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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你能别说了吗?世子这到底该有救没救?”萧石满脸焦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大夫摸了摸胡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摇了摇头,“有救,但是……活不了多久了,他的心脉受损了。”

“老夫姓张,你可以叫我张大夫。”

萧石瞪大了眼睛,仿佛没有听到那句话,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夫,“怎么会这样?世子他……”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了,眼眶也渐渐湿润。

张大夫无奈地看着萧石,“我会尽力的,心脉受损严重,除非能找到极为珍贵的灵药,否则……”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萧石紧紧握着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灵药?我一定会找到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救世子!”

大夫看着萧石坚定的神情,摇了摇头,“你找不到的,因为那是神药。”

萧石:……

萧石放弃了。

萧石叹了口气,“大夫,那你先治疗吧!”

张大夫点了点头,“那你先出去吧!”

张大夫从药箱中取出银针,轻轻刺入世子的穴道。他的手法娴熟而精准,每一针都恰到好处。随着银针的插入,世子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血被止住了。

张大夫搓了搓手,拿出一把小刀,简单的放在火上烤了烤,就开始给简应行把箭拔下来。

接着,张大夫拿出一颗药丸,放在手里捻了捻,然后将其敷在简应行的胸口上。

药丸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张大夫看了看脸行行的脸色,又取出一瓶药水,轻轻倒在世子的伤口上。

药水清凉刺骨,简应行忍不住皱了皱眉。

伤口被复原了!

外伤很好解决,难以解决的是什么,是内伤,是心脉受损,是经脉因为强行使用灵力,也受损了。

“世子啊!世子,你可真是命薄啊!”

张大夫摇了摇头。

简应行睁开眼睛就听到了这句话,他笑了笑,“可不就命薄吗?不过我命也挺硬的,这样居然还能活着。”

简应行除了觉得经脉有点痛以外,没有任何地方疼了。

他看着张大夫,“嘿嘿,大夫我还能活多久?”

张大夫深深的看了眼简应行,“你不怕吗?”

“怕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呢!”简应行嬉皮笑脸,仿佛自己一点也不在乎一样。

可是真的不在乎吗?

其实也不尽然吧!

简应行其实是有点怕死的,他怕自己死了,陈生该怎么办?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吗?

他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怎么总是不信守承诺。

简应行心里有点难过。

张大夫摇了摇头,“你还有一年的时间,你经脉虽然强大,心脉受损,经脉也跟着受损,药现在对于你来说就如同毒药,内服的药不能乱用。”

“所以也只能用点治疗外伤的猛药,你以后如果受伤,伤口会比平常人难以恢复,一定要小心,世子。”

简应行笑着点头,“行!我知道了。”

“我不会受伤的!”

张大夫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什么。

等萧石再次进来的时候,简应行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道看着什么发呆。

“世子……”

萧石眉头紧皱,看着简应行,眼中满是担忧,他轻声说道:“世子,我们明天收拾东西回去吧!”

简应行的目光从远方收回,落在萧石身上,然后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不行啊!我得留下来。”

萧石的声音略微提高,带着一丝焦急:“为什么?这里太危险了,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夫人和伯爷会担心的。”

简应行深吸一口气,避开萧石的目光,眼神很坚定:“我有我的责任,我不能就这样离开。”

萧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措:“可是……”

世子你不回去,那……我跟夫人伯爷怎么交代?

简应行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担心,但我已经决定了,你得替我保密。”

萧石啊了一声,然后沉默了片刻,有些为难的开口,“世子?”

简应行微笑的看着萧石。

萧石:……

“是!”萧石没办法,只能同意了,那能咋滴,他还能不同意不成。

世子是主子。

气氛一时之间就沉默了下来。

简应行看着被子,笑了笑,“对了,吴圩城怎么样了?”

“蛮子们赶出去了没?”

萧石点了点头,“赶出去了,蛮子全部被洪泽军杀了。”

简应行点了点头,“是吗?那很好啊!”

“我想留在,吴圩城。”简应行目光坚定地说道。

“为何?”萧石疑惑地问道,“世子,我们没必要留在边疆,我们可以去吴圩城的后面那座城,山地城。”

简应行摇了摇头。

“百姓们肯定吓坏了,以后,这个边疆,就由我来守!”

简应行微笑着,下巴还往上抬了抬,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我要让他们知道,有我在,他们就无需害怕。”

“可是,这并非易事。边疆之地,危险重重。”萧石有些担忧地说,“世子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我知道,但我有信心。”简应行拍了拍胸脯,“我想在我临死之前,好好做一些让我觉得开心的事情,我会努力训练,提升自己的实力,守护好这片土地的!”

“相信我!萧石!”

萧石努了努嘴,没有说话。

“你真的决定了吗?”

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这句话。

“当然,这是我的责任,”简应行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眼神看向了窗外,他独自揽在身上的责任。

……

时光荏苒……

简应行看上去因为那一战过后,身形略显孱弱,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旦进入战斗状态,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尽管身体状况不佳,可他展现出的战斗力却着实惊人。

无论是面对怎样强大的敌人,他总能凭借着自己精湛的技巧和灵活多变的战术应对自如。

其实还有灵力的帮忙,哪怕每次使用经脉都疼的厉害,但是有金手指不用,王八蛋啊!

