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辉大声说道:“大伙加把劲,明天大家就要把做好的红薯粉和红薯粉条运送到府城秀英盘下的店里,这可是咱们村的大买卖,可不能出岔子!”
杨清风也跟着附和道:“没错,大家都仔细着点,这次咱们村的红薯粉要是能一炮打响,咱们村的日子就更有盼头了!”
秀英站在宽敞的院子里,目光来回扫视,仔细地挑选着明天押送红薯粉去城里的人。
她神情严肃,声音清脆地说道:“王大丫、王大力、黑牛,你们几个主要负责。还有阿凡,你也跟着去。”
王大丫连忙应声道:“好嘞,夫人!”
秀英接着吩咐道:“大丫,你把大刀发给大家,以防路上遇到什么意外。到了店里,一定要安顿好刘大哥和刘大嫂,以后他们就住在店里帮忙照看生意。”
王大丫点了点头,说道:“夫人,你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秀英又强调道:“这次押送任务可不轻松,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出任何差错。”
众人齐声回答:“知道了!” 声音整齐而响亮。
刘大哥和刘大嫂本就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人,他们当初没有跟着种第一季红薯,心里还一直懊悔着呢。他们家里有一个儿子和媳妇,小日子过得也算安稳,可就是手头不宽裕。
如今,两老口能被安顿在店家做事,不仅有吃的,每个月还有三十文钱。这对于刘家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刘大哥逢人就说:“我活了大半辈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老了还能挣钱,还能给儿子儿媳减轻负担,这可真是祖上积德啊!”
刘大嫂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嘛,以前总担心老了会成为孩子们的累赘,现在好了,能靠自己的双手挣点钱,心里踏实多了。”
晚上,躺在床上,刘大哥和刘大嫂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这三十文钱该怎么花,怎么给家里改善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押送红薯的队伍就出发了。
一路上,大家都提高警惕,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四周。牛车上除了红薯粉和粉条,还放了一筐馒头。
赵存粮怀里抱着用破布包裹起来的夜壶问道:“这馒头是干啥用的?”
李刚回答道:“若是遇到流民好给他们,以免哄抢牛车上的货物。”
赵存粮看着又白又大的馒头咽了咽口水,我滴个乖乖,流民比自己吃的还好。
一路走来,大家都没有看到往日在路边成群结队的流民,这让众人心中都感到十分奇怪。
王大丫告诉大家:“那些人都去了平阳县,武大人那里修缮城墙正需要人手,管吃管住。”
“原来是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些流民有了去处,也能有口饭吃。”有人感慨地说道。
赵存粮听到大家的议论,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说道:“哼!也就是一些廉价的劳动力罢了。武柏溪给口饭吃,那些人就感恩戴德,真是没见识!”
赵存粮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轻蔑的笑容,眼中闪烁着一丝自负,心里幻想着,等把这传家宝当了,定要让这些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富贵荣华!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赵存粮可不是一直这么窝囊,到时候我要住大宅子,买好多奴仆伺候着,天天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穿不完。
我要让他们在我面前低头哈腰,对我阿谀奉承,看他们还敢不敢小瞧我。
想到这里他接着嘲讽道:“这些人啊,平日里没个正经生计,如今有个能填饱肚子的活儿就高兴成那样,真是没出息!”
旁边的人听了,忍不住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也是走投无路了,能有个活干总比饿死强。”
赵存粮却不以为意,依旧冷笑道:“哼,你们就是心太软,这种人就是懒惰成性,给点好处就不知东南西北了。”
说到懒大家看了看赵存粮,没有再说话,赵家从村里的富户到今天村里的贫困户不就是懒吗!
入城费依旧是一个人三文钱。然而,今日入城的人少得可怜,城门口冷冷清清的,几乎不用排队。城门口的守卫百无聊赖地站着,偶尔打个哈欠。交了入城费后,赵存粮就和大家分开来了。
村里人在阿凡的带领下,兴高采烈地去了秀英盘下的店铺。
而赵存粮则神色匆匆地朝着当铺的方向奔去,仿佛那里有他急切渴望得到的东西。一路上,赵存粮的心思全在那即将当掉的传家宝上,心里不停地盘算着能当多少钱。
到了店铺,大家没有丝毫的耽搁,各自行动起来。货柜都是现成的,只是长时间未曾使用,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灰。
大伙迅速打开水,拿起抹布,认真地擦拭着货柜。
杨清风站在牛车前,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汉子们把牛车上的红薯粉、红薯宽粉小心翼翼地卸下来,搬到店子里面。
阿凡则招呼着几个妇人来到后院,让她们生火准备做红薯粉。不一会儿,几个妇人就熟练地做起了红薯粑粑,又煮了些红薯粉。
阿凡再配上秀英拿来的各种调料,有红彤彤的辣椒、香气扑鼻的花椒、酸溜溜的陈醋等等。
大家围在一起,看着眼前的美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有人忍不住说道:“真没想到红薯居然能做出这样的美味!”
另一个人接话道:“这就是秀英说的酸辣粉?闻着这味儿就知道错不了!”
众人纷纷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一时间,赞叹声此起彼伏。
“好吃,太好吃了!”
“这味道绝了!”
店子很快收拾妥当,里里外外焕然一新。那些红薯粉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货架上,一捆捆红薯宽粉也排列有序,等待着顾客的挑选。
店门口摆上了两张结实的四方桌,桌面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桌上的大锅里,煮好的红薯粉正冒着腾腾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那热气在空中袅袅升起,仿佛在向过往的行人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