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冰,它能够减慢血液流速,并且强烈冰冷感会导致无法预测的身体反应,对于健康人都有可能导致严重不适甚至冻结,更不用提已经重伤垂危的人了。”
那个时候,这些人处在完全无意识状态下挣扎求生中,凶手放进他们口里的冰块使血液流动变得更加缓慢。
当所有冰雪融化之后,体温回暖又促使血液快速回到正常速率。
这种剧烈变化令原本已是伤痕累累的心肝肺等器官不堪重负最终破裂。
至于如何操控具体时间,则可以通过调整每人体内的冰块大小差异实现。
听完徐涵的解答后,金利敏陷入深思许久。
直到最后才回过神来看着徐涵,“不过徐姐这只是你的推断吧?毕竟现在冰都已经化掉了找不到痕迹。”
徐涵没好气地戳了下金利敏脑袋,“跟我过来瞧瞧再说吧”。
随后打开一名死者嘴巴仔细检查。
“你再看看我自己的口腔状况对比一下就知道啦”。
在观察了几分钟后金利敏终于发现了其中微小差别:“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这么细节能看出不同来呢,难怪你是第一名呀。”
此刻的金利敏对徐涵更加敬佩不已。
这时鲍钧也收到了消息,在另一处案发地调查时得知此消息让他差点崩溃,“冻死的?”薛坤解释了一遍经过。
根据目前的情况推论:罪犯可能并非仅限于夜间将受害者送抵现场,因为只要通过计算每个人含冰量的不同就可以轻易做到掌控整个时间表。
“……”
鲍钧沉默了下来,从各种线索来看,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罪犯,而且这个家伙的能力很强。
最关键的是,假如真的如徐涵所说,那么罪犯行动的时间实在是太充裕了。
突然,鲍钧一拍脑袋:“差点被你们误导了。”
他明白了,罪犯处理尸体的时间一定是报警人不在家的时候,但除此之外,罪犯还得考虑报警人的日常生活习惯,比如洗澡、换衣服之类的。
因此,实际上可用的时间并不太多。
所以,可以确定罪犯主要是在晚上运送尸体,不过他的作案时间就长了很多,这不仅仅是时间上的问题,还涉及到最初的案发现场。
按照之前的线索,罪犯在任意一个靠近报警人家的位置下手是随机选择的,但根据新的证据,这种可能性基本不存在了。
凶手完全可以在特定的地方让受害者严重受伤,之后再慢慢在夜间把受害者送到报警人家中。
想到这里,鲍钧再次检查那个痕迹,说道:“薛坤,你来!”
满脸困惑的薛坤走到鲍钧身边,“队长。”
鲍钧轻轻地在窗台上画了个圈,“这里有条线索,你马上联系技术组把这个恢复出来。
记得检查第一和第二个现场是否都在同一个位置,我这就去看看另外两个现场的情况。
如果都能找到相同的东西,那这就是凶手留下的,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他故意留下的。
一定要小心,不能破坏这些痕迹。”
薛坤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拿出了手机照亮这个地方。
这时他才隐约看到了一丝不同之处。
虽然早就知道鲍钧的眼睛异常敏锐,可每次亲眼见证还是会感到震惊。
深呼吸一口气后,薛坤向鲍钧敬了个礼:“我立刻联系他们。”
不止薛坤,就连旁边被方玉颖安排过来的警员也惊呆了,他自己也跑到那里用手机照着看了好久,看到那微弱的痕迹时简直难以置信,心里想:这也看得到?鲍队的眼睛是不是开挂了?
但不管怎样,这位警察现在彻底改变了对鲍钧的看法。
要是这些都是真的,那这些细微线索很可能成为捕捉到罪犯的关键。
另一边,方玉颖一行人终于联系上了那次海滩聚会的主办者,并找到了有关受害者的记录。
她轻轻敲敲桌子,问道:“林总监,我想确认下当时这名叫做宇林的人是否与其他人有过争执?”
对方想了想回答说:“确实有点矛盾发生,不过我们当时已经解决了,甚至付了三万元给对方以示歉意。
这有问题吗?”
方玉颖摇摇头正要解释时,一名女警忽然走来,拿着手机对她道:“队长,法医那边有新进展。”
她没接电话而是盯着面前这个人继续询问:“能告诉我跟宇林闹别扭的那个叫什么名字吗?”
对方想了想回答:“我记得好像是个叫赵峰的学生,他是特约入场嘉宾之一,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听到这个答案,方玉颖立刻站起身问道:“你能肯定就是他了吗?”
得到了肯定答复后,方玉颖吸了一口气表示感谢,并告辞离开。
“没问题的,协助警察办案是我们应该做的。”
当准备开车离去之时,林总监忽然问起关于案件的事情。
“……”
面对对方关切的眼神,方玉颖只留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话:“他去世了。”
说罢便转身进了车里。
留在原地的林总监一时无言,直到车辆消失在他的视野中,这才反应过来匆匆回屋去了。
车内的对话也结束了。
方玉颖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同事重复道:“你说,所有死亡原因其实是因为冻伤?”
后者点头,“没错,根据初步判断,在最终丧命前,每个人都是因被打成重伤失去知觉甚至假死状态而暴露在外寒冷环境致死的。”
“接下来怎么做呢?”她边揉额头边思考道:“如果真的是这样,说明我们以前所设想的随机犯罪可能错误了,得重新评估崔医师的分析结果了。”
最后她决定,“先查清楚这个叫赵峰的人物信息吧,毕竟他同时卷入过至少两位死者纠纷当中。
同时也询问下其余几位报案人员是否认识这个人或者能提供其他帮助破案的信息。”“好!”
安排完一切后,方玉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只是小憩了一会儿,她便拿出了手机,稍作犹豫后拨通了鲍钧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