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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们回来了!”

正午时分,筹粮归来的褚燕那可是满面春风啊,没动一刀一枪就,筹集到了半个月的粮草。

而张牛角更是出城相迎,二人亲热的联袂而行,仿佛他们真的是铁板一块。

“哈哈哈哈哈哈!二弟你可真是我们的顶梁柱啊!要是没你,弟兄们不得都饿死了。”

张牛角的脸上堆满了笑意,仿佛那场刺杀就从来没发生过,

可随即他话锋一转,“看来我们这帮人不中用,该退位让贤咯!”

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可张牛角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褚燕。

褚燕敏锐的察觉出了张牛角这话不对劲,赶忙表起忠心,“大哥说笑了,您正是当打之年,弟兄们若没有您的统帅,哪里能有今天的规模,若是有人敢说闲话,我褚燕第一个就把他剁了!”

二人又扯了几句有的没的,便带着众人去饱餐一顿,毕竟再不吃饭就真饿死了。

此次褚燕总共带回来了三千石粮食,周牛角自己分走了一多半,其余小渠帅各自能分到一点,反正抠抠索索总能坚持一段时间。

可就在褚燕回来的当天,整个下曲阳就传出了不一样的风声。

“大帅!大帅!我有要事向您汇报!”马屁精郭大贤一路小跑的来到张牛角跟前,表情鬼鬼祟祟的,显然没憋好屁。

张牛角没工夫理他,一只手拿着大饼,另一只手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鸡汤,吃的那是不亦乐乎。

“哎呀!您先别喝汤了!我这真的有万分紧急的事情!”

“那怎么行,这个鸡汤非常滴鲜美,如果现在不喝,一会就凉了。”

郭大贤无语,明明之前脑袋都快搬家了,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品尝鸡汤?

“褚燕把你骗了!他实际上带回来六千石军粮!”

“噗!”

一听这话,张牛角嘴里的鸡汤直接喷了郭大贤一脸,算是给这个原本就皱巴巴的脸做了个美容。

张牛角丢掉手中的食物,那铜铃大的牛眼直勾勾的盯着郭大贤,两只手攥住他的衣领,和拎小孩一样,直接将他提溜起来。

“你说什么!?六千石!?”

那浓密的鼻毛已经扎到郭大贤的脸了,因为不刷牙的缘故,张牛角那口气是大得很,熏得郭大贤是一阵翻白眼。

“城。。。城里的弟兄们都在传啊!褚燕其实已经与那曹营勾结在一起,人家为表诚意人家给了褚燕不少粮食,为了拉拢冀州派,他们好一起合作,灭了咱们并州派!”

张牛角咬牙切齿的问道,“这消息当真!?你敢保证!?”

张牛角此时气急败坏,但并未立刻相信郭大贤的一面之词,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爱嚼舌根子,话并不能全信。

郭大贤见张牛角没有立刻采信,赶忙开始煽风点火,这家伙觊觎二当家的位置不知道多久了。

“我滴大帅啊!我骗你干嘛?之前咱们得探子早有消息传回来,当初在赵家村跟前,褚燕跟他那个老乡赵云在村口交战几十回合,一开始还招招致命,后面就开始和调情似的。”

“之后赵云就主动给了褚燕几百石粮食!这都是咱们自己的心腹打探到的!更何况,褚燕还在常山的时候就暗中帮过朝廷,跟那帮人关系最是暧昧不清!”

“他见如今咱们外强中干断了补给,南边的张角又陷入劣势,自然更坚定了投降之意!”

“而您的脑袋就是最好的觐见礼啊!上次那刺客显然就是他和曹营派来的!”

经过郭大贤这一顿输出,张牛角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出,褚燕跟一个小黑胖子在密室中悄悄谋划着要把自己干掉,而且还发出桀桀桀的贱笑。

旁边一个穿白袍的小白脸,拿出一个带有自己生辰八字的稻草人,不停地用针扎,而一旁一大一小两个手持双铁戟的二愣子正蓄势待发,准备给自己来个强人锁男。

张牛角一把将郭大仙丢到一边,没有预想中的暴怒,他摸了摸脖颈上缠着的布条,那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大贤!请我二当家前来赴宴!我们要商讨南下合击张角的事情!”