而且,简应行对于那些晦涩难懂的兵书典籍,别人或许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钻研理解,然而简应行却能学得轻松自在、游刃有余。

和读书比,感觉兵书才是他的最爱。

他不仅能够快速领悟书中所蕴含的深奥兵法之道,还能举一反三地将其运用到实际战斗之中,从而屡战屡胜,成为众人眼中当之无愧的军事奇才。

这半年来,简应行从一个小兵做起,到都尉,再到将军,身上的新伤盖过旧伤,身体也开始变得虚弱,灵力最后都无法再次使用。

简应行长舒了一口气后,缓缓地躺在了床上。

他那疲惫不堪的身躯仿佛与床铺融为一体,但他的思绪却依旧沉浸在对吴圩城的建设和管理之中。

经过一番努力,如今的吴圩城已焕然一新,这其中凝聚着简应行无数的心血和智慧。

他脑细胞都快要烧没了。

简应行似乎曾经是有管理经验的,他管理起来得心应手。

凭借着自身积累的些许管理经验,将这座曾经破败不堪的城池治理得井井有条。

街道宽敞整洁,商铺林立,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半年就已经快要恢复了生机。

然而,此地乃是边关要塞,时常面临着蛮夷的侵扰。

但简应行从未退缩过一步,他心中对于这些蛮子们,有着最邪恶的揣测,落在他手里的蛮子必须死。

只要那些蛮子胆敢侵犯哪怕一个无辜之人,他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五马分尸都是轻的。

每当边境烽火燃起,简应行总是身先士卒,率领城中军民奋勇抵抗。

他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所到之处敌人纷纷败退。

他的英勇无畏不仅鼓舞了城中众人的士气,更让那些企图入侵的蛮夷心生畏惧。

在他的坚守下,吴圩城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扞卫着一方安宁。

“将军……俺家里有种了些菜,给将军了。”

简应行身穿白袍,走在街边,就会有老百姓给他送水送吃的。

他在吴圩的百姓人眼中,似乎是如同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简应行眉头微皱,目光直直地盯着城门口那个方向,眼神之中满是忧虑之色。

他缓缓转过头去,望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萧石,迟疑了一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母亲为何会来?这实在是让我有些意想不到。”

听到这话,萧石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下意识地吹起了一声口哨。

接着,他无奈地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世子啊,您可真是太抬举我了。我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属下而已,怎么可能会知道夫人此番前来的缘由呢?”

说罢,他还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对这件事情也是一头雾水。

简应行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之中透露出明显的不信任之色。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萧石,仿佛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其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你确定?”简应行再次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石见状,心中愈发焦急起来。他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我真不知道啊!世子。”

萧石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衣角,他看着远处城门的方向。

简应行心中暗自思忖着,对于眼前的状况,其实他根本就不相信,但此刻的他实在是太过虚弱无力了,以至于连开口反驳的话语都懒得说。

如今的他,就连最基本的行动能力都已丧失大半,张大夫的药已经无法在治疗他身上的外伤了。

现在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伤口,对此时的他而言,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威胁。

因为他的血液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无论怎样努力,都始终无法止住从伤口处不断涌出的鲜血。

简应行朝着不远处的仆从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搬来一把椅子。

很快,一名仆从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将一把雕花精美的椅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简应行的面前。

此时,简应行的身旁站着萧石,只见他手持一把油纸伞,稳稳地撑在了简应行的身后上方。

那把伞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为简应行遮挡住了纷纷扬扬洒落下来的雪夹雨。

简应行本人,他从头到脚几乎都被厚重的衣物紧紧地包裹着,密不透风,仿佛整个人都藏在了这层层叠叠之中。

尤其是那件雪白的狐皮大氅,更是将他的身躯完全覆盖住了,只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庞和一双清澈却透着几分疲惫的眼眸。

此刻,他的手中正捧着一个精致的暖手炉,暖手炉散发出来的热气袅袅上升,但即便如此,在这寒风凛冽的天气里,似乎也难以抵挡那刺骨的寒意。

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他的发丝凌乱飞舞,而他却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般纹丝不动。

一旁的萧石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担忧。

他快步走到简应行身旁,焦急地劝说道:“世子啊,咱们还是先回府去吧!这天寒地冻的,您要是再这么一直等下去,身子骨可怎么吃得消呢?万一染上风寒,那就麻烦啦!”

然而,面对萧石的劝告,简应行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不用了!来了。”

萧石一下子愣住了,“什么?”

城门被打开,从远处传来车轱辘和马匹的声音,大概100多人的小队出现在了简应行的眼前。

只见他那身姿矫健的娘亲,身着一袭紧身的黑色劲装,将其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

下身则稳稳地骑着一匹毛色鲜亮、高大威武的枣红色大马。

“湛儿……”陈婴醒刚一见到简应行,便毫不犹豫地从那高高扬起前蹄的马匹上纵身一跃,如飞燕般轻盈地飞身而下,眨眼间就来到了简应行的身旁。

她满脸疼惜之色,伸出那双白皙而又柔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简应行略显苍白的脸颊,关切地问道:“湛儿,你这脸色怎会如此苍白?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之处?快告诉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