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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陈志说得一脸认真,诧异道:“哥们儿,你还研究过这个?”

陈志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哥,你们都啥子年代的人咯?出门都不晓得做哈攻略迈?能不能好好儿用一哈互联网嘛,我们这些劳苦大众发财的办法都在互联网高头噻。”

我吧唧一下嘴:“那你说说吧,互联网说咱们应该怎么出去?”

陈志的眼角咔嚓一下耷拉下来了:“那我不晓得,但是我查了一哈,这个地方以前最早记载在《山海经》里头,也不叫罗布泊,喊的幼泽 ,听起也不像是好大一片水域,对不?但是后头的史料又开始喊它牢兰海和辅日海, 这就有点厉害咯。”

一边的杜全出声问道:“楼兰海?是因为楼兰古国在这儿吗?”

陈志摸了摸下巴:“不是楼兰,是牢,关犯人的那个牢。这个名字就多有意思噻,牢就只有那几个意思嘛,关起来、圈起养,还有经久牢固。兰总不可能是兰花嘛,在文言里头一般都是指美好嘞东西。啥子水域能长久保留美好嘞东西嘛?听起就不简单。”

“再说这个辅日海,‘金水辅日’你听过没得嘛?这个词一般在古代天文和占星这些方面才用得到。占星啊,这个东西可不简单哦~”

大家听得频频点头,然后我问道:“所以还是不知道怎么出去。”

陈志啧了一声:“我是楞个想嘞,这个事情和我们上山找熊不一样哈。勒个地方从古代到现在,官方都默认有点古怪。我们莽起乱来根本行不通,你看那个门说不见就不见。我们应该顺着那个人嘞说法,他们喊我们干啥子,我们就干啥子,先把里头嘞门道搞清楚,再想办法。”

我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先认栽吧。”

这时候光头抱着两个胳膊在那儿若有所思:“咋可能呢?欸那个帅哥我看他顺眼得很,他咋可能害咱们呢?”

我忍不住杵了他一下:“你咋了你?让女鬼附身了?这种时候别整这些幺蛾子。”

光头摸了把脑袋不说话了,我一回头就看见灰袍倚在门口看着我们,虽然他只是一个灰蒙蒙的影子,但依然能让人感知到他的情绪,这人似乎在看热闹。

“考虑好了吧我的客人们,来,这边走。”

他也不等我们回答,拖着长袍就向走廊走去,我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跟在后面,我带头,光头垫后,中间是一群手拉手的病号团。

这走廊看着像是黄土堆出来的,幽深昏暗,两侧挂着不少画毯,上面的画看着就跟壁画似得。

我看灰袍在前头漫不经心地走着,忍不住问道:“欸,大哥,有什么房型?”

灰袍头都不回:“欸咱俩谁也别叫谁大哥,房型没得挑,到了就知道了,保证面积大还通透,景色相当丰富。”

我还是一门心思得插科打诨:“三个人住不住得下?怎么收费?含不含早?”

我本来以为这个人会发飙,没想到他真是王八成了精,能忍到了极点,他突然回头看着我,与我相仿的身高让他那张虚无得面孔与我平视着。

“价格美丽,永久免费,多少人都住得下。”

说完他回头张开双臂,一扇古老的木门出现在了眼前,他走上前“吱嘎”一声推开木门,我的视野陡然开朗。

眼前可没有什么大平层的套房,也没有阴暗的山洞,竟然是广袤的大地和遍地的海子,这种童话般的风景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我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嗤笑一声,我出手去掰灰袍的肩膀,而他就跟事先预料到一样躲开了,我俩一来一回比划了几下,最后互相揪住了对方的脖领子。

我盯着他眼睛的位置:“你特么耍我?”

他竟然点点头:“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呢。”

我气不打一处来:“贱不贱呐?”

