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轨迹,早就与前世背道而驰了。
秦非翎不会再遭遇任何的危险。
周伶歌一遍遍的安抚自己,她眼睛通红抖着双手接过了金簪。
她轻轻的抚摸着金簪上栩栩如生的纹路,泪水渐渐的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声音充满了哽咽:“很好看……臣妾很喜欢!”
“谢谢陛下……陛下,你帮臣妾戴上吧?”
她眼眸灼灼抬头看向秦非翎。
秦非翎抬手,擦掉了她眼角溢出的泪珠:“傻子,既然喜欢,为何要流眼泪?”
周伶歌勾唇回道:“臣妾是高兴的……臣妾是喜极而泣。”
秦非翎接过了金簪,唇角含笑将簪子,轻轻的插在了她的鬓发上。
奢华美丽的金簪,与她绝美的面容相得益彰,在秦非翎的眼里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他搂着她的腰身,缓缓的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们置身在大雪中拥吻,两颗心在这一刻靠的无比近。
再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们相爱。
大雪越下越大,很快白雪便覆盖了四周的一切。
山峦与树木,皆都银装素裹,苍茫茫一片,似乎掩盖了这世间所有的阴暗与肮脏。
周伶歌的情绪一直都没怎么放松,她虽然被吻的身体发软,神思有些恍惚,她还是时刻关注着四周的情况。
谁知,最后的最后一切都没有发生。
前世从暗处射来的那支冷箭,这一次并没有出现。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很平静……别说是刺杀了,就算是一只鸟儿,动物的叫声,她都没有听见。
果然如秦非翎所说,没有他的允许,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周伶歌这才彻底的松了口气……她被秦非翎打横抱起下了山。
她整个人犹如虚脱了般。
秦非翎低头无奈的看着她受惊过度的可怜模样。
“朕都说了,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偏偏你自己吓自己。”
“这下子,你应该彻底放心了吧?”
周伶歌的小脸,埋进他的怀里。
“是臣妾胡思乱想了。多谢陛下没有怪罪,反而纵容了臣妾的杞人忧天……”
秦非翎眼底满是宠溺,他的鼻子轻轻的蹭了蹭她的鼻子。
“你也知道,朕一直在纵容你?”
周伶歌勾唇笑了,她恃宠而骄,挑眉看着秦非翎:“那是当然……臣妾啊,早就将陛下给彻底的拿下了。”
秦非翎看着她渐渐鲜活,恢复了以往的生动与娇俏,他的眉眼这才缓缓的舒展了。
他的薄唇啄了啄她的脸蛋:“是,朕的歌儿太厉害了,早就将朕迷得神魂颠倒,早就彻底的拿下朕的心了。”
周伶歌的心头,犹如被灌了蜜。
她羞涩的勾唇笑了。
秦非翎的死劫消除,她应该高枕无忧了……往后的每一日,应该都会平安顺遂,安康喜乐了。
他们没有继续住在山上,连夜下了山。
出宫六天,他们都很想萧儿,当即便迫不及待的赶路。
谁知他们到了山脚,却被大雪堵住了去路。
这场雪下的太大了,不过半日的时间,地上的积雪厚度,几乎到了人的膝盖。
地上的积雪很厚,马车很难行走。
帝后的銮驾走到半路,就被陷在了雪地里,再也无法前进。
刘公公满脸都是焦急,跪在了銮驾外,汇报现在的情况:“陛下……马车根本就前行不了了,清扫道路也需要一些时间,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通行了。”
秦非翎皱眉,他掀开帘幕看向外面的大雪。
虽然他们所经过的道路,一直都有人在快速的铲雪,可那么厚的雪,那么长的路,清扫起来很是缓慢。
短时间内,确实无法通行。
“今晚走不了,那就暂时原地扎营吧。”
“等到明日大雪停了,道路清除干净了,我们再赶路。雪天路滑,如果强行启程,恐怕也会有危险。”
刘公公连忙点头应是。
他当即便传令下去,开始安营扎寨,暂时在这冰天雪地里安顿。
好在,他们提前做了一些准备部署。
无论是帐篷还是取暖的炭火,全都准备的无比周全。
储备的东西很齐全,也很充足……在这里就算住个四五日,都不成问题。
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这几日因为祭祀祈福事宜,周伶歌很是疲乏。
趁着这个时间,她在銮驾的软榻上眯了一会儿。
她睡得迷迷糊糊,浑浑噩噩。
在这期间,秦非翎来看过她好几次,除了给她掖被角,也偷亲了她几次。
周伶歌想要睁眼笑话她,可她真的太困了,她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不知不觉间,她又沉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总觉得自己好似睡不够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没了睡意。
周伶歌的意识渐渐的清醒过来。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以为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会看到看着折子的秦非翎……亦或是守在她身边的翘儿。
可是……入目的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她的心忍不住轻轻的跳了一下。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想要仔细辨认她所置身的环境。
可是眼前太过漆黑,她根本就分辨不出这是在哪里。
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有人吗?”
“这是哪里?”
“陛下……”
“翘儿。”
她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她的心不禁提了上来,当即便警觉起来。
她连忙坐起身来。
不对劲。
这四周处处透着诡异。
但凡有秦非翎的地方,必然会有独属于他的龙涎香。可现在她所闻到的气息,根本就不是龙涎香。
而是另一种,她也很熟悉的香味。
周伶歌的脸色一沉,“韩慕白……你出来。”
是韩慕白。
她闻到了独属于他的香薰味道。
下一刻,吱呀一声响。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缕微弱的光亮,从门口渗透了进来。
周伶歌连忙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等她适应了那抹光亮,她这才放下了手掌。
韩慕白穿着一袭灰色的衣袍,拿着一支蜡烛,从门外缓缓的走了进来。
“歌儿,你醒了?”
他走到了周伶歌的身边,将蜡烛放在了床头。
蜡烛的光亮,将漆黑的一切照亮。
周伶歌这才看清楚了室内的布置。
这是一间极为简陋的木屋,屋子里除了她躺着的木床,只有一张桌椅与一个衣柜。
木屋的中间还放着一个巨大的火炉。
火炉虽然遮挡住了光亮,却也足够这个屋子的保暖了。
周伶歌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她几乎是忍不住,抬手便扇向韩慕白的脸庞。
“这就是你选择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