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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94 年八九月份,在焦元南管辖的火车站周边区域,无论是香坊区还是南岗区,这里都是极为出名的地方。

上至做大买卖的富商,下至卖毛嗑、瓜子的小商贩,无人不识焦元南。

焦元南在这片区域成名,主要靠收保护费以及手下的一众小偷。

焦元南团伙现在规模颇大,有时偷到大东西,兴致一来便当场分赃。

毕竟若是偷到价值十多万的物品,若不及时分掉,万一丢了可就麻烦了。

当然,也有隔几天分一次,甚至一个月分一次的时候,全看情况而定。

这一天,焦元南团伙中负责管理小偷的是老棒子。

老棒子闲来无事便四处溜达,监督那些小偷。

要知道,偷与抢不同,偷需要配合。

有时候,即便有人警惕性很高,也可能被偷。正所谓马有失蹄,人有走神的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放松了警惕。

偷东西实际上就是一种障眼法,趁人不注意时下手。

若在人注意的时候行动,那可就成抢了。

这天,火车站门口停着一辆当时极为惹眼的奔驰车。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高一矮。

矮的那个身材肥胖,四十多岁。

高个儿的较为年轻,看样子二十七八岁,像是矮胖之人的兄弟。

这位大哥姓刘,人称刘胖子。

刘胖子是个开酒店的老板,酒店位于香坊区。

在 1994 年,酒店数量不少。刘胖子手里拿着个包,包里装着不少钱。

此次出门,他准备南下广州进一批音响设备。

那时,他经营的酒店已有四年,开始流行卡拉 oK 包房模式,后来发展成既能吃又能唱还能跳舞,能办婚宴、酒宴的综合性场所,与夜总会有所不同。

刘胖子带着司机一同前来,两人下车后,便朝着火车站内走去,准备前往广州。

此时距离检票还有大约 40 分钟。

刘胖子和司机走进候车室,寻了一处坐下。刘胖子本就财大气粗,那一身打扮可谓奢华。腕上戴着一块大金表,在那个年代,这样一块金表价值好几万。

再看他身上的西装,在当年那可都是名牌,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身家不菲,不懂行的人或许瞧不出来,但那浑身散发的富贵之气却是藏也藏不住。

司机对刘胖子说:“大哥,我给您拿着包吧。”

刘胖子却摇摇头道:“没事,我自己拿着放心。”

他手中的包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着不少钱。这包是防雨绸面料的,有个小小的提手,可以夹着也可以提着。

两人走进候车室坐下后,刘胖子将包放在自己面前,眼睛紧紧盯着,警惕性极高。

他们却不知,自他们一下车,就被人给盯上了。

火车站来了一辆奔驰车,从车上下来两个人,这自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尤其是那些小偷,眼睛可尖着呢。

他们一眼就看出从奔驰车上下来的刘胖子和司机不一般,尤其是刘胖子手里提着个包,一看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钱。

有两个小偷,他们是焦元南手下老棒子的人。

看到刘胖子和司机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道:“这大哥有钱啊!”一个眼神交流,他们便决定对刘胖子下手。

刘胖子的手包有个小提手,既可以夹着也可以提着,十分方便。

但刘胖子很是谨慎,既不夹着也不是单纯提着,而是紧紧握在手中,可谓双重保险。

这两个小偷开始琢磨怎么下手,想着等刘胖子上了火车,等他睡觉的时候再偷,可眼下在火车站又该如何下手呢?

他们寻思着,一般在火车站偷东西,要么假装问路分散对方注意力,要么就趁其不备直接下手。

一个瘦子小偷计上心来,他决定上前试试。

瘦子小偷走了过来,操着外地口音说道:“大哥啊,那个打听一下,那个啥啥啥地方咋走啊?”

刘胖子和司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刘胖子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司机则回应道:“你上哪呀?”

小偷说:“我要上哪哪哪打工,头一次来,找不着路了。”

司机便热心地告诉他:“你出门往右走,坐几路公交车,到哪个桥下车……”

而另一个小偷则在旁边伺机而动,准备在他们说话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把包偷走。

可刘胖子虽然看着他们说话,但手里的包始终紧紧握着,一点儿也没有放松警惕!

