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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和我说说甘西那边的事吧!上次王爷答应过给我讲的,可后来却食言了。”

这件事慕绾绾可是一直都记着的。

楚凌炎听她提起这个,手又紧了几分,此时此刻他感觉什么也不重要,自己搂住了整个世界。

“好,你想听什么我都说。”

只要你想听,我一辈子都给你说。

书房里断断续续的传来了说话声,直到夜深人静,直到怀里的人睡着,楚凌炎还不舍得停下来。这一刻是他曾经期待过的,现在终于实现了,他想留住这一刻的美好。

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她低头轻轻的吻了上去,然后又慢慢的放开。

以后他们都会好好的。

第二天,慕绾绾是在男人的怀中醒来的,一睁开眼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她心里甜滋滋的。

看着男人的睡颜,她抬手轻轻的摸了上去:真好!

楚凌炎在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也已经醒了过来,任由女人的小手在自己的脸上胡乱的摸着,这一刻多么的幸福。

日子就这样简单而幸福的又过了几天。

这天楚凌炎收到了皇上的传话,让他进宫一趟,不得已他只能离开温柔乡进了皇宫。

他前脚刚走,后脚楚静姝和林诗音还有任素素就相约来到了王府。

大家都不是傻的,知道了是任素素救的慕绾绾,所以和慕绾绾交好的楚静然与林诗音也把任素素当成了好朋友。

看着她们三个人一起过来,慕绾绾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然后就豁然开朗了。

她拉住任素素的手:“谢谢你!”

要是没有她高超的医术,此时的自己可能依然困在自己的牢笼里,或者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任素素笑了笑:“绾姐姐和我这样客气做什么?我们是朋友。”

以前她们只是口头上的朋友,并没有以真心相待,但是通过这件事,她们心里已经把彼此当成了真正的朋友,那种惺惺相惜的朋友。

“对,我们是朋友。”

慕绾绾笑着附和道。

无需过多的语言,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还有我们两个呢!你们不会是忘了吧?”

楚静姝见她们两个只顾着说话,忽略了自己,心里不满的挤了上来,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几人相视一笑。

有时候朋友不在乎多少,只要能交心,在关键的时刻能够救命,那才是真正的朋友。

临近中午的时候,慕绾绾把三人都留了下来吃午饭,王府的管家现在拿慕绾绾当成了王府的女主人,不用他吩咐,就让下人把东西都准备好。

她们正准备吃饭,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到来。

“许姑姑!”

许寻安那日正在京城外寻找大夫,可是后来听到消息说绾儿清醒了过来,于是他们连忙往回赶,谁料到,半路的时候马儿突然发了疯,他们的马车翻到了沟里。

她和严宽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她只是腿断了,这几天一直在严府养伤,可严宽就没有那么幸运。

他断了两根肋骨。

之所以在严府养伤,那也是因为迫不得已。

所以这几日她没有过来看绾,主要是怕她看见自己这个样子跟着担心。

跟着过来的还有彩云,许姑姑受伤以后,她就去了严府贴身照顾起了她。

“小姐,我们好想你。”

“我也想你们,香菱呢?”

这几日在王府养伤,她倒把自己的两个丫鬟忘了。

彩云听到小姐提起香菱,嘟囔着嘴说道:“她现在哪有空?”

自从王爷把小姐接进了王府,事事都是王爷亲力亲为,香菱那次回来也生起了病,但是却被抬回了武侯府。

她本来是照顾香菱的,可谁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把她赶走了。

现在每个人都有人照顾,在听说了许姑姑腿断了以后,她就自请到许姑姑身边去照顾她,省得待在武侯府看某两个人腻歪。

慕绾绾听着彩云的话,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香菱,没事吧?”

自己那次被掳走香菱也跟着受苦了,自己醒来后倒没有一次关心过那丫鬟,想到这她心里有些内疚。

“小姐,不用担心香菱,她好的得能再好了。”

彩云酸不溜丢的说道。

慕绾绾从彩云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不过听说香菱好,她也没放在心上。

“听说你这次醒来是有人给你施了针,打开你的五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你能带我引荐一下吗?”

许寻安自认为自己的医术已经不错了,可是自从绾儿这件事后,她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又听说有人救了绾儿,她就想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们这么多人对绾儿的病情都束手无策,而那个人一出手就把绾儿救了回来,想必医术在他们之上。

学无止境。

要是可以,她想见见这个人,顺便跟他学习一下医术。

慕绾绾笑着看向了任素素:“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许寻安听了绾儿的话,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安静的坐在那里。

许寻安诧异了一下:这个人她见过,不就是那个人们常说从小就用药续命的任姑娘吗?

难道救回绾儿的是她?

许寻安疑惑的看向慕绾绾。

慕绾绾对她点了点头。

许寻安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没想到人真的不可貌相,谁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藏了那么大的本事。

“任姑娘,我可否与你讨教一下,你是怎么把绾儿救回来的?”

任素素无奈的看向慕绾绾,自己的年龄这么小,怎么担得起许太医的讨教呢?要说讨教也应该是自己和她讨教。

毕竟自己年龄小,所经历的事情没有她多,而且自己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针法了。

可是许太医却不一样,听说她的针法也不错,而且在其他方面她更是比自己好。

“您客气了,要说讨教也应该是我向您讨教,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互相交流。”

要一个可以做自己长辈的人与自己低声下气的说话,任素素认为自己的医术还没到达那么高的境界。

那就互相学习吧!

