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会到港,我们一起去找钟欣鸢,看看能不能挽回局面。”
他还是有所顾虑,生怕虞婉一个人去面对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乔恒终于下定了决心,绝不允许虞婉单独应对这个复杂局面和钟欣鸢。
电话的另一边,传来的是虞婉淡淡的应答声,接着就是一阵轻响——她挂断了通话。
随着屏幕陷入黑暗,心中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油然而生,那是对乔恒不够了解钟欣鸢对她仇恨程度的不满。
即便他们一起出现又能如何呢?
对方看见自己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足够愤怒了。
这样的情形对于虞婉来说倒是头一遭经历,而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却让向来不太受欢迎的她在这一刻居然感到庆幸——感谢平日里糟糕的人际关系,在关键时刻竟也成了避风港。
时间悄然流逝到了午后,温暖的日光开始斜照进来。
此刻,港口边等待已久的乔恒终于出现了。
紧接着,是他驾着车辆的身影,朝着位于风景如画之地——石澳内的钟家别墅缓缓行驶过去,身边坐着的自然是虞婉。
抵达之后,眼前展现出来的场景正如预料中那般:骄傲且冷漠的姿态,这是钟欣鸢给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要见到她,并非那么容易;不仅得有足够的耐心等上许久,还得忍受其摆出的各种姿态后才肯现身与人见面。
直至华灯初上时分,大概六点钟的样子,牌桌上才站起来那个熟悉的身影,随即便吩咐手下将等候多时的一行人带进屋内见她。
几乎是一步紧似一步地引领着虞婉进入宽敞明亮的大厅当中,见到钟欣鸢后更是迅速行了个礼:“晚上好,尊敬的钟小姐。”
听到这礼貌至极却又略显谦卑的声音,对方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哎呀,都这么晚了吗?真不好意思,让您俩久等了吧?”
面对如此敷衍的回答,乔恒脸上却未表现出半点不悦之色,“您太客气了,钟小姐的时间金贵得很,能够抽空接见我们实属荣幸。”
注意到面前男士这般恭维的态度,显然令钟欣鸢十分满意,旋即转向一旁落座于沙发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打量起来者。
“既然是特意来访,就请明示吧,找我是何目的?”
得到指令后,乔恒的目光转向同伴身上,示意由她来进行说明。
感受到这一信息传达过来,虞婉这才上前一步开口说道:“是这样的钟小姐,近来外面流传着有关我们乔氏企业针对别家公司采取不当措施的流言蜚语,唯恐此等谣言波及至钟家声誉受损,所以我们专程前来澄清事实真相,希望可以消除任何可能产生的误会。”
闻言,钟欣鸢并未立刻做出回应,仅微微挑动眉梢,似乎对此并不太感兴趣,“那么这些传言到底是从何而来?直接去找源头就好,为何还要到我这儿来做无用功?难不成你们本身也是传播此类信息的一份子?”
语气中的讽刺意味相当明显。
她扯了扯嘴角,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哦,我明白了,你们来这儿其实是想讹诈我是吗?”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
早料到她不会轻易承认。
虞婉一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对当前的情况感到无可奈何,“钟小姐,我们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误解了我们的意图。”
他试图用柔和的声音去缓和此刻尴尬的气氛。
“误解?”
听到这个词,钟欣鸢立刻提高了音量,显然被激怒了,“两面三刀不是你的作风吗?我哪里有误解你了?”
她的语气尖锐而直接,完全没有留给对方任何余地。
“我不是……”
虞婉张口欲辩解,但被同伴迅速打断。
乔恒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劣,连忙出声打断,“是我们做得不够好。”
他的态度显得格外诚恳,“都是因为我们言语不当,才造成了钟小姐对我们的误会,请你原谅我们吧。虞婉,还不赶紧向钟小姐道歉!”
他在旁边给虞婉使了个眼色,希望后者能够配合着演下去这场戏。
虞婉见状,只好装作受了委屈的样子低下了头,“对不起钟小姐,这一切确实是我的错,实在是太急躁了一些。”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低沉且满含歉意,看起来似乎是真心后悔了之前的行为。
说到急,这让站在对面一直保持冷静观察态度的钟欣鸢突然想起来,在前不久发生的事情中,虞婉为了乔氏家族所承受的压力与煎熬,确实是非常大的。
但她并没有因此就选择放过他们。
相反,看到现在这般模样的虞婉,反倒让钟欣鸢心里涌起一股快感。
毕竟从前这位总是对自己傲慢无礼的人如今也只能低头认错,实在是让她感觉十分畅快。
之前还表现得像是谁都不怕似的,一遇到真正的挑战马上就露出真面目来了吧?
轻蔑地撇了一眼虞婉之后,钟欣鸢冷冰冰地问道:“行了,少说废话,你们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来的这里找我?”
见到钟欣鸢不耐烦的态度后,乔恒急忙冲着旁边的虞婉眨了眨眼示意她继续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那样进行说明。
感受到来自乔恒的眼神暗示后,尽管心中仍有许多不愿,但虞婉还是咬紧嘴唇稍微犹豫了一下,接着勉强开口说道:“钟小姐,实际上……乔家已经决定取消原本打算与魏少爷联姻的计划了……”
她一边说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纠结痛苦。
面对如此明显的失落与不甘之色展现在眼前的场面,钟欣鸢心底再次产生了一丝胜利般得意的感受,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保持冷漠的态度反问道:“这件事情跟我讲有什么意义呢?你们乔家人打算是否要与其他势力结盟又与我何干?难道你以为我在乎这个?”
言语之间尽是毫不在意之意。
虞婉捏着手中的衣角,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对不起钟小姐,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可能我之前没有很好地说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