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效制度,袁穹给水君讲的很仔细。
但文中就不过多赘述,以免有水文嫌疑。
在袁穹口中,此制度是为了平衡工分制中,总会有天生打工人,能提前完成当日工作量的情况发生。
那么这时候,绩效就起到了作用。
多劳多得在这时候,就会体现的淋漓尽致,只要冀望愿意给,给得起,就永远也不会缺少心甘情愿老老实实打工的实在人的。
因为当勤劳真能致富的时候,多数人的选择都是求安稳。
可若是当再怎么勤劳也不能致富,只停留在一个口号的时候……
当这三个制度连环套上后,袁穹不信还能有劳工不好好干活的,与其宣传外面的战火的纷乱,不如多讲讲自己这里有哪些好的,吸引人的地方。
“如此,这就是我为水君开江河想出的三制,怎样?”
“甚妙!袁先生若是愿意弃道而争天下,恐怕这天下就没有其他英雄豪杰的事儿了!”
“嘿,贫道可不是那块料,水君须知,得天下易守天下难,所谓长治久安,主要在于一个治字,而这再好的制度,时间长了也都是变味走样,不再如当初,因为这世事都在不停变化,因循守旧者也只有死路一条。
哪怕是这修筑河道,百年工期下来,贫道这三制,也不见得会再适用其上,只能说有这三制在,不会误了水君工期,也只能这样罢了,倘若日后野心渐起,想要统治周遭水域,届时就得重定策略了。”
“袁先生,那我这招人一事,又该如何进行?小蛟努力这些年,也不过是岛上那些劳力,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真正凑齐人手。”
“这算是多问了,便饶你一个,想要招工容易,无非两个大类,一是天下太平,大家伙都稳定,人员聚集处,能大量召集人手,可这样当地官差不会视你如无物;二是高月俸高福利待遇,自然就会有人挤破头想往你这来,到时候只需要宣传得当即可。以水君举一反三的智慧,想必也不需要贫道讲更多。”
冀望点点头,也大概知晓该如何去做了。
北地不如南边富庶安稳,人口也不如南边多,自己想要多集中人口,看来是要对南边多下功夫了。
一直到袁穹再为他斟茶一杯时,冀望才郑重从怀中取出一份契。
印鳞,留痕,分魂,一气呵成!
算是在天道见证下,成了这份契。
冀望在做完这套流程后,神态明显有些萎靡,似是用了大力气。
他强打起精神道:“袁先生,还请收好这份契,这后面的制度搭建工作,还得有劳先生了,契上有我的甲鳞与一丝魂记,就算是今日见证了。”
袁道士接过了这份与面前蛟龙的契约,郑重取回,简单扫了一眼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便忍不住心中的丝丝杂念。
原来冀望将这条长河的名字给取作:云天河。
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让袁穹下意识就想到了那位用剑射野猪的家伙。
可此时此刻又容不得他发笑,只能小心收好契约。
而这时向来老实巴交的青皮大葫芦,难得调皮了一回,自己蹦上了袁穹手掌,不停摩挲。
道士笑骂:“你这家伙,好不老实,这乃贫道和未来龙君的见证之物,你又打得什么心思?”
可骂归骂,该惯着的时候也不含糊,他也不心疼,只是将冀望赠与自己的契,盖到了葫芦皮上。
只看那青皮葫芦灵光一闪,契约就同纹身一般印在了表皮上。
不同于契约上的文字,青皮葫芦身上则是多出了条波涛汹涌,一眼望不到头的无尽江河!
袁穹清晰感知到,只待以后这条名为“云天河”的大河落成,那自己这青皮葫芦就会自动拥有与之相应的威能,控水御水只是小道,真正厉害的还是调集这水中生灵的气运,甚至手持宝葫立于云天河上,就能先天不败,河水不干而持宝者不死。
这等级别的宝物,怕不是重宝一件了,只是……
为何自己在汖州的时候,从未听说过此宝,也从未听闻过北方之地,有此等大江?
那白帝城都出现了,为何从未闻得这云天河呢?
而且,这青皮大葫芦与黄皮小葫芦都是在龙爪山上得到的,那时候它们可还都是凡物。
莫非……
时间线在此出现了变动!
自己曾经去过的汖州,并没有这条云天河,只能说当年蛟龙冀望开河失败,身死道消,联想到自己先前破解对方气势时候看到的景象,不就是一幅道人斩恶蛟吗!
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转动了时间的齿轮,彻底打乱了时间线呢。
袁穹心思电转,一个答案瞬间袭上心头,恐怕就是自己来到控鹰村,答应给草原人讲经传法的时候开始吧!
从那时起,他就一直隐约感受到了天道阻挠,只是那号称无情无欲的天道这次也难对付自己了,他袁穹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喽啰道士。
掌握了锚点的他,自然可以违逆天道布局,做出一些超越历史脉络的事儿。
而这整合草原集团,为云天河开凿做局指策,就是个开始。
也是从这时候起,往后的历史,可能就都要和先前去过的汖州不同了。
只是不曾知晓,这样做的话,当自己有一天能再回汖州的时候,还能不能见到自己那小徒弟了。
“灵素吾徒……莫要怪罪为师……”他以极低的声线,柔柔念出这几个字……
似乎是一种心电感应,哪怕跨越时间空间。
正在率兵攻打韩龙芝的叶灵素,不知为何心头一甜,如同冥冥中听到了袁穹的呼唤,她赶忙大喊一声:“师尊!?”
可依旧是无人应答,一切都仿如梦幻。
这时,韩龙芝也被那宋金刚给擒了过来,五花大绑缚于道袍女冠马下。
宋金刚跪地一拜:“真君,幸不辱命!”
“我师尊曾言:兵者,诡道也;你做的不错,解开他口中束缚吧,好歹也是一方霸主,不可受此辱。”
等被取下口中布团后,那衣冠不整,满脸血污的年轻人一脸的不服气,高喝道:“叶观主!如此偷袭,我韩某不服!有本事放我回去,咱们摆开架势,真刀真枪再打一场!!”
哪知叶灵素听得此言后,只是哈哈哈大笑了三声,从这笑声中就能听出心情之舒畅。
“那就放你回去,你且走吧,一会战场上再见,驾!”
那叶灵素连一眼都不再看韩龙芝,打马扭头就走,不做丝毫停留。
只有宋金刚为粽子解开身上绳索,踢了一脚屁股:“没听到吗?让你回去呢,重整旗鼓再斗一场!”
周围也都是诸将笑声:“赶紧回去整军备战吧,要是让大师姐\/大师伯等久了,怕是有你苦头吃的!哈哈哈!”
场中,只留下韩龙芝一人心态崩碎,嚎啕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