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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安平山上的众人双惊恐的发现,陆道长又要下山!

并且带上了阿星和陈宝。

刑查司门口,花圈遍地,白帛缠绕,挽联纷纷挂起。

其中一副上联写的是:“世治正神为人世乱正人为神一室贞魂光国牒。”

下联是:“大节忠臣不生大名忠臣不死千年遗恨付胥涛。”

陆玄盯着看半天,看见落款是“商君殿挽刑查司首座王卉”。

他不禁竖起了个大拇指:“6。”

属实是虾仁猪心了。

而当陆玄还想再看看其他人送的挽联写的都是什么时,一道跟在他身后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陆道长,还不进去吗......”

只见阿星和陈宝,各自肩扛着七八个大包,正满脸苦丧的望着前方的道士,活像两个冤种。

陆玄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身后还跟着两个搬运工,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时看得入迷,忘记了你们俩,先把行礼放下吧,我们还得等点物件,待会一起送进去。”

阿星气沉丹田,轻轻将肩上陆玄昨天采购的几个大包袱卸到地上。

陈宝也气沉丹田,轻轻......没卸下。

道士一手扶住了他,神情显得有些庄重。

“这可都是文学史上的珍品孤本,人类精神文明的宝藏,你敢把它们放到尘土上吗?”

陈宝张了张嘴,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扛着的整整八百本huang书,摇了摇头。

“不敢!”

是真不敢!

陆道长一贯有把这些书带上床的怪异习惯,对这些藏书的整洁程度要求极高,说是保证生理卫生健康,防止细菌感染......

陈宝不太懂具体的原由,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听话,眼前这道士接下来就不会再用嘴讲道理了。

三人在刑查司门口站了半天,远方忽然走来一群鸡。

是真的鸡.......

鸡的后面还跟着一群鸭,是会嘎嘎嘎的鸭子!

鸭子后面还有几只猫狗,再后面还有猪......

一个衣衫油乎乎的农户手持竹竿,把这些禽畜纷纷撵向刑查司门口的方向!

那是陆玄昨天已经在农贸集市上预定的鸡鸭禽畜。

陈宝和阿星震惊的看着陆玄。

“您不是说只是给狱友送点东西,改善改善居住环境嘛!”

道士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

“改善人居环境,当然要先丰富生态系统!”

刑查司门口鸡鸭喧腾,从里面窜出来几个守卫,如临大敌,手执刀枪。

其中一人怒喝着看向几人:“大胆!”

“怎敢在这个时候,扰乱刑查司清静!”

道士立即配合着举手:“我!都是我犯的事!”

那怒喝的守卫表情凝重:“你是何人!”

话音刚落,另一人挥动手中的墨刀。

“管他是什么人!”

“敢这个时候打搅首座的亡灵安息,先抓进牢里再说!”

“阔以!”

道士的表情倒是很镇定,回头看向陈宝两人。

“你们两个把东西放下,带着那个农户先走吧,我跟着去一趟牢里。”

“哈?”

两人都愣住了,却又听道士向那农户交代道。

“银子找这两个人结!”

陈宝和阿星神情更惊:“哈?”

“哈什么哈?”

陆玄表情自然:“昨天抢.....借钱的时候,嬴坤和孟明都贡献了力量,阿月是女人不用借。”

“今天正是二位表现的时候。”

“可是......”

阿星还犹豫着辩解,被陈宝拉住,连带着那茫然的农户一块被拽走,留下道士独自面对几个神情冷漠的侍卫。

陆玄指了指那些大包袱,还有满地走动的禽畜,神情平和可亲。

“贫道此来,正是为了重返监牢,顺便带些土特产探望探望狱友!”

那几个侍卫像是看疯子般看着眼前的道士。

“你知不知道你在胡扯什么?!”

“我刑查司的监牢,何时收入过你这号人物?你哪来什么狱友?”

“你当我刑查司的牢狱是你家猪圈?!又怎容你带这些腌臜的东西进去!”

几人神情显得有些激愤,而陆玄的表情却显得颇为寂寞。

“看来王首座仙逝,就连贫道坐牢的青春岁月,也跟着一同逝去了啊......”

与此同时,陆玄从怀中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令牌,那令牌的正面,似乎还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空缺。

令牌握在手中,他的神念微微沉入其中,顷刻之间,令牌仿佛与空间中一处隐秘的门户生出感应!

他微微抬头,似乎心有所感,在一片朦胧之中看见一处门户洞开!

下一刻,按照他的心念所需,那门户之中光芒大放!

淡淡的清光笼罩在刑查司门前那片生机盎然的空地上,而如聚光灯般,着重打在道士、包袱、还有禽畜的身上!

一息之后,被清光笼罩着的一切都消失无踪,只留下原地的花圈、白帛、挽联和几个面面相觑的侍卫。

还有几泡新鲜的答辩。

其中一个侍卫神情有些恍惚:“先前那清光,可是那座山的门户发出来的......”

另一个侍卫更是表情怔忡:“自古以来,刑查司不是只有一人可以自由出入那座山吗......”

之前挥舞墨刀要把陆玄抓进大牢的那个侍卫沉默半晌,轻声说道。

“先前那道士手里拿的,是不是历代首座专属的,那枚操控大阵的令牌......”

......

邾长贵坐在倾天观的小院里,他的面前摆着一盘棋,棋盘上是个残局。

但无论是红棋黑棋,似乎都已经无棋可走。

腿上搭着一本书,摊开的那一页,是一个女菩萨坐莲。

但从书页近乎风化的质感来看,此书显然已被翻阅无数遍。

这棋局,还是他从邾国天下带来的棋局,早已参透殆尽。

这书,还是昔年陆玄飞升时留给他的书,别说是他,就连陆玄都已经没了再翻阅的欲望。

这座森罗山实在是安宁寂静,甚至连虫鸣都听不到一声。

所谓人生寂寞如雪,说话之人还是不够寂寞啊。  雪花落下,一片两片千万片,尚且有个伴。

而世上竟还有山,甚至连一场雪都不会落下......

人生寂寞,分明该如一座不雪的荒山。

正当邾长贵盘膝坐在院子里,觉得连自己都变成一座寂静的荒山时,他的耳垂忽然微微抖动!

远处,似乎是山下,有叫声!

“咯咯咯!咯咯咯!”

好像是,鸡.......

“嘎!嘎!嘎!”

“嘎!嘎!”

鸭子?

“汪汪!”

狗......

“哼哼.....”

这是,猪?

还有一道声音,分明不大,但甚至不用刻意去听,已然贯穿这座死山。

邾长贵猝然站起,虚极境界以后,神念形成,可以具象出方圆十数里的画面!

在他脑海中的那副画面之中,鸡鸭成群,猪狗成双,悠悠的向山上赶来!

落后的一只大猪背上,坐着一个懒洋洋的道士。

他神采生辉,手中一杆竹竿轻挥。

伴随着那道贯穿天外,山上山下环绕的立体声——

“胖子!我陆汉三,又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