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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吃苹果,这果子可甜啦!是姐姐种的苹果呦!

姐姐特意种给我吃的。”柳眠眠歪着小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等待着夸奖。

目光灼灼的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眯着眼睛,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宠爱。

原来有女儿是这样的感觉。

难怪柳尚书天天吹牛逼。

皇帝悟了——

那种感觉,就是想把珠宝玉器都捧到她面前!

皇帝不明白——

为何先皇—他老爹,能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去和亲。

软软糯糯的女儿,既不会争夺皇位,又孝顺。

疼爱还来不及,为何要和亲!

大圣朝弯下去的脊梁,直起来就那么难吗?

皇帝叹口气——

和亲个屁!

他的女儿,是不会和亲的。皇帝此时已经忘记了,他木有女儿。

谢璇从京城哭到北国的时候,还没有眠眠大呢!

想想就可怜。

柳眠眠看着皇帝的脸,蹙眉——眉头舒展——蹙眉——眉头又舒展。

这老头,想啥呢?

帝心难测啊!

“爹爹?你吃苹果…”柳眠眠推了推装苹果的琉璃盘子。

德胜公公上前,拿出银针。皇帝摆摆手,“下去吧!”不用试毒。

德胜公公收起银针,“皇上,老奴给你试毒,这苹果一看就好吃!

哎呦!太子妃削的苹果更好看…

这是大鹅?”德胜公公伸手去拿。

“啪!”被皇帝打在他手背上。“什么大鹅,这是天鹅!”

皇帝拿起削好皮苹果,

挤出一个笑脸道:“这么好看的天鹅,爹爹都不舍得吃了。”

一口吃进嘴里,“真甜,纪柔还挺有本事的,还会种苹果。”

“陛下,柳二姑娘叫纪暖!不是纪柔…”德胜公公提醒。

真抠啊!

皇帝越老越抠。太护食了!德胜公公感觉自己都没奔头了。

皇帝天天赖床,不上早朝。

别问!

一问就是余毒未清——

皇帝子时之前,夜钓!

子时之后,睡觉!一觉睡到近午时,直接起来吃午膳。

德胜公公恨不得,当日中毒的是他自己!

不是忠君爱国,是为了休息!德胜公公花甲之年,子时之前陪着皇帝夜钓。

卯时陪着太子上朝。

哎!都是心酸。

谢凌渊坐在龙椅旁边的小马扎上。

德胜公公拿着拂尘,站在他身侧。

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就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坐在小马扎上,思考人生。

老奴才拿浮尘给他赶蚊子。

两人不吃不喝,挨着饿!一个在小马扎上蹲一个时辰,一个站一个时辰。

谢凌渊腰部以下,小腿肚子转筋。德胜公公小腿上,都是青筋。

谢凌渊怨气冲天,从奏折中抬起头,赌气囊塞道;

“老头,你连人名字都记不住,还好意思吃她人种的苹果?”脸呢?

什么语气!

让皇帝想起了谢凌西那个不孝子。

“谢凌渊,滚回御书房去,兔崽子!要不是…要不是…”皇帝郁闷了。

三孩子!不,两个了…

好像没有一个拿的出手的。能把皇位便宜他?

天天拉拉个大脸,太子当的不情不愿。

皇帝眉头紧锁,“乖宝,陪着父皇和母后去御花园逛逛。”

“满地落叶,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去吧!

本宫不去。”柳皇后不喜欢看菊花。

尤其是菊花花瓣落下的样子。

“太凄凉了!”

皇帝点点头,是挺凄凉的。“这宫中人少,难免无趣了些。”

“皇上,选秀吧?”皇后眼睛一闪一闪的,两眼放光。

“什么玩意儿?”皇帝腰子一疼。

“柳囡囡,朕多大岁数了?你不知道是不是?选秀……?”不要命了吗?

皇帝还想多活几年,抱孙子呢!

柳囡囡?

柳眠眠耳根子都红了,赶忙起身。“父皇,母后儿臣…府中还有事。

那个文王妃约了儿臣打马吊!三缺一。”

告辞!

慢走,不送!

柳眠眠活了两辈子都不知道她姑姑的小名,叫囡囡。

谢凌渊手边的奏折都掉了!什么——

他娘叫囡囡…?

这是他能听的吗?

皇帝脱口而出,老脸通红,耳根子都充血了。

“朕的意思是,太后一人住在行宫,难免寂寞。”

谢凌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儿臣请旨…去行宫接太后回宫。”

皇帝的话,憋在了嗓子眼里。他想说!带皇后去行宫小住几日——几月!

行宫里的枫叶红的正好!

谢凌渊嘴角是得逞的笑,“皇祖母…去年就未回宫,儿臣同眠眠甚是想念。

儿臣带眠眠一同接皇祖母回来。

去年就未举办宫宴,今年一起办了吧?”

去年为什么没宫宴,因为家宴的时候谢凌西同柳青儿,踉踉跄跄了。

皇后被禁足,太后也未回来,没人张罗宫宴。

今年不同!

曹皇后和谢凌西死了,一个废后,一个谢罪人。

皇帝面色阴沉,“朕同你母后无事,我们去行宫接太后即可。”

“父皇,你余毒未清啊!”谢凌渊满脸真诚。

余毒未清,都不能上朝能舟车劳顿去行宫吗?

皇帝冷笑几声,眯着眼睛道:“老三啊!你这点心思都用在朕身上啦?”

父子俩斗智斗勇,皆不想上朝!

皇帝也没想过,他杀尽兄弟抢来的皇位,败给了早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告退!周氏一定等着急了…”柳眠眠跪地行礼。

嘿嘿!

她真怕被留住东宫,那谢凌渊就没有休息的时候了。

“马吊?好玩吗?”皇帝坐直身子。

“好…好好的吧?”该说好玩还是不好玩呢?

“让周氏入宫,朕同你母后同你们一起玩。”

大可不必!柳眠眠摇头。

柳眠眠满脸惊恐,心里抗拒。“父皇,儿臣玩五文钱的,恐怕跟父皇和母后玩不到一起去。”

五文钱?堂堂太子妃,玩五文钱的?

皇帝蹙眉,“玩一吊钱的!”

皇后“噗嗤”一笑,“能耐!堂堂皇帝玩一吊钱的?玩金瓜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