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乱成一锅粥了呗。你爷爷斩鸡头,要开七十二路辟邪大宴,刘疤头带着刀和粪叉来回巡逻,还对着关老爷烧香。齐缘,你早点回来吧。我也害怕。”“明白,明白,我也想早点儿回来,但现在宴神图还没破解,我伯他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等我伯彻底脱离生命危险了,我就马上回去。对了,你最近还是盯着点段飞,这家伙吃了巴豆液,竟然恢复的这么快。我怀疑他是个有手段的人。”
“你不说,我也盯着呢。这两天他在村长家和大队待着,没回保德宫,但是他的行踪飘忽,经常去苏爷的小卖部。还有一次,我看见他跑鸡头岭上去了,不知道在干嘛。”“鸡头岭?”“对啊,就是狗王店东北边的那个鸡头岭,挨着八里沟北边的那块大山石。一日出就变红的那个,那么陡峭的地方又都是鸡血,他上去也不怕掉下来。你说多奇怪。”“鸡头岭在八里沟的北边儿,大青山的南边儿,狗王店的东边儿。我明白了。””明白什么了?”我知道宴神图的秘密了。”齐缘没时间向姜兔详细解释这其中的事情,只是在匆匆说了一声谢谢,又告诉她周瑜有救了。之后便挂掉电话,扭身回到了吴二口所待的屋子。齐缘回到屋子里时,吴二口,一边儿喝着小家伙儿,一边儿吃着碗杂酱面。贯昶正拿着一份盖着把子肉的西红柿炒蛋盖浇饭,大快朵颐。“看你慌的,饿坏了吧。摁,哥们儿给你拿了一份儿,先吃饱,再革命。”“宴神图。我明白了,菜品的摆位不合理,是因为这幅图并不是绘事示图,而是一幅古地图。这上边儿每一个碗的位置都是一座山峰。这只鸡的位置是鸡头岭,这雪龙是十八潭,那碗汤是中医庙旁边的银马鞍。它旁边的血肠是冠颈台。”“你怎么一下子全知道了呀?”“因为我熟悉狗王店,这地图上所有碗的摆放的位置,和狗王店周遭能叫上名头的大山头全部吻合。除此之外,我还发现康熙正坐的地方其实就是北京城的位置。他伸手所指的那碗汤,应该是君都行。”
“你越说我越糊涂,就算这幅图每一个碗儿是一个山包,你怎么能把它与狗王店的山川地貌联系起来呢?你这思维也太发散了吧。”“还不是因为您的那个假设。这幅图和我当年太爷从北平迁都到狗王店有大关系,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这幅图,我太爷齐振良才搬家到这里的。”说到这段往事,齐缘忍不住利用自己所获得的零碎东西进行了重新的拼凑,力图把当年保德宫搬迁的真相进行猜测与还原。大概在一个甲子之前,保德宫当家人齐振良放着好好的餐饮生意不做。于六十大寿之后突然宣布退出食通天和北平城,跑到穷乡僻壤多山地寒的狗王店当一个土财主。这样的行为以常理来论,无异于树倒刨根,草死拔苗般的自取灭亡。是个正常人他就做不出来。而当时的齐振良又是疱刀鬼里的龙头,更不可能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所以通过这一点,便不难推断出狗王店不一般。齐振良一定是通过什么东西或者是途径获知这里有什么巨大的好处,这才动了迁家他的念头。而且齐振良所寻的好处非比寻常。因为他在北平有的是店面和田亩,并不缺钱,所以能让他这一派长掌都怦然心动。舍命一搏的,必然不是简简单单的金银珠宝之类。让齐振良心动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呢?齐缘在接触海眼之前并不知道。但是随着卓资山的一行,齐缘已经非常明确,那东西绝对是九幽之下所隐藏的某种奇珍,是某种古人畏惧又崇拜的力量。出于保护自己和旁人的考虑,齐缘没有向贯昶和吴二口说小白和血盏的事情,但基本上说到这里也已呼之欲出。
“真正让齐振良下决心搬家的,极可能就是这张宴神图。他当年破解了这图里的全部秘密,所以才带着这图和齐家人来到这里寻宝。所谓的搬迁盖房,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且他一辈子应该都没有得到那件宝物。”“你怎么知道?万一得到了不和你们说呢?”贯昶插话道。“废话,要是得到了,他们齐家能像现在这么落魄吗?哎呀,你小子年纪不大,脑子很快,有些你爷爷当年的风范啊。但是光推测出这些没用啊。咱们不知道宝,确凿埋藏在什么地方。”“我知道,就在他手中这个碗的位置。”贯昶望着齐缘指着的那端坐画面末端身穿清朝官服,手拿黑色大碗的野狗王,困惑道。“这上面好多碗啊。你怎么确定就是这只啊?”“这只碗与众不同。你们仔细看看,图里所有的碗碟和都有菜品,只有三眼野狗王的这只黑碗里空无一物。我觉得这不是偶然的,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只碗还可能暗示着齐家当年要找的东西是什么?”“空的黑碗,难道是…………”“是什么?”“不,不可能。坐标有了,目标有了,你们又有直升机和现代设备,所以找到那黑碗所暗示的地理位置应该不难。若真如此,你们这一趟卓资山之旅可有点冤枉了。”“对呀。本以为秘密在菜品里,可没想到菜品只是坐标,咱白受罪了。”“菜品也是有大用的,从某种程度上说,菜品才是打开宝藏大门的钥匙。”“拿菜寻宝。这怎么讲?”“我和大家讲过狗王店野狗由来的传说吧。这狗王店可是祂们的行宫和封地,在这样的地方,你感觉那宝藏谁最清楚埋藏在哪里?”“狗?”“还有,这只黑碗所在的地方,你知道是哪里吗?”“呃,不会是咱们去年去过的那个四口洞吧?”“对了,狗王店的四口洞,其本质是与卓资山鱼井一样的海眼。咱们上次虽然没有深入,但也都领教过它的危险。那里边儿有稀有的矿物和变异的虫子,正常人深入只能重蹈当年404勘测队的覆辙,因为那些怪虫可是宝藏天然的守护者。想活着出来恐怕少不得野狗的助力,一如当年驱使野狗救驾杀巨鼠的那个地蛹夫人。”“狗是贪吃的动物,做诡宴确实可以和祂们讨好关系。嗯,靠这些旁门左道,让野狗听人的趋势可能性不大吧?”“我现在只能这么认为,这也是目前唯一合理的推测。我不想找什么宝藏,但时间实在不多了,只能硬着头皮去试。海眼里的生物,我和贯昶都领教过。祂们颇有神奇的地方,万一在祂们之中找到的宝贝,真能有起死回生之用,就能救三条命了。”唉,我老了,不可能跟着你们折腾海眼的事情,但是会尽量帮你们备好诡宴,弄好那条鳜泉子。”“七三刚才来电话说他去给直升机加油了,等他弄好了,咱们就能出发。如果一切顺利,明天早晨就能到狗王店。”“明天早晨,那就只剩下不到24小时了。拿到了宴神图中所有的食料,又破解了这幅诡宴图册中所隐藏的位置信息。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准备妥当,但齐缘却越发的心绪不宁。在回狗王店的直升机上,他默默看着王七三,利用卫星地图反复推演着宴神图中宝藏埋藏位置的坐标。无数次从地图上认出了四口洞这个重要的位置。“确实是四口洞,所有的菜我们都已经在吴老先生的帮助下弄好,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只缺做诡宴的步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