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的状态确实是肉眼可见的好,以至于艾丽卡教官特意让梵妮医生为他做了检查。
检查这天,宁莜也被一同找了过来。
看着梵妮为克莱因拆除脖子上的电击环,宁莜凑过去:“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
梵妮医生指着上面的感应装置:“这两个东西可以检测哨兵的脉搏,从而确认哨兵的状态,他们一旦有失控的可能,这里就会释放出高伏电流。”
宁莜第一次直观了解到这东西的构造,抬眸看向拆下电击环后,克莱因后颈的印记,因为长期佩戴,克莱因的脖子上有一个深凹进去的痕迹非常明显。
“这个电击环有发挥过它的作用吗?”
克莱因对上小姑娘清澈温柔的眼眸,内心泛起暖意:“嗯,不过可以忍受,没有很疼。”
“那看来,克莱因上将的忍痛能力很强。”艾丽卡教官站在旁边无情地戳穿了他的隐瞒。
宁莜立刻挑了下眉。
克莱因一脸无奈:“艾丽卡教官您可以保持安静的。”
“我觉得莜莜会比较想听你说实话。”艾丽卡教官冲宁莜眨了眨眼。
宁莜冲艾丽卡教官点点头,随后给了克莱因一个警告的眼神。
男人眼里含笑,不仅没有觉得羞恼,反而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宁莜偏头继续对梵妮医生道:“什么情况下,可以不必佩戴这种电击环?”
目前为止,她所见过的哨兵脖子上都有这种东西,只是款式颜色不同而已。
“精神领域稳定,危险值数据评估为优,就可以不必佩戴,但目前为止,不只是我们第七大区,其他大区都不存在这样的哨兵,凡是觉醒后的哨兵,不分等级,3个月内必须佩戴,因为他们的危险值数据评估这块,都拿不到优秀,不过等级不同的哨兵,佩戴的电击环是不一样的,像克莱因上将这种级别的3S级哨兵,佩戴的都是高强度的电击环,嗯,如果在野外,是可以直接杀死一头大象的,所以克莱因上将的忍痛能力真的非常强。”
这个话题再次被戳,克莱因立刻道:“所有3S级哨兵都可以,不止我这样。”
拜托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等下宁莜要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对电击环有了具象化的宁莜,没理会克莱因的眼神讨好,对于克莱因这种报喜不报忧的举动,她没有感到意外。
这可能是这个世界所有哨兵的通病,只想给向导展示自己强有力的一面,认为这样向导就不会抛弃他们。
“一定要用这种东西,才能达到对哨兵的控制吗?”
“并非一定,但这个最有效率,至少会在哨兵发狂的前一刻,重创他们,让他们失去战力,这样做可以减少许多伤亡,莜莜是在心疼克莱因上将吗?”
没想到艾丽卡教官戳完克莱因的伪装,又来戳她的。
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的宁莜,面颊一红,抬眸对上克莱因看过来的视线,男人黑眸里透着期待,让宁莜觉得自己心跳都加速了许多,扭头过去,故作自然地道道:“好啦,赶紧给他做检查吧,我有点热,去喝点水。”
看着扭头小跑着出去,梵妮医生一边为克莱因佩戴各种仪器,一边道:“没想到我们莜莜小朋友脸皮这么薄。”
艾丽卡教官闻言道:“克莱因上将真是好运气,是怎么哄骗我们莜莜和你结契的?”
这其实一直都是艾丽卡教官想要知道的事情。
克莱因勾起唇角:“您可以去问宁莜,她若是想说我不介意。”
“再说什么我不介意?”喝过水后回来的宁莜刚好听见这句话。
梵妮医生为克莱因佩戴上最后一个仪器后道:“艾丽卡教官好奇你和克莱因上将的结契原因,我们能有幸知道吗?”
突然被问到这个,宁莜忽然又想回去喝水了,这妥妥是在挖她黑历史好不好?
看到小姑娘睁大眼睛,克莱因觉得有趣又可爱。
“看起来是一个不是很好开口的原因,你们两个早在白塔之外就认识吧?”艾丽卡教官若是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就真的妄活这么大岁数了。
宁莜同克莱因四目相对,直觉男人眼里带着笑,虽然不是嘲讽的意思,但也有着看她如何解释的意味。
毕竟两人第一次见面,她都做过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是谁在心虚,答案简直显而易见。
“咱们一定要进行这个话题吗?”宁莜声音小小地问完,艾丽卡教官直接被可爱到了,“好吧好吧,亲爱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不问了好吧。”
梵妮医生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克莱因上将,您现在状态这么好,不是没有原因的。”
任凭哪个哨兵找到这样一个有本事又漂亮又有能力又非常可爱的向导,状态还能不好?
宁莜实在受不了那个气氛,转身扇了扇发烫的脸颊:“我再去喝杯水!”
见她这般,艾丽卡教官提出要求:“麻烦帮我带一杯茶可以吗?”
梵妮医生立刻跟上:“我也要!”
等到宁莜端着冲泡好的红茶回来时,克莱因的检测已经正式开始。
男人此时闭着眼睛,额前全部是汗水,看起来并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宁莜见状不免有些担忧:“他这样没关系吗?”
“放心,这是检测中最重要的一环,需要将哨兵带入最让他感到恐惧的环境当中,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中,依旧可以保持清醒没有失控的状态,才可以判定出准确的危险值评估数据。”
艾丽卡教官说完轻轻拍了拍宁莜的肩膀,以示安慰。
宁莜没想到是这样,那岂不是说,哨兵每次进行危险值数据评估都要经历一次这种事情吗?
“一定要这样,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光是她见证的,了解的,这个世界对哨兵,好像就不存在友好的事情。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种危险值数据评估的过程,本身就是对哨兵的一种伤害呢?
她不信,没有人想到这一点,只是没有人在意,制作这项规则以及仪器的人,想要的也不过是结果而已。
至于承受过程的哨兵,没有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