刘胖子的包里装着十万块钱,在 1994 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就如同现在拿着好几百万现金去谈一个大项目一般。

刘胖子司机与那小偷交谈了一会儿,见对方同伙也没下手,那小偷便说道:“行,谢谢啊大哥。”

说完便转身离开,另一个小偷也跟着他走到旁边的隐秘之处。

两人嘀咕道:“咋不下手呢?”

“别提了,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精神可集中了,那包里指定不少钱,他们拿着包就不撒手。”

这俩人一合计,觉得这样不行,眼瞅着一会儿就要检票上车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要知道,焦元南手下这帮人是有地盘划分的。

在火车站偷东西还行,要是上了火车,奔着广州或者其他地方去,车上可能也有偷东西的人,但那不一定是他们的地盘。再说,也不能随便就跟着去。

两人一商量,决定找同伙再想办法。在远处的火车站附近,小偷可有二三十人,都是焦元南的手下。

那时,老严严春明,严所长给他们定了规矩,一天不能超过多少起案件。

就是说,一天偷二十起、三十起,人手一起就差不多了。

要是一人一天偷十个包,十个人就偷一百个包,那火车站全是偷包的肯定不行,上面也有压力,所以都有指标限制。

焦元南和小双他们都挺听老严的话。

这时候,他们找来另外两个人,大家一起商量。

有人提议:“抢吧,马上快检票了。”

但又有人反对:“不行,抢可不行。老严曾经跟刘双说过,在火车站偷还行,抢可不行。为啥呢?因为性质不一样。

老哥们想想,到广州、北京或者其他地方,下火车被偷的情况可能比较多,但谁听说在北京火车站一出门就被抢了呢?这道理大家都懂。

这几个人急得不行,眼瞅着好像就要检票了,候车室里的人可能马上就要去检票了。这可咋办呢?他们都上去问过一遍了,再去问肯定会被怀疑,而且那大哥警惕性实在是高。

他们这些人向来贼不走空,哪怕你兜里揣根烟和揣着钱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他们的眼光可毒着呢。

在火车站这个地方,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里的门道,不说透,老哥们也都懂。要是抢东西,那性质可就完全变了。一旦传出车站有抢劫事件,那影响可就大了,甚至会让人们不敢再来这座城市,影响城市的 Gdp。而偷东西呢,被偷的人可能会觉得是自己没注意,比如睡觉的时候被偷,这还比较常见。

而且,抢东西最大的问题不只是这些。主要是老严特意强调过,咱火车站绝对不能抢,再有钱也不行。

要是今天抢劫频发,就拿那十万块钱来说,去抢别人,人家能干吗?肯定会反抗,一旦动手,说不定就会出大事。

要是哐哐给两刀,出了人命,那事儿可就大了。这样一来,市里包括上面肯定会追究,所以老严严厉命令,偷可以,但抢绝对不行,因为这影响太不好了。

老严把话说得很明白,所以这个团伙也不敢轻易去抢。

眼瞅着火车就要发车了,这时,一个小子出了个主意,说道:“咱们打个配合。”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四个人一起行动。

他们商量出了 A 方案、b 方案等各种计划。

当时,有两个小子在前面走,后面一个小子跟着。

他们正好经过刘胖子那里。

火车站里有一排一排的长凳子,刘胖子正坐在凳子上,手里紧紧地拿着包,放在腿上,还用手捂着。

前面的小子往前走,突然,在刘胖子面前和另一个人“啪嚓”一声撞在了肩膀上。

“操!瞅啥呢?”其中一人怒喝道。

“瞅你咋的!”另一人毫不示弱。

“妈的,你瞎呀,撞我了。”

这明显就是演一场戏,瞬间就制造出了纠纷,接着便打了起来。

“噼里啪啦”,几个人动起手来,还边打边骂:“操你妈,打你,你他妈有病。”三四个人扭打在一起。

刘胖子一瞅,哎呀,这可不行,打起来万一打坏了可怎么办。

刘胖子向来热心,看到这场面,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旁边的司机兄弟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起看着这场打斗。

一般人看到打仗、车祸之类的事情都会忍不住看两眼,这是人的好奇心使然。

要是有跳楼的,大家也肯定会忍不住观望。刘胖子心想,这可不能让他们打坏了。

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小偷们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