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赫泽还了一礼,然后吩咐礼部清点贺礼,清点好了放入库房去。
“相必这位就是北溪如今的相国,李棠李大人吧。”南陵皇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众多官员最前面的李棠。
“陛下好眼力,正是老夫。”李棠笑着行了礼。
“如今这北溪王在李大人的辅佐下,将北溪发展的不管是国之强大、还是民之富裕,都已领先东洲和南陵。”
南陵皇帝笑盈盈的看着李棠,双手托起了李棠的右手握住,“李大人雄才大略、治国大才天下尽知,果然是名不虚传。”
“南陵皇谬赞。”李棠谦虚一笑,垂头摇了摇,“北溪如今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是整个北溪人的功劳,并非老夫一人之功。”
“那也是李大人治国有方。”南陵皇又接过了话,欣慰敬佩的拍了拍李棠的手。
南绪见南陵皇和李棠聊着聊着又拉上了别的大臣,高兴的聊开了,无语且无力的看着南陵皇的背影叹了口气。
“一个连早朝都需要我们轮流替他上的人,居然能说出如此多的场面话。”
无迹走到南绪身边抬手搭上他的肩膀,目光却不离南陵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就是单纯的话痨病犯了。”南绪满脸无奈的斜视无迹。
“那不赶紧阻止,他一聊起来没完没了……”无迹脸色微变,目光落到南绪脸上。
“你现在阻止,他晚上就得找人唠一晚上,到时候你陪他唠?”南绪挑了一下眉头。
无迹闻言回头看向身后的其他皇子,其他皇子齐齐警惕的后退一步,满脸拒绝摇头。
“二皇兄,舟车劳顿,我们想好好休息,不想应付他。”其中一个在无迹开口前笑着双手合十,小声求饶。
其他人也忙不迭点头附和。
无迹扫了一圈没人,随后目光落到了南绪另一边站着的雪里青身上。
“小夫人,你去让他别聊了。”无迹怂恿。
南绪拧眉看了无迹一眼,随后偏头看着雪里青好心提醒:“小夫人,我劝你,别去。”
南陵皇被人打扰聊天兴趣的时候,那可是会记仇的。
雪里青见无迹那满脸藏不住的坏笑,和南绪无语的眸中强烈的提醒,觉得此事不能干。
于是警惕的看着无迹摇了摇头,“你又想坑我,我不去。”
无迹见雪里青没有忽悠到,两眼一转看向了身边的正笑嘻嘻,看着南陵皇的福佑。
他伸手推了福佑一下,“南辕北辙,你去让你皇爷爷少说两句,就说你累了,犯困。”
“好的,父王。”福佑仰头看着无迹点了点头,随后朝南陵皇小跑而去,“皇爷爷,我父王说……”
无迹三两步跨过去,捂住了福佑的嘴将他往后拖回来,接受到南陵皇和与他聊天的那些人疑惑的目光,立马笑着摇头表示没事。
“您继续,继续。”无迹说着将福佑拖回远处,低头嗔怪的看着他,“你跟你小皇叔学坏了你。”
福佑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示意他放开自己,无迹松手前嘱咐:“放开你,你不能乱说话了。”
百里赫泽见福佑忙不迭点头,无迹松手时他又张嘴喊皇爷爷,吓的无迹又立马捂住了捂住了他的嘴,他满脸的坏笑。
这聊起来恐怕真是没完没了了。
他思量片刻硬着头皮走上去,行了一礼,“舅舅,阿笙还在宫里等着呢,您要不要先进宫安顿好了,再请各位大人陪您聊天?”
南陵皇不悦的目光扫向他,他连忙冲李棠使眼色,李棠立马意会,让开身抬手作请。
“南陵皇请,让您站在宫门口属实不合规矩,届时旁人该说北溪怠慢了您。”
礼部尚书附和点头,“相国大人说的是呢。陛下嘱咐要好生招待,可不能怠慢了您,您宫里请。”
南陵皇笑着点头应和,进去时还不忘斜了百里赫泽一眼。
百里赫泽连忙行礼,乖巧的抬手,“舅舅,请。”
南陵一行人这才跟着南陵皇进宫。
福佑一边同无迹往里面走,一边问:“父王,娘亲去了哪里,我想娘亲了?”
“在宫里,进宫就能见到你娘亲了,快走快走。”无迹拉着他小跑,福佑高高兴兴就随着他去了。
进了宫,安顿妥当后,李棠被南陵皇留下了,说要与他好好论论治国之道。
其他人乐的轻松,纷纷寻了理由各自跑了。
百里沐笙今日乐的清闲,和容归陌离在正阳殿院中打牌,慕容修和东方九在里面苦逼的批奏折。
“大师父。”福佑一进正阳殿就朝百里沐笙跑过去,扑进了她怀里。
百里沐笙笑着搂着他,“福佑又长高了不少,去了南陵有没有好好练剑啊?”
“有,练的可认真了。”福佑笑着点头,目光落到了她手中的牌上,“大师父,你们在玩什么呀?”
“来,大师父教你。”百里沐笙笑着让他老牌,一边出牌一边教他。
自百里沐笙称王后,隐卫和死士中都对福佑喜欢的紧,全都要收他做徒弟。
福佑于是就有了数不清的师父。
雪里青站在百里沐笙身后看了半天,捏着下巴思量,“我好像会了,你让我来玩。”
百里沐笙被雪里青强硬的拉起来,然后和福佑两个人一人一手把着牌,一边商量怎么出,倒也是祥和。
无迹和南绪倒是直接进了勤政殿,见那桌上堆的如山高的奏折,齐齐惊呼出声。
“你俩这是被抓壮丁了?”无迹幸灾乐祸的凑过去。
“来来来,你坐下替本王一会儿,本王去喝口水。”东方九连忙起身,不顾无迹反对,拉着他坐下,还将手中笔递给他。
无迹接过笔就见东方九出了勤政殿的门,他刚起身南绪就猛的往后退了几步,连忙出声:“别想让我看奏折,我在南陵要看吐了。”
“你们明日就大婚了,今日还不能歇歇?”无迹将笔放在桌上,疑惑的看着慕容修正认真的批阅奏折。
“为了明日大婚顺利,今日得把这些都批完,不然后面得熬夜,影响我侍寝。”
慕容修一本正经的话让无迹惊掉了下巴,他怎么觉得慕容修比自己还无耻了。
如此面红耳赤的事情,这么堂而皇之就轻易说出口了?
“百里赫泽呢?”慕容修头也不抬问。
“被那老头扣下了,正聊治国之道呢。”
无迹懒洋洋的回了一句,拿起慕容修批阅过的奏折翻了翻,觉得无趣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