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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南宫华是在和濮琼枝聊。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被京中人误会和裴晚晴的关系了。

“上回,老三说起来一件事,说是因为宴会上,我对裴家旁系的一个人穷追不舍。”

“这件事情,实则有误会!”

南宫华刚才又瞧见了那个人,突然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是那个人的衣裳,你瞧!”

濮琼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哪儿呢?”

“那儿!那个人!他的衣裳领口别进去了……看得人心里难受!我就想偷偷给他拽出来,可是,一路上没找到机会。”

“……可真远啊!”濮琼枝有些无奈。

没想到伯爷这段艳闻是这么传出来的,实在是太荒谬了!

不过……像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想当初,她还觉得他莫名其妙的,现在都已经习惯了。

很快,帝后也到场了。

皇室大婚热闹得很,且因为是一起办,皇室格外重视。

濮琼枝端坐在原地,百无聊赖地瞧着。

“温淑硕人,请跟咱们走一趟。”

身后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个太监,张口就叫她走一趟。

濮琼枝瞧他们来势汹汹,有些不明所以。

可她又瞧了眼隔壁的狄瑾。

对方明白她的意思,抬手问候几人,“大宗正司的张公公怎么来了?可要讨杯喜酒喝?”

大宗正司的人……这地方是管理皇室宗族诸事的。

濮琼枝闻言,自然明白了几人的身份。

那位张公公一瞧原来是开封府尹,自然也愿意卖这个面子,“哟!狄大人,奴才这也是有要务在身,得寻硕人问上几句话。狄大人的好意,心领了!”

“那便不打扰公公,公公忙。”狄瑾转过眼。

南宫华伸手拽了拽濮琼枝的衣角。

濮琼枝朝他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跟着几人离开。

对面的公孙怀礼也看见了这一幕,拳头握紧。

南宫华适时回头,与其四目相对。

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遥遥与他敬酒。

公孙怀礼直接没有理会他。

……

濮琼枝一路跟出来,随手掏了几片金叶子。

“公公,敢问是发生了何事?”

张公公等人收了好处,也多说了两句。

“七皇子妃那顶头冠上的凤凰……”

他说到这儿,感觉忌讳,伸手比了比。

濮琼枝看明白了。

他是说七皇子妃的凤冠,凤首掉了。

这可是大不吉利……

那首饰,是濮家的君莫笑打的!

濮琼枝神色凝重。

按理说,濮家的首饰不该出现这样的岔子。

“不过您也甭着急。”

“这样的首饰,按理说不会这般。”

“眼下不过是叫您去问话。”

“具体的,还得有大宗正司审查。”

濮琼枝闻言了然,可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大宗正司处理事务的人,派了两个人来审问她。

其中一人,路过时往她手中塞了纸条。

“我们已经对你铺子里的掌事用刑,她都交代了!”

濮琼枝看着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塞纸条的。

这是九皇子的人。

“妾身不明白大人们所言何事。”

“你们濮家是不是贪墨了金银?皇室的钱财,你们也敢私自克扣?!”

“大人,说话可有证据?”濮琼枝看向另一个人。

“本官都听说了,你当初协办此事,走的可是长公主的路子!”

“甭管什么路子,总归这是礼部和大内审查过的。”

“大人可曾听过,足金材质会更软一些,也容易断。可我们濮家是经年的手艺,只要锻造均匀,按理来说是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的。”

“更何况,我们濮家每年的首饰中,出现这样岔子的寥寥无几。”

“这是皇室大婚,底下的师傅都是再三确认过的!”

“您可以借其他皇子妃的首饰试试,砸到地上都不会断!”

濮琼枝一番话,让二人对视一眼。

“硕人说笑了,皇子妃怎么可能把凤冠借给我们去摔呢?”

……

翌日,大皇子妃舒晓露就带着自己的凤冠,来了这大宗正司。

凤冠“咔哒”一声摔到地上。

“没……没摔坏……”

众人眼瞧着还真没有损坏,更别说摔断了。

按理说她今日是休息的,等明日还得进宫复命。

可昨日所有人都看到了濮琼枝被大宗正司带走问话。

虽然没多长时间就回来了,大家心里到底还是留了个疑影儿。

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会议论。

原本舒晓露是很难听到的。

毕竟她是皇家新妇,怎可听皇家是非?

只是,有个宫人想要讨她喜欢,专门说给她的。

那宫人也是多嘴,不过,舒晓露倒是惦记着濮琼枝的安危。

她这一番操作可是让众人傻了眼。

“参见大皇子妃!”

所有人连忙跪下参拜。

张公公一路跪着将那金冠捧起来,归还给舒晓露。

他们这下算是踢到了铁板。

原本想卖七皇子妃一个好,可谁知……

晋南王一早关照过,让他们做事公正点。

说是公正些……可谁不知道晋南王的女儿,柔嘉郡主,跟温淑硕人好的穿一条裤子?

眼下,大皇子妃这般佐证,自然就洗脱了温淑硕人的嫌疑。

原本张公公也觉得为难。

毕竟做这件事的不止他们一个……不好办呐!

更何况这件事,若要找替罪羊,肯定是温淑硕人最方便不过。

可谁知,最后他们往结案的文书上一瞧,两位大人皆填了与濮家无关。

张公公瞧了几遍,七皇子妃的那顶冠戴,分明就不妥。

总之如今是解了濮家的围,可他们怎么办?

难不成,要说是七皇子妃不小心吗?

……

“随随便便拉了个人就当替死鬼!”

“大宗正司就是这么糊弄本妃的吗?”钟云心怒摔杯盏,“分明是濮家不上心,糊弄本妃……”

七皇子公孙怀稷走进来,看了看她,没忍住挖苦道,“呵,你是不是疯了?”

“你爹可是礼部尚书!你跟温淑有什么仇,陷害人做手脚都这么拙劣!”

“若非是你爹庇护,本皇子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钟云心没想到他竟然跟自己说话这般直白。

她甚至都没想过七皇子会发现……

看她脸色惨白,公孙怀稷更觉得好笑,“你不会以为你很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