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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皇子屡次遣人秘密潜入我六州,窥探军阵部署,迁延日久,方敢发起攻势。你们南泰国,莫非真如此畏惧我王犬吗?”

王犬内力深厚,声若洪钟大吕,其音穿透了雨雾的阻碍,回荡在整个军阵之中,震撼人心。

拓跋彦青紧握拳头,眼中怒火中烧,大声吼道:

“王犬老贼!十五年前你肆虐我南泰六州,生灵涂炭,我南泰六州血流成河,今日我必取你首级,以慰我六州军民在天之灵!”

王犬面不改色,悠然地抚过手中黑色长枪的枪头,长枪的寒光在雨幕中闪烁:

“我这墨蛟长枪,陪我南征北战,杀敌无数,却从未错杀一人。”

他顿了一顿,长枪一挥,水珠四溅,继续道:

“当年我奉命入六州,你南泰守军早已溃不成军,城中贵族只顾自身安危,不顾百姓死活,搜刮财物,催使大车转移财物,致使城门堵塞,百姓自相践踏,死伤惨重。”

“你南泰军队纪律涣散,未战先逃,兵痞趁机作乱,烧杀抢掠,民不聊生。途中流民逃难,又被沿途州县盘剥搜刮,无数人流离失所,饿死于道。”

“我入城时,六州已是一片废墟,你南泰贵族却将这一切归咎于我,让无知青年将仇恨全集中在我身上,十五年来,我身陷无数刺杀,多少无辜之人因此丧命!”

王犬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直视拓跋景元和拓跋彦青:

“那些提前得知消息,逃离六州,如今却成为你们座上宾的门阀贵族,你们又何时提及过他们的罪行?真是可笑至极!”

一道凌厉的闪电猛然劈开乌云密布的天空。

紧接着,“轰”的一声炸雷震耳欲聋,闪电的光芒将拓跋景元和拓跋彦青的面容映照得阴晴不定,更添了几分冷峻与阴郁。

拓跋景元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轻轻抖落马鞭上滴落的雨水,嘲讽道:

“王犬老儿,你的言辞可真是犀利如刀,比你手中的墨蛟长枪还要凌厉几分!”

话音刚落,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将大地照亮得如同白昼。

随着这道闪电的逝去,数千匹庞大的白象如鬼魅般从雨雾中浮现,它们身后跟随着密不透风的骑兵队伍。

而在骑兵之后,则是排列整齐的弓兵、盾兵、枪兵、斧兵方阵,他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军阵,将王犬的军阵团团包围!

拓跋景元紧握长鞭,猛力一挥,身边的十几名兵士立即吹响了长号角。

号角的声音低沉,回荡在战场上空,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随着号角的节奏,数千匹巨型白象开始发出阵阵嘶吼。

白象们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着王犬的方阵行进,每一步都踏得地动山摇,仿佛连大地都在颤抖。

巨型白象身后的骑兵也紧随其后,蓄势待发。

随时准备随着白象的冲锋而发起猛烈的攻击,将王犬的方阵彻底击溃。

王犬方阵中的骑兵马匹,面对如此震撼的阵仗,开始焦躁不安。

它们不断发出惊恐的嘶鸣,似乎感受到了来自白象的压迫。

士兵们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手指微微颤抖,显然也被这巨大的声势所震撼。

王犬见状,果断拍马走向阵前。

他策马奔驰,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口中大声呼喊,声音回荡在战场上空:

“南泰犯境,吾等戌边,必当身先士卒,保疆土不失!今日一战,吾等必将名流青史,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豪情壮志。

众将士听闻此言,无不热血沸腾,兴奋鼓舞。

他们齐声高喊,声音震天动地: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随着这一声声的呼喊,将士们纷纷蒙住马眼,准备冲锋。

赵云麒手持双枪,眼神中充满了决绝,正要冲杀而出,却被王犬一把拉住手臂:

“云麒,此番情况不妙,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从阵中西南角撤出,沿瓶州澜沧古道返回枪门。这是我的命令,你必须遵从。”

赵云麒听后满脸不可置信,眼中泪光闪烁,他坚定地说道:

“师父,我怎能抛下您独自苟活?我要与您一同冲杀出去,同生共死,绝不退缩!”

王犬看着眼前的爱徒,眼中满是疼爱和不舍,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云麒,我王犬漂泊半生,能得圣上赏识,已是幸事。今日若是我难逃此劫,那便是我的命数。但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你是我枪门的希望,你需活下去,带着我的意志,振兴枪门,护卫兴国。”

赵云麒眼中泪水滑落,声音哽咽:“师父,我……”

话音刚落,前方的地面突然剧烈翻涌,数十道泥土形成的土线迅速朝着王犬汇聚而来。

王犬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他迅速调动内力,一掌猛击向身边的赵云麒:

“快走,影武刺客团来了!”。

赵云麒被这一掌击得连人带马飞出数丈之远。

马匹因疼痛而嘶鸣,挣扎着向西南角狂奔而去。

赵云麒回头,满眼含泪地看向王犬的方向,声音颤抖地喊道:“师父……”

这时,只见王犬周身的泥土中,数十道人影如同鬼魅般飞出,他们手持利刃,身形迅捷,齐齐攻向王犬。

王犬的身形在众人围攻之下瞬间被淹没。

赵云麒心中焦急万分,但他明白自己此刻无能为力,只能奋力向西南角冲去。

耳边不断传来将士们的哀嚎声和兵刃碰撞的铿锵声,这些声音如同魔音一般,让他心如刀绞。

大雨滂沱而下,地面的泥水和血水混为一体,形成了一片片血泥。

双方士兵在雨中激战,不断有人倒在了血水之中。

整个战场弥漫着死亡和绝望的气息,场面惨烈至极。

越州城后二十里,太子赵云熙的军帐内灯火通明。

赵云熙坐于桌前,两名持鞭护卫立于他身后。

一名军士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地禀报:

“禀太子殿下,前方急报,王将军与拓跋景元大军在瓶州外激战正酣,拓跋景元军中似有数千象兵助阵,形势十分不利。恳请殿下速发援军!”

赵云熙微微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表情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

“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好生休息吧。”

那名军士一愣,虽然心中焦急,但也不敢多言,只得拜谢退出军帐。

就在这时,另一名军士步入军帐,跪拜说道:

“禀太子殿下,三皇子求见!”

赵云熙闻言,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眉头轻皱,疑惑地追问道:

“你说谁?三皇子赵云琛?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军士恭敬地回答:

“禀太子殿下,正是三皇子赵云琛,他孤身一人前来求见。”

赵云熙稍作思索,沉声道:“还不快请进来!”

不一会儿,赵云琛双手抱着一个精致木箱,走入了帐中。

赵云熙连忙起身,疑惑的迎向了赵云琛:

“哎呀,三弟,你命可真大,竟然被南泰俘虏,也能自己逃出来!”

赵云琛面无表情,放下木箱,跪拜在地:

“臣弟赵云澈拜见太子皇兄,臣弟之前愚昧无知,多有冒犯太子皇兄,此番前来献上宝物,诚心求一条活路!”

赵玉熙满脸不可置信,走上前来打量了一番:

“你说你是......赵云澈?”

赵云琛起身,拱手说道:

“臣弟乃是先皇幽王之遗脉,赵云澈,愿献上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拜入太子皇兄门下以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