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警员应了一声,带着五人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方玉颖才问鲍钧:“鲍队,下一步怎么办?”
鲍钧眯着眼站起来,说:“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两个人都记得死者出现的情景,还都有发生争执的记忆。
我们现在要知道的是,那些争执的对象是谁。”
方玉颖愣了一下:“查这个有用吗?况且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大矛盾肯定会留下记录,小摩擦根本没法查。”
鲍钧摆摆手:“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
先查着再说,我去现场看看。
方队,你派人跟我走一趟,再给我拿一份案件材料,有什么情况明天再说,怎么样?”
方玉颖轻叹了口气,的确如鲍钧所说,这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而对他们这些探案的人来说,有事做总比无所事事好。
何况鲍钧的想法,说不定还真能找到线索。
十几分钟后,鲍钧带着薛坤在警员的带领下前往市局,直接奔赴第一个被害者的弃尸地点。
根据档案记载,第一个被害人刘杰也是一个厨师。
接到报警电话后,方玉颖第一时间带队到达现场。
经初步尸检,确认刘杰的死亡时间在五小时内。
报警人许安是十点半下班,大概十一点左右回家。
因此,凶手有约三小时时间作案、抛尸、清理现场并逃逸。
相比当晚发现健身教练家中尸体的事件,这起案子的时间更加充裕。
那么这两件事是否存在某种联系呢?
鲍钧从不对问题预设立场。
他认为所有事都会有痕迹可循,也都值得质疑。
至于这些疑问最终能否解开,还需后续跟进。
许安家距离市局大约二十公里。
现在是凌晨,路上车辆极少,半个小时后他们便停在了许安的楼下。
根据档案,第一具尸体被发现于许安床下。
鲍钧观察到,从大门进卧室至少需通过两道门。
所以,凶手要么有钥匙,要么是开锁高手。
许安的房子不算小,在报案五人中年龄最大,房子也是最大的。
最关键的是,许安住在七楼,周边居民不少。
如此环境下,凶手如何能悄无声息将尸体藏于床下?他又是如何保证搬运过程不会被邻居察觉呢?毕竟那是一具尸体,不是宠物猫狗那样可以随便藏起来的东西。
更别提,他还得穿过许安家里的防盗门,还有卧室的门,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鲍钧完全不相信这一层楼的邻居不认识许安。
既然大家都认识许安,那么在他不在的时候有人开门进入这样的事情,即便邻居觉得和自己没关系,也该在许安回家时告诉他一声吧?
甚至不用等到许安回家,因为鲍钧同样相信这些住户中总有人知道怎么联系到许安。
鲍钧站在许安的卧室里,尽全力使用自己的能力同时问道:“当时询问这一层的居民时,他们怎么说的?”
带路来的警官略微一愣后急忙回答道:“调查过程中,所有住在这层的人都表示晚上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声响。
那天大部分人都在家看电视,有几个人是在楼下慢跑,因此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哎呀!”薛坤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眼睛竟然没有人看到入侵者进来?就算是鬼,这家伙又怎么能处理掉刘杰的尸体呢?”
忽然间,鲍钧的眼睛一亮,走向了窗户边。
这里是七楼,并未安装防盗窗网;加上这房子装修有些年头,最近还刚刚简单翻修过,于是他发现了窗框上有个约拳头大小的抹擦痕迹。
记录显示,尽管许安年逾四旬却独身一人生活,曾经的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
这意味着这个痕迹不可能是小孩留下的。
显然,既不是小孩也不是大男人本人,这片擦痕是怎么形成的?留下它的人意图是什么?
此时,薛坤悄无声息地靠近看了看窗外,“队长,这里有点不对劲吗?”
鲍钧停顿了一下,嘴角掠过一抹苦笑后摇头道:“算了,咱们去看下个地点。”
薛坤点头同意,“这儿看来也没什么好检查的了,凶手显然是老手一枚,所有线索都被清除殆尽,可见其准备十分充分。”
“真够细心啊...”鲍勤断断续续地说着转身看向同事沉思起来。
作为一名孤儿长大的经历让鲍钧对此类清洁打扫并不陌生,在他眼里彻底整理这么一个房间最起码需要半小时。
如果还要将全部作案留下的蛛丝马迹清理干净则可能至少要一个小时以上。
而且整个过程里还得小心避开接触其他物品只专注于移动尸体——光这项工作就得耗费额外时间。
算上杀完人再转移至现场、躲避周围目击并离开,三小时完成这些似乎显得格外紧张。
特别是第二个受害者——健身房教练的情况就更离谱:留给凶手处理一切的时间只有一个钟头左右!难道真是精心策划就能实现如此无缝对接?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翻开文件夹接着往下看,后续案件模式相似但略有差别:第三、四位受害者的发现间隔也是大致相同的五个小时窗口内。
然而无论哪起凶案的具体发生时段,总是集中在大约下午七八点钟之间。
而这个时候外面其实还算明亮能够看清周遭环境,这就令人疑惑不已。
究竟凶手是在哪里行凶呢?他是随机挑选下手地点吗,还是早有预谋确定目标路线?
随机的话他如何保证事后有充足转移遗体的机会;预先安排好的话又是怎么得知那些人一定会按照他的设想经过特定位置...
随着时间推移对于此案的了解增加,困惑也越发深重。
这桩罪行几乎完美无瑕没有明显漏洞……
过了好久才叹一口气放下卷宗对同伴吩咐道,“我们去看看下一处吧。”
......
就在鲍钧赶往第二个现场的路上,方玉颖也在紧锣密鼓地调查几年前的一桩旧事。
虽说那些往事并不遥远,但毕竟也有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