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身黑色西装的金发青年步伐沉稳的缓缓靠近,背后明亮的灯光都成了背景,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光芒万丈。
真是、是彻哥!
他的气势看上去比那晚多了几分危险,紫灰色双瞳里也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宫野志保目光担忧的看向他,无声叫了一声:彻哥。
降谷零先对宫野志保温和的笑了笑,转头背对着她,面向贝尔摩德的一瞬间脸色冷了下来,很快他又收敛了这一丝冷意。
“很久没人叫我这个名字了,贝尔摩德。”金发青年笑眯眯中透着森寒的警告,“还真是令人怀念啊。”
这一刻,贝尔摩德仿佛大冬天掉进了冰窟,从四肢百骸蔓延的冷意直入心脏。
她打了个冷颤,精神高度紧绷起来,这可是可以压制住操心师和代行者的人格啊。
她眼底满是戒备,脸上勉强扬起一个笑脸,调笑地说:“能给你带来情绪价值,是我的荣幸。”
她也不敢多呆,朝降谷零道:“boSS吩咐过,在实验室里一切配合苏孜酒的要求。”
她拍拍手,门外走进一位穿着白大褂,年龄在四十岁上下的儒雅男人。
他带着银色边框眼镜,微微一笑时,像极了大学教授。
他刚走进门,目光就落在了降谷零身上,彬彬有礼地打招呼:“宫野先生,你好。我是负责您的医生,苏孜。”
这家伙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垂涎和贪婪。
饶是降谷零再好的涵养,也不由得恼怒了起来。
这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眼神却格外恐怖。就像一把手术刀,一点一点的将人身体剖开,那丝丝缕缕黏腻的视线,像是刀锋划过人身体的每一寸肌理。
格外变态。
砰!
一声枪响,吓得宫野志保一个激灵。
她目光惊恐地看向彻哥握枪的手,下意识朝他走了两步。
难道彻哥忍不下去,准备干掉实验室所有人逃走?
宫野志保的小脑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转动了起来,一会儿她该用什么样的姿势假装吓晕过去,放彻哥逃走?
要不就从这会假晕?
她身体刚晃了晃,想装作被枪声吓晕,就看到贝尔摩德下意识拿出枪指着彻哥。
宫野志保骤然站直了身体,上半身微微前倾,像极了护崽的猫妈妈,扣在白大褂口袋的手里死死捏住一根签字笔。
这支笔被她微调过,能在瞬间释放出超过120伏的电压,将人给电晕过去。
她悄悄挪步,又靠近了降谷零两步,此时整个人都黏在了降谷零身侧。
贝尔摩德的视线从她身上划过,落在了降谷零脸上,脸色难看地说:“波本,你想叛逃吗?”
宫野志保:嘎?
什么本?
波什么?
波本??
她所有的念头瞬间消失,盘旋在心中的只剩下一句无声尖叫:彻哥竟然是代号成员!
还是那个风评最糟糕的神秘干部!
——你不是被我牵连陷入组织泥潭里的柔弱艺术家吗,啊?!
——你的双手不是拉小提琴的吗?你瘦削的身体能跑得过我小年轻的小短腿吗?就你还成了代号成员?
宫野志保心态崩了。
她自认比彻哥强大多了,也才在前几天得到代号啊。
那位先生,该不会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给了彻哥代号吧?
一想到这里,宫野志保又开始像个老母亲一样担心起来,毕竟第一印象太重要了,她见到彻哥第一面时,彻哥就病恹恹的,看上去柔弱极了。
哪怕现在看上去状态好了很多,她依旧觉得她稍微大声些,就会吓哭了彻哥。
宫野志保磨了磨牙,恨极了那位先生。
你要搞我我不计较,你他妈连我弱不禁风的兄长大人都牵扯进来了!!
可恶的组织,给了彻哥代号,还暗暗败坏他的名字,让组织的人霸凌孤立彻哥,伤害彻哥,让彻哥失去活着的希望,好让组织更好的洗脑是吧?
可恶啊,气死我了。
她深吸一口气,脑中过了无数制作毒药的化学成分和等式,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茶发女孩紧紧攥住小拳头,眼眶红了一圈,眼神却恶狠狠的。
——这完全平静不下来啊!!
降谷零细心地察觉到宫野志保的情绪不太对,站在他身边的模样像极了想要扑上去挠人的小奶猫。
降谷零:“……”表情狼狈起来了。
虽然我确实没有告诉你代号,但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他额上渗出一滴冷汗,悄悄远离了志保一步。
宫野志保:!!
茶发女孩立刻收敛了气势,露出一抹核善的笑容,乖巧地仰起头看向降谷零:“先生,怎么了?”
她心里使劲捶墙,大意了,彻哥没闪。
呜呜呜,肯定是我刚才太凶了,吓到彻哥了。
她红着耳朵,眨着水润润的眼睛,故作冷静地问:“是站累了吗?”
“……不累。”降谷零低声回复。
他才刚进来基地,站在这里不到三分钟,怎么会累?
警校时动不动十几圈的跑,有事没事就罚站洗浴室扫厕所,翻墙以及生死时速的开车……
他沉默了会,小志保的既视感是不是太强了?
她不会跟昔拉一样,认为他打个鸡蛋都能伤到自己吧??
贝尔摩德:够了,我不想看到宫野家兄妹上演亲情闹剧!
执着于事业的贝尔摩德晦气地翻了个并不优雅的白眼,晃了晃枪,再次发问:“你准备叛逃吗?波本!”
“没有哦。虽然确实很想要杀掉你们,但说叛逃还是过了。”她见金发青年思索了下,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甜蜜又残忍地说,“苏孜的眼神我很不喜欢,可我又答应了先生不毁掉这里,这可怎么办?”
他目光刺向苏孜,只是轻轻一笑,周围的空气却刹那凝固:“不如让先生再换一位医生吧。”
苏孜神色不变,却收回了过于外露的眼神,微微低头道歉:“是我冒犯您了,波本大人,我很抱歉。”
降谷零上前两步,用枪身拍了拍他的脸,语气轻慢地说:“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眼睛。不然我只能冒昧的用我的方式,让你永远闭上眼了。”
苏孜眉目敛起,低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