下曲阳原本城池也不算很大,之前被张宝糟蹋过一回,已经没多少完好的建筑了,张牛角的不少士兵也就只能天为被,地为床,可起码还有城墙保护着,不用担心夜间被偷袭。

而褚燕则是干脆将自己的部曲全都安排在了城外,一来他们都是冀州本地人,风向不对就可以四散而走,之后又能聚沙成塔,二来很多底层贼众跟并州派本来就有些矛盾,天天挤在一起难免会相互掐起来。

“燕哥,张牛角要请你去赴宴,说是讨论南下的事情。”

白绕进屋向褚燕转达张牛角的邀约,而营帐内,褚燕却在读着孙子兵法的虚实篇。

他虽出身寒微,但好在祖上积德,给了他读书认字的机会,也希望能以此改变人生。

只可惜后来家族遭了难,褚燕自己也彻底落魄,此后便断了继续精进的通路。

可自从他当上山贼头头之后,需要一帮小弟要跟着他混,此时褚燕便开始更加认真的读起书来,手中这几卷《孙子兵法》正是他从别人家抢来的,只要有想不通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

专注看书的褚燕并没有对张牛角的突然宴请感觉到怀疑,只是随口嘟囔一嘴,“赴宴?这莽夫,刚有点粮食就飘了,怕不是用不了多久大家又要吃观音土了。”

张牛角喜欢摆宴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褚燕并没有太当回事,反正有饭吃干嘛不去呢。

他刚想起身,就见于毒火急火燎地走进了营帐内,手里还拿着一支箭。

“燕哥,刚才有人将这支箭射进大营,然后就纵马跑了。”

褚燕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嗯?那人可曾抓获?”

于毒摇了摇头,直接将箭递给了褚燕,只见那箭头上面还绑着一块布,上面好像有字。

褚燕皱眉,将布拆下之后摊开,眼前的字让他大吃一惊。

原本有些黝黑的脸开始涨红,呈现青紫色,那颜色和猪肝差不多了。

“啊啊啊啊啊啊!”

褚燕气急败坏,一脚将眼前的桌案踹翻,东西掉了一地。

“曹营!我丢雷老木啊!你们这帮混账王八蛋!你们下贱!”

白绕和于毒都懵了,这什么情况?平时处变不惊的褚飞燕怎么突然转性了?

仰天怒吼的褚燕发泄完后,便大口喘着粗气,稍微平复心情的他又将书捡了起来,重新开始仔细阅读,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这一幕让眼前这两个小弟更加摸不清路数了,燕哥这几天吃饭太快把脑子给堵了?

过了好一会,褚燕才叹了口气,冲着二人说道。

“帮我转告大帅,就说我旧伤复发,今晚不方便赴宴,明日亲自向大帅请罪。”

白绕点了点头,出去传信。

“燕哥,那信里写了什么?”

褚燕将信递给还算认识几个字的于毒,之后便继续开始端详起兵书,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似乎像是在寻宝。

于毒看了信之后大惊失色,“这。。。这!竟然这样?难怪城里有谣传,说咱们谎报粮草数目,还说咱们中饱私囊!并州这帮家伙为了吞并咱们实在太可恶了!”

褚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臭骂道,“放你娘的屁!什么并州派,这特么是曹营的离间计!”

又过了好一会,褚燕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嘱咐于毒,“你今晚集结弟兄们准备攻城,曹营会策应我们。”

啪!

“你干嘛?有病啊?”

原来是于毒给了自己一巴掌,脸上那是火辣辣的疼啊,看来不是自己疯了,是燕哥疯了。

“燕哥,你不是说这是曹营的离间计吗?你真打算跟了曹营去干张牛角?”

褚燕无奈地摊了摊手,“就因为老子犹豫不决,曹营背后那人已经替咱们做了决定,把生米给煮成熟饭了。”

“回来之前咱们得到消息说张牛角被暗杀,险些丢了小命。他今天脖子上便缠着布,显然这件事是真的。”

“我料定那杀手是曹营的人,很可能就是吴敦。而人家也算是彻底把屎盆子扣在咱们头上了,关键咱们还没出说理去。”

“老吴我以前就认识,他少年出道,在咱河北一带里第一流的刺客。”

“至今接受的委托就没失手过,死在他手里的大多都非富即贵,据说连太守刺史这种高官都杀过。”

于毒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曹营故意使这个吴敦暗杀失败,让张牛角怀疑是燕哥你在背后搞鬼?”

褚燕点了点头,心情极为复杂,因为自己清楚,跟张牛角翻脸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他不希望时机是现在,最好是等朝廷和张角分出胜负,趁张牛角南下时麻痹大意,再找机会将其干掉,从而兼并并州派。

自己就可以带着数万大军返回常山与太行山一带,进可攻退可守,在冀州和并州之间依靠地利从而割据。

在这种条件下接受朝廷招安任命是最有利的,自己高低也能混个将军当当,甚至花点钱运作一下封个侯也不是不可能。

很可惜的是,他现在被迫上了曹营这艘贼船,只能硬着头皮跟张牛角干一架,不然明天张牛角回过味来,或者曹营又搞出什么骚操作,那自己就得被张牛角率先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