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醒醒!】
【再不醒你就要噶了!】
【那个庄严竟然想杀我们!他和苏难是一伙的!】
【你听见没有!小蓝!一条屁大的小蛇就把你搞没了?】
蓝疏的头要炸了,另一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气急败坏的唤她,她很想醒来,可是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是中了蛇毒吗?
黑毛蛇……
自己不会变成在地上乱爬的黑飞子吧?
不会的……她只是被咬了,并没有被蛇进到身体里。
但应该会死吧……
王盟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许是因为太过疲惫,也许是因为周围环境太安静,总之他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儿,然后就睡着了。等他再睁开眼时,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猛地惊醒过来,心里暗叫不好,连忙爬起来,先是看了一眼吴邪,发现他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然后又转头看向蓝疏,这一看差点把他吓出心脏病来。
只见蓝疏嘴唇发紫,脸色发黑,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黑气笼罩着,看起来明显是快不行了的样子。
\"完了完了......\"王盟顿时慌了神,一边焦急地围着蓝疏转圈,一边念叨道:\"黑爷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再晚一点,这人就要死了吧。\"
就在王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突然听到矿洞口传来一阵响声。紧接着,一个黑影敏捷地跳了上来,正是黑瞎子。随后,黎簇也跟着跳了上来。
两人的头上都有一层细密的汗珠,黎簇的身上更是有一些擦伤,显然他们这一趟并不轻松。
\"来了!血清来了!\"黎簇迫不及待地跑到两人跟前,将背包里的一个铁盒拿出来递给王盟。
王盟缓缓地打开铁盒,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们看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血清,所有人都沉默了。
黎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纠结,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接着,他又急切地问道:“只有一个,该给谁注射?”
黑瞎子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过了片刻,他开口说道:“能救一个是一个。”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似乎早已做出了决定。说着,他伸手拿起血清,准备向吴邪走去。
就在这时,黎簇突然伸出手拦住了黑瞎子,脸上满是焦急,大声喊道:“哎,等等!那我老师怎么办?”他的目光紧盯着黑瞎子。
黑瞎子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黎簇,嘴角微微上扬,“我的雇主只让我保护吴邪。”
听到这句话,黎簇瞪大了眼睛,他握紧拳头,愤怒地吼道:“那……这血清还是我从那变异人口袋里拿出来的呢!起码有我一半吧?”
黑瞎子微微一笑,他慢慢地掏出腰间的手枪,指向黎簇,语气中不含一丝感情地说道:“小子,你仔细数数,没我你都不知道死几次了。”
黎簇的脸色一白,无法反驳,只是不甘心道:“就没有让两个人都活下来的办法吗?”
黑瞎子收回手枪,蹲下身子,低头凝视着蓝疏。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惋惜,轻声说道:“哎…可惜了,红颜薄命啊……这次我救不了你了。”
此时的蓝疏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显得格外脆弱和无助,令人心生怜悯。
黑瞎子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而为了。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也感到无能为力。
“救……她……”一道沙哑的声音在黑瞎子身旁响起。
吴邪的白眼重新翻了回来,抬头对着众人说道。
“什么情况?这是醒了还是没醒?”黎簇吓了一跳。
“喂!吴邪!你能听到我们说话吗?”黎簇用手在他眼前摆了摆。
吴邪的眼神依旧没有焦距,只是重复道:“救……蓝疏……”
几人面面相觑,眼看蓝疏的状态越来越差,黑瞎子决定相信吴邪。
随着整根针管的血清全部注射进蓝疏体内后,她的脸色才慢慢由黑转白,再由白转红,猛的吐了一口黑血,缓缓睁开了眼睛。
黑瞎子把她身上的绳子松了绑,从背包里拿出一壶水给她喂了一口。
等蓝疏缓过神来之后,她第一时间就去查看吴邪的情况,发现他正处于一种似醒非醒、迷迷糊糊的状态。
就在刚才,当她陷入昏迷之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体内另一重人格的意识并未受到影响,甚至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情况下被激发了出来,并在她的意识之中停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将她昏迷期间所发生的一切都详细地复述了一遍。
那么问题来了,那两个黑衣人是否真的是庄严和苏难呢?这两个人之间毫无关联,怎么可能成为同谋者呢?难道说庄严来到学校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悄悄潜入到她的身旁并对她进行监控?可是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何价值值得他人如此大费周章地监视。
这些人到底是谁?他们与吴邪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如果他们是吴邪的敌人?为何他们不愿让吴邪死去呢?难道说只有活着的吴邪才对他们有用?
尽管她心里清楚吴邪暂时并无性命之忧,但她仍然非常感激他能够毫不犹豫地将血清让给自己。
不管他之前用了什么手段将黎簇带到了这里,现在看来他并非是为了财宝盗墓来这里的。
接触的这段时间里,蓝疏起码能够确定吴邪的人格底色是良善的。
而那个之前对他笑脸相迎的庄严,才真的是令她胆寒。
在他的口中,抹杀掉一个人,就像吃完饭擦嘴那么自然。
“走……”吴邪又发出了断续的声音,这次却是面向黎簇的方向,“你的……任务……结束了……”
“回……家……”
黎簇愣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回家了?”
“滚……”
黎簇在得知自己可以离开这里后,不知为何,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喜悦,而是有点失落。
一种不再被需要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