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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那电光一闪,予浅浅清楚地看见,眼前人并不是温文尔雅的沈玄,而是一个身形足足比沈玄魁梧一倍,面容陌生而冷峻的男子——荣傲天!

这一发现如同晴天霹雳,让予浅浅心中最后几分侥幸轰然倒塌。

惊恐之下,她全身血液似乎倒流,手脚不由自主地颤抖,但生存的本能驱使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抵住房门,妄图阻挡那未知的威胁。

可是,门那边的力量太过强大,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木门在巨大的掌力下四分五裂,雨水借着狂风猛然涌入屋内,瞬间打湿了予浅浅的衣衫和长发。

月光洒在她身上,给她原本清丽脱俗的容貌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辉,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肩头,更衬托出她那宛如水中精灵般的娇美身姿。

花季少女,容颜倾城,身姿婀娜,若非此时危机四伏,定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线。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荣傲天那沉重的脚步声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尖之上。

又是一道雷电划破夜幕,照亮了整个房间,予浅浅本能地往后退却,声嘶力竭地呼救。

“救命——”

可她的求救声尚未完全散去,一抹寒光已自荣傲天腰间闪过,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抵住了她的脸颊,冰冷的刀锋透着死亡的气息,令人心悸不已。

匕首锐利至极,轻轻一挥,便削落了予浅浅垂落的那一缕柔细的发丝,细微的断裂声在空气中回响。

予浅浅瞬间面色苍白,惊惧之下猛地侧过脸颊,失衡之间跌落在柔软的床铺上。

她慌忙撑起身子,眼中的惊慌与绝望混杂,犹如一只即将落入猎人陷阱的小鹿,只想尽快逃离这危机四伏之地。

荣傲天的眼神如同深夜中幽绿的恶狼,透露出丝丝寒意,他大步上前,一只手快如闪电,紧紧捂住了予浅浅正欲呼救的唇瓣。

“唔唔……”

予浅浅的抗议被死死扼制,仅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她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无声滑落,湮没在窗外肆虐的滂沱大雨之中,显得格外凄凉无助。

与此同时,沈玄独自一人行走在泥泞的路上,风雨交加中,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精心挑选的衣裙紧护在胸前。

那是一件淡雅的裙装,细腻的布料犹如承载着他对予浅浅细腻的情感。

雨水无情地打在他的身上,衣衫尽湿,却浇不灭他心中那份急切与关切。

他加快脚步,每一步都踏得用力,鞋内积水发出咕叽声,那是风雨中最沉重的节奏。

爬上小山坡,视线中映入那座低矮的居所,门户竟微微开启,犹如随时会被狂风撕扯开来,摇摇欲坠,显得异常脆弱。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暗夜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冲击着沈玄的心房。

当他踉跄靠近,发现屋外竟站着几个形迹可疑的男人,心中最不愿面对的猜测瞬间成了现实!

手中的罗红色裙子不经意间滑落,瞬间被无情的雨水与泥土玷污,践踏于泥泞之中。

沈玄心痛欲绝,猛冲进屋,眼前的景象令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钱元梅安然无恙地坐在床榻之上,一脸悠然自得。

沈玄的眼睛因怒火烧得通红,眼眶几近破裂,他一记重拳毫不犹豫地挥向钱元梅的脸庞,每一击都带着冰冷的决绝,直击要害,转瞬之间,钱元梅的眼角已渗出血迹。

“予浅浅人在哪儿!”

沈玄的怒吼犹如从灵魂深处迸发,嗓音因过度激动而变得沙哑。

手上的关节因过度用力而破裂出血,他不顾一切地重复询问:“告诉我!她人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

钱元梅眼前天旋地转,口中不断涌出血沫,床铺随着她身体的抽搐而发出吱嘎声,她勉强挤出一句话,“来人……”话音未落,她的手下闻声赶来,意图制服暴怒中的沈玄。

可是,此时的沈玄犹如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即使数人联手,也难以束缚住他那近乎失控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愤怒的驱使下,一次次挣脱束缚,誓要寻到予浅浅的下落。

他猛地挣脱开那些紧握着他的手,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双手宛如铁钳一般死死锁住钱元梅的咽喉,“我再问一遍,她究竟在什么地方?”

钱元梅的双脚在床榻上胡乱踢蹬,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呼噜声,空气似乎在她的肺部变得愈发稀薄,她勉强挤出一句话,“我真的不知道……我一进屋子,就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沈玄的怒火并未因此减退,反而愈发猛烈,他的拳头带着风声再次落下,最终还是松开了钱元梅,转身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般冲出门外。

钱元梅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眼中充血,犹如有火苗在眼底灼烧,视线里尽是刺目的血红。

她的手在床单上胡乱摸索,终于碰到一件硬物——那是她心爱的玉兰花耳珰。

她一把扯下,狠狠摔在地上,怒骂道:“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竟敢对我动手!来人啊,速去钱家,把他们家主找来,我要让这个杂种付出代价,断他双腿!”