听到这个姑娘如此谦卑有礼,许寻安对她生出了几分好感:凭借自己有几分本事拿大的人不在少数,这个姑娘年纪轻轻就这样谦虚,可见人品是不错的。

“好,那以后我们就多多交流。”

学习医术就是为了治病救人,这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两人就这样愉快的约定好了。

严府这边。

许寻安一离开,严宽就百般无聊的躺在床上,这是他活这么大第一次感觉这么无聊。

以前不管怎么的都有事情可做,现在因为自己受了伤,只能躺在床上了。

那次马车摔一下沟里,他用身体挡在了许寻安下面,要不然受伤的就是许寻安了。

他以此作为条件,让许寻安住进了严府照顾自己。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得到了很大的进步。

今天她要去王府,原本严宽是不想让她去的,可是害怕自己的阻挠会让她心生厌恶,于是他只能答应让她出府。

女人前脚刚走他就感觉很无聊。

严夫人和严老爷来到儿子的房间,看着精神萎靡的儿子,两人心里都有些嫌弃。

要说自己这个儿子也是一根筋,以前他们总劝说儿子快点找个女孩子成家了,可儿子说什么也不答应。

非得说先立了业再成家,他们这一等就等了快四十年了。

前两天儿子好不容易带回来一个受伤的许太医,他们刚开始还单纯的以为两人只是同事关系。

可是养伤期间他们慢慢的品出了不一样。

今天那姑娘好不容易离开,他们夫妇俩急忙来到了儿子房间,想要确定一下。

“你和许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夫人和严老爷其实并不是那种老顽固,什么门当户对?什么大家闺秀?这些他们都不要求。

他们唯一要求的就是儿子和那女孩真心相爱,只有两个人真心相爱,那日子才会过得长远。

严宽听到父母的声音,把头扭向了里面:“还能怎么回事?就是你们看到的想到的那么一回事。”

把人带进来他就做好了这一天的准备,自己认定的事,他就从来没有半途而废过的,认定的人也这样。

这么多年自己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

严老爷和严夫人没想到儿子就这么痛痛快快的承认,心里一喜:“那人家姑娘是什么意思?”

通过这几日两人的相处方式,严老爷和严夫人看出来了,儿子是真心喜欢许太医的,可是许太医对儿子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

莫不是儿子一厢情愿,人家姑娘根本就不喜欢他吧?

这也正是严宽苦恼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早就和许寻安表明了心意,可她的态度总是很冷漠。

这几日她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很多,可能也是因为看在自己救了她的份上吧!

“我哪里知道?”

严宽选择了和稀泥,糊弄父母。

严夫人抬手掐了一把儿子的腿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连一个姑娘都拿不下?”

要说儿子长得也不差,家世也不差,唯一差一点的就是那张嘴不会哄人家姑娘开心。

是个姑娘,谁不愿意男人哄着。

好不容易盼到儿子喜欢一个姑娘,他们心里能不高兴吗?可看着儿子没出息的样,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

严宽被母亲掐疼了,不耐烦的说道:“她和别人不一样,我那些办法对她都没有用。”

要是许寻安和别的女子一样,他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和她成亲了。

可就因为她和其他女子不一样,所以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把人追到手。

“女孩子都一样,就是你用错了方法而已。”

严夫人哼哼唧唧的说道。

儿子本来就嘴笨,如果她料想的没错的,两人到现在手都没有摸过。

想到这严夫人看了一眼严老爷。

严老爷在严夫人的目光中不好意思的把头扭向了一边:“说着儿子的事,你看我干嘛?”

严宽听到父亲的话,扭头,眼睛在父母之间来回的看着,他好像从父母的表情中品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爹娘,你们当年是怎么在一起的?”

他不问还好,严夫人那个火气噌蹭的往上冒,眼睛瞪着自家老爷,里面的怒火快要溢出来了。严老爷更不好意思了,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这种光荣的事难道还要接着往下传么?

“把你当年的光荣事迹和儿子好好说一说吧!要是把我儿子媳妇儿放跑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爷俩。”

到底是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要紧一些。

严夫人站起身对着父子两个人下了最后的通牒,然后离开了这里。

等母亲一走,严宽连忙追问起了父亲。

严老爷爷不再扭扭捏捏的,把当年自己如何把媳妇儿追到手的事说了一遍。

严宽听了自己父亲的话,眼睛那是瞪的比牛的还要大:难道这么多年自己用的方法真的错了?

他一直是投其所好,想着许寻安也是大夫,两人聊一些共同话题,渐渐的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显然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

现在听了父亲的话,他突然茅塞顿开起来。

许寻安虽然是一个大夫,但是严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许寻安先是一个女人,然后再是一个大夫的。

女人,那么她就离不开本质。

“父亲,我受教了。”

……

皇宫里,楚凌天把摩葛王的回信递给了楚凌炎。

楚凌炎看完眉头紧蹙起来:通过这封信上的内容得出两个结果。

一个要么真的像信上所说的那样,契鄂丹直到现在也没有回到摩葛达;而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根本不想把人交出来。

不过他更倾向于第一种。

因为当初他们可是要了契鄂丹的一条胳膊,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可能把伤养好,所以没有回到摩葛达也在情理之中。

那么此时此刻他应该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