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赵氏听着秦文澜这般说,笑着说道:“给你的就安心收着就是,咱们侯府再落魄也不是外面看到的那般。
你现在可不是嫁给普通人家去,那可是皇家,嫁妆不能过于寒酸了,就算是有你母亲和外公他们给的。
你可是咱们秦家女,若是咱们秦家一份嫁妆都没有,让外人怎么看秦侯府。
何况这些嫁妆以后可是你的底气,再多都不算多,你现在不明白,以后就晓得了。”
秦文澜望着这份金光闪闪的嫁妆单子,这一刻思绪非常复杂,曾经她们是那般的不待见她这个秦家女,特别是前世她的悲惨一生,可谓是与他们息息相关。
她重生回来后,若不是自己强势,现在还不知道过成啥模样了,能够继续留在侯府待嫁,并非是她已经原谅了她们,而是不想给顾长安带去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还有秦侯府女儿这个名声而已,毕竟她这一世只是想给顾长安报恩来的,并非是为了给他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来的。
另外在秦文澜看来,修行路上还是需要讲究一点因果的,就算是在这里不能真正的修炼飞升,也不会不管不顾。
何况现在她到处行善积德做好事,得到的功德回馈还真的是对她帮助不小,假若是有那么一日,她不像是空间里面所说的那般修为停止不前呢。
当然对于那些真正的欺负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轻易放过,也不会为了这些不值得的人而自毁前程。
秦赵氏倒是没有注意到秦文澜微垂的眼眸中那些复杂的神色,只是微微叹口气继续道:“还不晓得安王爷能不能赶在婚期的时候回到京城来,若是不能够及时回来,这婚期就需要往后延迟了。”
她们秦侯府可是盼望着安王爷能够安稳的回来呢,不然的话她们的投资就算是白白浪费了。
要不是秦书现在没啥作用了,她和儿子何至于转投这个闵氏的后人,好在还是嫁去皇家,就算是为了表面功夫,她也不可能抛弃整个的秦侯府的。
所以她们这般的舍弃血本,或许还是能够得到一点的回报呢。
提起顾长安,秦文澜的思绪也有些飘远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顾长安这边此时并不太好,静安侯在这段时间的医治下,总算是完全康复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将消息给透露了出去,知道静安侯这边已经算是粮草严重不足,将士们一日只能吃一顿来保持体力。
就是这样子还得要上战场上跟敌军厮杀,静安侯这些日子以来可谓是真正的过得愁云惨雾。
对着安王说道:“王爷,再这样下去,咱们的将士们就算是再能打,怕也是要以血洒疆场来为大夏国尽忠了。
做为他们的首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活蹦乱跳的好男儿们真的要以马革裹尸吧!
面对敌人他们还真的没有害怕过,可是在面对无粮无衣的情况下,他们是真的束手无策。”
静安侯越说越感到悲哀,若是他的求救信件一个不落的到达京城,到达勤政殿上,这些将士们何至于此。
顾长安遥望着远处,心里在盘算着秦文澜所说的逍遥阁主为他们北疆将士们所送的物资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到达。
他知道秦文澜的人做事情是不可能会出现意外的,这说明粮草准备的过多,所以一路上怕是有些艰难,这才拖延时间了。
“再让将士们耐心等等,一切都会好起来,既然我亲自来了,就不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般上阵与敌军厮杀。”
静安侯:……
他也想这般去安慰安慰将士们啊,可是总不能一直这样给他们画大饼吧。
他已经用了最为卑鄙的手段一次了,那就是让手下兵曹直接去当地征过粮草一事,至今为止他还在耿耿于怀。
那实在是看着将士们饿得眼花缭乱,上阵就是一个送死,所以他这才下了这个无耻之令的。
可是若是再来一次,他情愿自己的部属们都饿死了,也做不出来那种小人行径。
何况老百姓们过冬天本来就十分艰难困苦,若是他们这些将士们再去征粮草,对于本就困难重重的百姓们,那就是真的雪上加霜了。
他们可是保家卫国来的,并非是来霍霍自家百姓们的。
静安侯那一直以来刚毅的脸上此时此刻是真的满面愁容和无奈之感。
“若是他们手上有银子倒是可以直接去问粮商们购买了,可是他们手上真的是空空如也的。”
顾景逸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这些话题,便直接过话茬道:“侯爷要银子吗,我手上倒是有些。”
“真的,快拿出来看看。”静安侯一听此言后,眼睛瞬间就亮了几个度。
顾景逸道:“不过,怕是侯爷会嫌弃太少了些,就是三千两而已,因为出来并未多带。”
静安侯一听只有这一点银子,眼睛又黯淡无光了起来,这一点能够做甚,他们可是足足有十几万大军呢,这三千两纹银在这里就是杯水车薪无济无事。
不过,静安侯再想到目前军中的情形后,倒是没有再嫌弃了,他自己现在身上就是一毛钱都没有的人,哪敢去嫌弃别人。
何况人家还有三千两银子,思绪至此后,便直接伸出手去。
顾景逸愣了一下,转身便喊来自己卫兵,告诉他自己的银票所在。
顾长安就这么看着他们忙活,反正他晓得秦文澜的粮草不日就会到了,现在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
静安侯继续跟顾景逸说着军中目前的困境来,只听到他语气低沉,满满的无力感。
“……若是在之前,咱们大夏国财力充足,朝廷分发过来的军饷还是足够用的。
但是这些年来不但是各处灾害不断,加之贪官污吏层出不穷。
国库里渐渐变得越发的少了起来,我们这边已经差不多连续几年拿不到足够的粮饷了。
将士们可谓是饱一餐,饥一顿的度过了漫长岁月,可是朝堂上的那些官老爷们却是吃饱喝足的时候,还时不时的说一些风凉话……”
顾景逸来北疆也有些日子了,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情,他一副惊讶的问道:“真的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他在京城里面可是从未听过这些事情的,难道还是他太过不关心朝政的原因。
静安侯唉声叹气道:“北疆这个地方跟蛮夷接壤,战事不断,大夏国不能一鼓作气的收服那些蛮夷,毕竟他们真的如同耗子一样。
今日这边,明日那边的乱窜,就像是苍蝇一般,让人烦不胜烦,却是毫无法子,他们全境地广人稀,并且还很团结,若是想要彻彻底底的消灭他们,需要非常多的人力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