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这么乖,醒着又要和他闹,伤他的心。
“老婆,软乎乎的,终于长肉了。”他贴着她颈窝,嗅她身上的香味,玫瑰里混着奶香,怎么可以这么好闻,“能不能像以前一样,黏着我,只看得见我,老婆,像以前一样爱我好不好?”
可能是他气息太烫,弄的她有些痒,伸手拍过来,又是一巴掌。
挠痒痒似的。
祁书言抓住,咬她虎口。
“老婆香香的。”
旁边的手机震动起来,祁书言怕吵到熟睡的人,放开她,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宴妮醒来身边没人,她记得是祁书言抱她回来的,睡的太沉,她现在有种无力感。
她下床,光着脚往外走,走到楼梯边时,脚步却顿住,望着楼下。
“婚礼等妮妮生产完,恢复好,在挪威举办。”是祁书言的声音,透着股慵懒,隐隐能听出兴奋,“她现在情绪不算稳定,我得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宴妮缓慢的,扶着楼梯往下走。
祁书言听见声音,看向她,起身朝着她走去。
她还未走下楼,便又被他抱起来。
“不穿鞋的坏习惯是不是改不掉?”他将她抱进沙发里,小心的放好,给她倒安神的花茶,“饿没饿,给你买了糕点。”
体贴备至的照顾,不是这样的,祁书言日常对她确实是这样。
除了关着她、不给她自由,闹矛盾的时候威胁她,说狠话。
宴妮摇头,脑袋还有些晕。
“我在和伯父伯母说,来年春天,我们在挪威办婚礼。”他将花茶递到她嘴边,喂她喝,想看她乖乖的样子,“到时候念念也出生了,一起见证爸爸妈妈的婚礼。”
宴妮嗓子干涩,捧着杯子喝,不打算搭理他,那些都还太遥远,她不考虑。
现在,是照顾好念念,等她平平安安出生,可是生孩子好像很疼,她又有些害怕。
结婚、怀孕,事情太重大,沈依澜打电话回去和沈老夫人说了。
电话又打到了祁书言手机上,盘问、审问,他挨了骂,脸上却在笑。
“是,外婆,我肯定疼妮妮的。”
他改口叫外婆了,沈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证都领了孩子也都有了,宴妮喜欢他,他们也插不了手了。
晚上,两人在宴家住下。
祁书言睡宴妮房间,她晚上又骄纵着挑食,不吃饭,他在房间陪着她看了会儿电视,起身去楼下给她弄点宵夜。
宴妮看到了他的手机,就那么放在床头柜上,进来一条信息,屏幕瞬间亮起来。
壁纸是他们。
在半山腰上,身后是星河,繁灯千盏的夜幕。
她那时刚好转头,眼底还有未消散的笑,看起来亮晶晶的。
他看着她也在笑,很淡,很温柔。
祁书言的密码,很好猜,宴妮试了自己的生日,不对。
又试了,对了。
宴妮看到了那条微信。
【Gene先生,事情都吩咐下去了,Rong明天会带着宋皎皎回国。】
祁书言开门进来,宴妮刚好在看着那条消息发呆,听见声音,抬头望着他。
“皎皎明天回来吗?”她下床,眼里有细碎的光亮,像是眼泪,“你让我见她好不好,祁书言,我很想她。”
宴妮不知道,宋家那么大的变故,她不在的这些时间,宋皎皎都经历了什么。
祁书言牵着她,坐进小沙发里,将小盘意面放她面前,“你听话,乖乖吃饭不闹脾气,我就让你见。”
又是这样的话,宴妮有瞬间的厌恶,但还是顺从着他,“好,你让我见皎皎,常回宴家,我肯听话的。”
他大掌落在她发顶,揉了揉她的脑袋,“妮妮,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什么都肯给你。”
她低头吃面,不说话。
其实,她要想,他怎么会不让她见,早就跟戎铮说过了把人带回来,只是宋皎皎前几天发烧,耽误了。
他们吵得也厉害,句句都是扎心窝子的刀,他想让她听话些,才这么说。
今天终归对宴妮和祁书言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们成了彼此的配偶。
祁书言对宴妮很亲昵,刷牙和她挨在一起,装水,挤牙膏,就差帮她刷了。
他在期待洗澡。
宴妮看出他的意图,先他一步刷完,进浴室,把门反锁了。
昨晚的旖旎劲她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祁书言这个老狐狸,她怀着孕都让她不安生,非要勾她。
祁书言在门口守着,听动静,其实是害怕她摔倒。
今晚,不会让她逃掉的。
宴妮裹着睡袍出来,头发湿哒哒的,祁书言极耐心的给她吹头发,最后换上她软乎的睡衣抱回床上。
“等我。”他俯身吻她脸颊,觉得老婆香香软软,又忍不住多亲了两下。
宴妮想直接睡觉的,祁书言浑身都在散发荷尔蒙,他的眼神动作,包括气息,都能让她明白,今晚不会简单。
他禁欲很久了。
可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她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听的越久心跳越快。
她在紧张。
很烦,宴妮坐起来,开了电视机来看,边看边轻抚肚子,跟宝宝说话,“你爸爸是坏蛋,就知道欺负妈妈,念念,你出生了一定要更喜欢妈妈,要帮着妈妈教训爸爸。”
“教念念什么呢?”祁书言不知何时开门出来,围着她的浴巾,站在门口。
宴妮看过去,恰好看到他发间的水珠滚落,顺着侧颈往下淌。
他的身材,真的容不得多看,宽肩窄腰的倒三角,不过分,恰到好处的精壮,还有近乎完美的六块腹肌。
性感,野性。
但她看到了他的不完美,肩胛的伤口,还有侧腰处,那道狰狞的伤疤。
封若芸那一枪,险些打穿他的肩膀。
祁书言在擦头发,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张弛,紧绷,蛊惑人心的张力。
性张力。
宴妮看着他走近,弯下腰,将她困在他的方寸之地里。
气息烫人,他眼神也炽热。
她眼里,有他肩上的伤口,已经长出粉嫩的新肉,可还是狰狞的可怕。
伸手,她轻轻的触碰,“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