:“是的,郡守大人,我们愿意跟随您,重建家园!”
这一刻,冭玹心中充满了力量。
.......
一路走走停停,又过了四五天的时间,恶夫等人总算是离开了陇西郡地界,正式进入了西域之地。
“太尉,这西域还真是有点荒凉啊,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张二河一边说着,一边开弓搭箭,将远处一头正在奔跑的孤狼射杀。
“箭法长进不少!”恶夫先是赞了他的箭术,而后才说道:“西域有西域的好,就算是人少地多,这地方都必须牢牢握在手中。”
“二河,你可知道,这西域虽然看似荒凉,但其战略位置至关重要。它连接着东西方的商路,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控制了这里,就等于掌握了财富的钥匙。”恶夫边说边用马鞭指向远方的山峦。
张二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太尉大人,我明白了。这西域虽荒,却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恶夫满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西域的资源丰富,尤其是矿产和药材,若能开发得当,对大秦的国力将是极大的补充。”
“而且,这里的好东西可不止这些,有些未开化的蛮子空守宝山而不知!”
“太尉大人英明!”张二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深知恶夫的见识非同小可,既然他说重要,那自然是无比重要了。
恶夫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继续前行。
随着战马的蹄声渐行渐远,恶夫一行人逐渐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只留下一串深深的马蹄印,见证着他们对这片土地的征服与开拓。
......
“大王,大王饶命啊!”
“非是我等没有出力啊,三国的大王们根本不给我们开口的机会,就将话给堵死了,并下令驱逐我等....”
赵国王都,邯郸宫中,赵偃大发雷霆,眼底满是杀意的看着面前三位跪地乞首的使臣。
“说,你们是不是被秦国给收买了?!”
他现在就纳了闷了,压根不信任眼前三人,甚至怀疑他们定然是被秦国给收买了,出工不出力。
不然...
楚、燕、齐三国之王,怎么可能说出这等荒谬之言?
什么叫损失不大?
什么叫大可不必因为如此小事和秦国对上?
自家受到秦国造成的无妄之灾,哪个君王能如此忍气吞声?
况且,他已经阐述了其中利害转达于三位君王,他们竟然选择冷眼旁观?
任由秦国做大做强?
就不怕来日秦国虎狼之师铁蹄踏其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