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霍舒琰不由得发出了几声低笑作为反应。
感受到氛围变得轻松许多后,虞婉从对方怀抱中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灵动的眼睛询问道:“那请问亲爱的霍先生呢?在这段期间内有没有像我现在这样深深地想念着彼此间的情谊呢?”
只见男人看了一眼面前女子眼中流露出恳求般期待得到肯定答复的神情之后缓缓开口:“有一点点而已......”
未曾料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虞婉当即泪眼婆娑,“即使只有一丁点儿我也十分感激。”
面对着这般情景,霍舒琰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为她拭去了即将滑落脸颊边沿处的那一滴泪花。
“我说的话只是逗逗你玩罢了。”
紧接着他又认真且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
“实际上,自从我们分开以来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啊!”
“我想着你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好好吃药;每次想到这些,心里就充满了挂念。每当天气好的时候,我会不自觉地想你会不会出去晒晒太阳,享受一下温暖的阳光。可是当天空下起雨的时候,我又会不由自主地担心你出门时会不会被淋湿。”
“自从你离开后,我就没有办法通过别人知道你的事情了,这让我感到特别焦虑和不安。”
他低下了头,温柔地看着虞婉说道,然后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亲吻。
“我不在的时候,你还好吗?”
霍舒琰缓缓地将头靠向她,用额头轻触着她的肌肤,随后给予了一个充满温情的吻。
虞婉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里,感受到久违的安全感,鼻尖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实际上,她很清沈自己的生活状态——每天都忙碌得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晚上回家躺在床上也总是精疲力尽的状态。
但是在如今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日常仿佛都是这样的:挣着那份不太丰厚的薪水,时不时遇到一些小挫折、遭受点打击。
成长的过程教会了她一件事情:作为一个成年人不能再随意喊苦喊累,毕竟那不是一个成熟的人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
就算身边偶尔有人关心自己过得如何时,也渐渐学会了挑些美好的方面去说,至于那些不好听或者令人烦恼的事情,则默默地藏在心底深处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真正给予帮助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即便不停地发牢骚也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可言。
这些年里,虞婉一直在不断地拼命读书,并且十分努力地投身于工作当中。
自打十四岁开始算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整整十年时间,这段时间里无论是为了照顾好家人还是发展个人事业,从未有哪一天是懈怠放松过的。
然而在这漫长岁月之中却没有谁曾经真真切切地问过她,自己内心深处到底感觉如何,是否也有过无助时刻。
“我……一切都还好。”
虞婉轻轻回答道。
过去的那些日子已经无需再提起,起码现在至少可以让自己有机会吃上一顿饱餐、安心地睡一个踏实的好觉了。
这样便足以让人感到知足了。
见到爱人眼中闪过一抹伤感神情,霍舒琰急忙伸出手来温柔回应般替她轻轻拭去了脸颊边滚烫的泪水,“我已经知道了。”
此时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了一片寂静无声。
只见女子紧紧抱住身旁这位男人静静聆听着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声。
“霍生……”
“嗯?”
“我想听你唱歌。”
其实是想让你唱首歌来安慰我一下啦。
霍舒琰点点头表示同意,“想听什么呢?”
“随便你决定吧。”
霍舒琰把手放在她脸颊边轻轻抚摸了一会,接着低声哼唱起来:
“如果有你在身边陪我看秋日风景,该有多美好啊。哪怕秋天的风很凉,却依然让人感到美妙。想到未来的日子有你的陪伴,我心里就感觉特别踏实和快乐,就像秋叶飘飘洒洒敲打我家窗户时的那种温馨感觉。”
“寒冷的冬日里,如果有你相伴也会变得温暖而明亮。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天,谈谈对未来的计划。即使外面冷飕飕的天气,也丝毫不会影响我们心中那充满了希望的旋律,让我们一起快乐地唱起这首歌吧。”
说着他就这么牵住了虞婉的手,低头注视着她,满是柔情的目光,“能在如此广阔的世界中与你相遇并且一同前行,这已经是极为幸运的事情了。因为有你,我的平凡生活变得更加闪亮和有意义……”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像你这样让我心动过,从来没有。正因为有你,我才从不质疑这个世界真的很好……”
一曲歌曲大约持续了四分多钟的时间。
但虞婉却觉得时间在这一刻因为他的温柔变得格外缓慢,越来越慢。
慢到仿佛他们在不经意间便共度了一生。
“霍生——”
“嗯。”
“晚安。”
“晚安,虞婉。”
凌晨一点钟左右的时候,魏司泽突然高烧不止,全家都被惊醒了,急忙赶往医院。
医护人员迅速展开了紧急救治工作,而林凡的牙齿却因紧张不停打颤,双腿几乎已经站立不住,作为一个母亲她实在难以承受内心的那份担忧与痛沈。
此时此刻,在病房里的魏司泽还在受苦,而病房外头等待消息的林凡心里则更是无比心疼和难过。
折腾到了凌晨三点,魏司泽的情况终于有所稳定。
医生们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才让他的心跳逐渐趋于平缓,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好转而已。
到了五点,又开始发起了高烧。
体温迅速上升,护士赶紧给他换上了退热贴,并且加大了点滴的速度以控制体温。
早晨七点,晨雾缭绕在港岛的大街小巷之中,细雨如同一层轻纱笼罩着整个城市,给这灰蒙蒙的一天增添了几分哀伤的气息。
冬月敲响了房门,霍舒琰动了动身体,声音疲惫中带着一丝坚定,“请进。”
冬月慢慢走进房间,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似乎害怕打扰到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
他恭敬地轻声说道:“魏少爷现在情况已经平稳下来了,这次过后应该不会有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