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燕东叹息道:“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这些野猫真的太烦人了,一到晚上就乱叫,吵得人没法睡觉,特别是春天,叫声简直像婴儿哭。
前阵子还窜进了我的房间。”
“社会终究是以人为本,政府不管,房东这样解决也没错。”
这番话若是被爱护动物协会听到,肯定会认为他冷漠无情,但鲍钧也能理解他们的无奈。
尽管他自己不支持虐待动物,但这事已经发生,总不能因为他们杀了几只野猫就对他们怎么样。
但现在让鲍钧苦恼的是,之前以为这两人做了什么坏事紧追不舍,结果只是对付野猫而已。
这种情况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还好胡燕东和包租婆因为野猫的事有些心虚,没敢追查鲍钧动手的事情,这让鲍钧稍微松了口气。
他把手伸向包租婆,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对了,之前的野猫是不是也是你处理的?”他问包租婆。
包租婆回答说,“不是,之前是何建国、何建安帮我的,我免了他们一部分房租。
后来他们出了事,没人再帮我了,所以我就自己动手了。”
“那胡医生今天来这儿干嘛?”鲍钧问。
“我只是碰见她帮个忙,让我杀猫,我还真不忍心。”胡燕东说道。
鲍钧心里嘀咕了一句,但嘴上没说出来,接着转头对包租婆说,“看来之前警察局同事丢失的猫也是你弄的吧?还有好几个报失的猫,大概都是这样。
既然如此,你得去警局一趟。”
包租婆脸色一下子变了,“不会真的把我关起来吧。”
“不至于被抓,但是肯定要赔钱的。
毕竟那些有的是野猫,但也有一些是有主人的,别人养得好好的猫死了,这是财产损失。”包租婆显得很难过,但她不敢反抗,因为她知道鲍钧的身份。
旁边胡燕东开口问,“那我呢?”
“你就没事了。
你去了也不解决问题。”鲍钧回答道。
说完,一看时间不早,决定先带包租婆去警局再说,至于找任南生“九五七”的事暂时放到一边。
包租婆满脸愁容,看起来十分可怜,她先进了一条死胡同把猫尸放好,打算改天再来收拾,又拿起旁边的一个快递盒。
“房东,拿着这些东西不方便,你把它给我吧,等你从警局出来再拿回去好了。”胡燕东提议道。
“也好。”包租婆递给她快递。
看着他们两人的交流,鲍钧眉毛皱了起来,突然说,“你们俩感情挺好的嘛。”
胡燕东笑了笑,“怎么说也得对房东尊敬一点。”
到了警局,鲍钧简单介绍了情况后就让其他人接手此事,自己回办公室工作了。
开车的路上,因晚上发生的事心情不太好,鲍均几乎没怎么说话;后座上的包租婆也很紧张,一句话都不敢多讲。
办完手续,准备离开的时候,吕微微刚好来电。
最近鲍钧非常忙碌,已经好几天没和吕微微见面,有时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来得及打。
听到她的声音,鲍钧马上接起了电话。
两个人温馨地聊了一会,互相叮嘱对方注意身体。
通话快结束时,吕微微才提到,“过几天是我妈生日,到时候你来吧。”
听完这话,鲍钧赶紧拍拍额头,差点忘记了这档子事儿。
好在吕微微提前告诉了他,不然真有点难看。
想了想时间,鲍钧赶紧问道,“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礼物吗?”
吕微微说,“其实你以前也见过他们,随便点儿就行。
妈妈不喜欢铺张浪费...”
鲍钧点了点头,但想到实在不清楚买什么好,便提议说,“不如改天你过来,我们一起挑挑吧。”
两人商量了个时间,说了好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刘凯东就进来了,轻轻敲了敲门问:“队长,还不下班吗?”
“这就走了。”说着拿起外套往外走去。
刘凯东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今天正好轮到他值夜班。
当走到一楼时,忽然看到不远处站了两个人:居然是包租婆与今日去世者夫妇的儿子。
解决了这次捕猫事件之后,包租婆花了大价钱做了赔偿。
本来就很节俭再加上欠了不少外债,这次赔偿对她来说是一笔巨款,让她十分心疼。
但想着花钱消灾总归比闹事强些。
正当包租婆急着出门时遇到了宗建波。
他的父母今天自杀了,尽管证据指向是自杀,但他并不相信,一直要求警察调查清楚真相。
回来取落在办公室里的手机时正巧遇见了匆匆而过的包租婆,两个人就这样迎面撞上了。
老年的包租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相比之下年轻的宗建波反应更快,连忙站起来搀扶老人。
“谢谢你啦。”
正当包租婆感谢时,宗建波惊讶地看着她说,“怎么是你?!”
老太太一脸疑惑,“你说啥呢小伙子?我不认识你啊。”
这一下轮到宗建波吃惊不已。
虽然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可是印象太深刻了,即便年纪增长了很多依旧一眼认出了面前的人。
“你不记得我了?”宗建波追问着。
而老太太则更加迷惑不解,开始破口大骂:“好好的小伙子,怎么这么不懂礼貌,乱认人还出言不逊!你父母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这句话戳中了宗建波痛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闭嘴!我爸妈是怎么教育我的,还用不着你来教训。”
房东阿姨冷笑了一声,“为什么我不能说?你一张嘴就骂我疯子,你的素质也真是差得没边了。
你爸妈要是管不好你,那我帮你爸妈教你点儿礼数。
哎呀,真是气死人了,这是哪里来的家伙啊。”
房东阿姨性格直率,多年来和各种各样的租客打交道,办事干净利索,什么人都不怕。
这一开口骂起人来,脏话一串接一串,骂得宗建波脸色黑了一层。
“看来我是看错人了。”宗建波冷哼了一声,也不想再跟这种泼妇纠缠,直接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