“贱就贱呗。”

下一秒一阵黄沙卷了过来,灰袍像条鱼一样从我手里溜了出去钻回了走廊,趁光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于是所有人都被麻袋一样得光头撞了出来。

灰袍冲我们挥动着双手:“欢迎入住,期限是:永久。”

说完大门就被他“砰”地一声关住了,下一秒眼前的土楼就如散落的黄沙般轰然消散。

没了,好好的一栋土楼就那么没了。

光头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到我面前:“这人咋跟你一样贱?”

我挥手让他滚一边去,转身开始打量四周的场景,一开始那片绿洲海子并不是全貌,我们的身后是一片茫茫戈壁。

陈志惊讶地叫道:“啷个可能这边是绿洲,那边是光溜溜嘞戈壁嘛?”

我摇摇头,转身爬上附近的一棵树,我尽量向远处眺望,竟然看到一处处高耸的黄土山包,应该是雅丹地貌的典型特征。

这地方怎么会在小范围内出现这么多种典型地貌呢?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

这时候施文指着那片绿洲说道:“那里跟走廊里的一幅画好像啊。”

突然陈志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天呐,罗布泊以前怕就是这个样子哟。”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置信,这罗布泊已经干涸了将近百年,尽管有传言说它这几年已经有水流出现了,但这么大一片绿洲,一片片海子在太阳底下波光粼粼的,哪儿有一点儿干巴的样子。

不对,这是白天?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会儿怎么是大白天?

我掏出手机,上面明明写着是晚上一点钟。

光头晃了晃油亮得脑袋:“咱们来南半球了?”

我把手机踹好,把他的头推远了一点儿:“我看你像南半球。”

“往前走一走看看,看看有没有休息的地方,你们得休息一下。”

这会儿陶姐几乎就是被曲清晨搀扶着,看起来身体还是没好。

我们自然而然得往海子的方向走去,这种时候绿洲里有草有水有树的,怎么看都比戈壁舒服。

“勒海子还算不上大,照网上说嘞,古代的罗布泊水量比勒个多多咯,这个应该跟二十世纪初的状态差不多。”

陈志还在分析着他的理论,而陈小花刚靠近绿洲就蹦蹦哒哒跑过去啃了一口草,看着孩子羊吞虎咽的样子应该是饿坏了,一路上零食倒是有,鲜草还真没有。

“那是胡杨树迈?我还是第一回看到绿洲头嘞胡杨树。”

陈志蹲在陈小花身边看着海子附近的一棵胡杨。

这棵胡杨粗壮茂盛,确实少见。

光头走到陈志身边拽了他两根头发:“绿洲上的胡杨多呢,长在水里的也有,阿克苏和巴州都有,塔里木河多得很,但是罗布泊嘛……欸~不正常。”

旁边的曲清晨牵着施文的手不敢乱跑,而杜全胆子比较大,走到一个小小的海子旁边,他低头看了看水底,忍不住感慨道:“哇,这水好清啊!好漂亮的石头,有点儿像玉呢。”

他伸手捡起一块石头在水里涮了涮,然后迎着光看了看,他回头冲我们挥挥手:“你们来看啊!”

我看得眉头直皱:“别随便捡东西啊小子。”

杜全嘿嘿一笑,把石头放在手里搓了搓,我们刚准备过去就听见他嘟囔了一声:“欸?水漏了。”

“啊?啥水漏了?”

光头大大咧咧地问了一句。

紧接着我们就看见那片海子就像被拔了塞子的水池一样飞速下渗,短短几秒这一个小小的海子就干涸成了沙坑,而周围的草也迅速干枯风化。

“卧槽,咋回事儿!”

光头吓得脚下一顿,我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把蹲在海子边儿上的杜全一把薅了起来。

我扯着他往后跑了一大段,看那黄沙坑没有继续蔓延这才停下脚步。

“石头赶紧扔了,以后不能瞎……”

杜全惊魂未定地看向我,而我刚一看到他的脸就哑火了。

只见原本来年轻朝气的一张脸现在已经变得胡子拉碴,什么法令纹额头纹都出来了,一转眼的功夫他竟然像是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