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雪随之下了马车。她抬头望了望城中的高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苍岚国,不愧是鼎盛的强国。”
楚莹点点头:“那可不,不过这外来的马车暂时进不得城,接下来需要大家走进去。大家伙都下来吧。先到我家歇一歇,安顿下来再去郑家拜访!”
众人点了点头,跟着楚莹迈入了绮红城。
城门内,街道宽敞整洁,行人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空气中弥漫着茶点的香气,甜中带着微微的花香,让人闻着便心生愉悦。走在前面的楚莹脚步轻快,忍不住哼起了小曲:“走走走,快到了,我家就在前头,转个弯就到。”
众人跟着她穿过几条交错的小巷,路过一片种满槐树的小地,微风拂过,槐花纷纷飘落,落在地面上,仿佛铺了一层淡白的毯子。
终于,在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后,众人来到了一座宽敞大气的宅子前。宅门上挂着一块雕刻精美的牌匾,写着“楚府”两个大字,字迹遒劲有力,气派非凡。
楚莹盯着牌匾,有些紧张的咽了咽。随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敲动门环。
不一会儿,一个家仆将门打了开来。那家仆手上还握着扫帚,在看到楚莹那一刻眼睛都亮了。
未等家仆开口,楚莹先兴奋道:“来福!好久不见!”
家仆惊喜道:“小姐,您不是在修炼吗?怎么回来了!”
“我们有要事需要来一趟绮红城,顺路带朋友回家看望看望。”
家仆闻言,赶紧放下手中的扫帚,将大门敞开:“各位贵客,快快请进。”
楚莹点点头,领着一行人步入楚府。阳光透过门廊洒在青石地板上,庭院里种满了茂盛的花,微风拂过,隐约可闻一阵淡雅的花香。只是,楚府内似乎少了几分人气,周围寂静得只剩下树叶沙沙作响。
“走吧,我带你们进屋。”楚莹神色如常,语气里透着一丝轻快。
一行人很快来到主屋大厅。推开厚重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冷清的景象。
四周墙壁摆了些精致的花瓶,却因为疏于打理而蒙上了一层细灰。厅中宽大的椅子整齐地摆放着,却显得空荡而寂寥,连脚步声都在室内回荡。
楚莹皱了皱眉,爹往日里可是对这些花瓶十分宝贝的,怎么如今蒙灰了都无人注意?
“各位先坐吧,我去给你们沏茶。”家仆站在门口恭敬地说道,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来福。”楚莹忽然出声,目光紧紧盯着家仆的背影。
那家仆脚步一顿,脸上带着几分不安:“小姐,您有何吩咐?”
“我爹人呢?”
那家仆一愣,手微微一颤,低下头不敢直视楚莹“额...老爷他...”
家仆话语含糊,带着几分犹豫,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楚莹见状,立刻慌了神:“我爹他怎么了?”
家仆闻言,低垂的脑袋更深了,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局促不安道:“老爷他收到您的家书后很是生气,当日气急攻心吐血。而后便病倒在床了.....现在府里头的大小事务,皆由二爷他接手管理。代理家主一职,也暂且由二爷在当任。”
此话一出,楚莹顿时脸色煞白:“那我爹的权力岂不是被架空了?怎么会这样!?我爹他好歹也是个金丹期强者,怎么会...”
楚莹咬咬牙,不就退个婚而已嘛,她不信区区一封家书就害到她爹卧病在床:“带我去见我爹。”
家仆摇了摇头:“柳姨娘说了,说老爷现在身子虚弱,任何人都不能去探望。”
“放屁!”楚莹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清脆,震得厅内的瓷杯微微晃动:“她不过是个妾氏,怎能管我?反正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我爹!”
说罢,她猛地起身,裙摆扬起一片凌厉的弧线,直奔厅外而去。
“小姐!小姐!”家仆被吓得慌忙追上前,伸手试图拦住楚莹。他一边追,一边小心翼翼地劝道:“小姐,这可不妥啊!您这还有客人在呢,这样贸然离开,实在不太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楚莹看向姜映雪,语气带着几分歉意:“你们在这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好。”
楚莹疾步朝她爹的卧室跑去,脚步带起的细尘在青石板小路上飞扬。一路上,她想过各种可能性,可当她抬头看到眼前的情景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只见卧室的门紧闭,门框四周贴满了符纸,金色的符文隐隐散发着微光,随着春风掀动,光纹流转,如同一张无形的结界笼罩着整个房间。
她快步上前,抬手便想撕下那碍眼的符纸。然而,手指刚刚触碰到符纸的一角,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符纸中爆发开来,犹如一道无形的墙,将楚莹狠狠地震了开去。
她踉跄着退了几步,后脚跟撞到身后的石阶才勉强稳住身形。楚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震得发麻的手指,眼中燃起一团怒火:“开什么玩笑,我爹的卧室竟然被人用符阵封住了?”
这边家仆匆匆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叹了一声。
“这符纸谁贴的?柳姨娘呢!把她给我带过来!”
话音未落,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从院门外款款走来。她穿着一身华贵的绯红罗裙,面容妩媚中透着几分得意,身后还跟着几名面生的家丁。
女人目光在楚莹身上转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带刺的笑容:“我说谁那么大胆子敢私闯老爷的宅院呢。原来是我们楚家大小姐啊,怎么今日突然回来了?”
楚莹站在院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若不回来,还不知道我爹被你这般囚禁呢。”
“囚禁?”女人轻嗤一声,玉指掩唇,笑得娇俏又冷漠:“楚莹,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明明是你这个不孝女一意孤行退了婚,才害得老爷气急攻心,病入膏肓!要不是你,老爷能落得如今这般模样?”
楚莹闻言,眼神骤然一冷:“胡说八道!我爹堂堂金丹期修士,岂会因一封退婚书就病得卧床不起?分明是你这个狐狸精对他做了什么!柳姨娘,我最后警告你,立刻把这门窗上的符纸撕掉,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