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的手下,在慌乱之中连忙拾起地上的耳珰,不顾一切地朝着钱家府邸的方向奔去。

此刻,天空中正下着倾盆大雨,时间已接近子夜,山林间漆黑一片,连星星点点的灯火都寻觅不到。

雨幕中,他匆忙间转过一个拐角,不料直接撞上了一个人。抬首一看,却发现前方屋檐下聚集着一群刚从酒席散去、等待雨势减小的村民们。

人群中央,灯光昏黄,夜雾与蒸腾的水汽中,站着一位年轻男子,他的五官俊朗。

如同精心雕琢的画作,温润如珠玉,正是几日前在县老爷设宴上作为贵宾受到款待的沈慕尘。

络腮胡下属急忙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沈里正。”

沈慕尘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身体一侧,便欲绕过他继续前行。

可是,就在这一刻,他的目光不经意掠过络腮胡手中的那枚轻轻摇曳的耳珰,眉头不禁皱起,“站住。”

络腮胡闻言,急忙转身,“沈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沈慕尘的目光落在那只耳珰上,声音平静却透着威严,“你手里的耳环,是从何而来?”

络绎胡急促地喘息着,汗珠沿着脸颊滚落,赶忙将方才发生的那一连串事情,一字不落地叙述给了沈慕尘。

他的声音带着焦急与不安,每一个字都承载着重若千钧的情绪。

他讲到最后,语气中满是紧迫,“我必须立即前往钱老爷那里,请他派遣一位村中的大夫,为钱元梅医治那双突然失明的眼睛。”

沈慕尘听罢,眉头微皱,眼中闪过几分难以捉摸的光芒,随口询问道:“你说予浅浅不见了?”

“正是如此!咱们少爷刚到,她人就没影了!屋内一片狼藉,衣柜、桌子、椅子全都被推倒在地,少爷急得派人四处搜寻,可谁知沈玄一进屋,发现予姑娘不在,不由分说就把少爷揍了一顿!”

络绎胡的叙述中带着几分愤慨,脸色如火烧般通红,衣襟上还隐约可见斑驳的血迹。

沈慕尘原本柔和的面容顿时凝固,化作一抹深沉的冰冷。

他心中暗自思量,钱元梅夜晚私访予浅浅,这背后的隐情恐怕并不单纯。

目睹络绎胡这般模样,沈慕尘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而坚决,“带我去看那间屋子。”

不待络绎胡回应,沈慕尘轻轻一点头,大踏步地迈开了脚步,径直向那漆黑如墨的山林深处走去。

他的背影透出一种罕见的怒意,显然是对予浅浅总是为自己带来麻烦感到不满。

他心里不禁嘀咕,难道予浅浅自己就没有一点警觉心吗?

竟然敢孤身一人留在那样偏僻的屋子里,万一遇到什么不测,自己岂不是要替她收拾残局?

沿途之上,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摧毁家园的村民们,纷纷逃离险境,沿着山路踉跄而下。

他们的面孔满是惊慌,犹如刚刚经历了一场天灾的洗礼。

“小王爷,不可啊!”

谭影急切地呼唤,手中的伞试图遮住沈慕尘的头顶,但他的目光却越过伞沿,凝视着前方那因雨水冲击而升起袅袅烟雾的山坡,焦急地劝阻道:“这雨势如此猛烈,您还是等雨停之后再……”

此时,天空中雷声隆隆,伴随着山石滚落的轰鸣,犹如天地间的一切都在抗拒着沈慕尘的决定。

可是,沈慕尘心意已决,他逆着逃难的人流独自前行,肩膀偶尔与过往的村民擦过,彼此之间仅留下一阵衣衫摩擦的声音。

湿漉漉的发丝紧贴在他的额头,他那双宛如寒冰般的眼眸坚定地眺望着远方,衣摆则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个不屈的战士,无畏前行。

从那狭窄的垭口开始,沿着崎岖蜿蜒的小径延伸至半山腰,目光所及之处,从低矮的草丛至茂密的树林,每一寸土地都被仔细搜寻。

却未见哪怕几分她曾经留下的足迹,犹如她真的如晨露般消失在这茫茫山林间。

手中的玉兰花耳坠,温润而凉滑,此刻却如同寒冰,刺痛着他的掌心,犹如在责备他的疏忽与大意。

他轻启双唇,嗓音已带上几分难掩的沙哑与疲惫,“浅浅,予浅浅……”

心中泛起阵阵酸楚,那份懊悔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暗自埋怨,如果傍晚之时,能再多一份狠心,不顾一切地将她留下,那么如今的局面,是否会有所不同?

更甚的是,那个夜晚,本就不该与她发生争执,那样的话,今晚当他特意来寻找她时,她的双眼定会闪过喜悦光芒,而不是如今这满是防备与拒绝的眼神。

“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