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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漫瑶跟随着周衍和欧阳雪,回到了书香府邸一栋一梯1301的房子。

“周衍,谢谢。”林漫瑶喝着欧阳雪为她倒的凉开水,对周衍道。

经过欧阳雪的描述,林漫瑶对最近发生的事也有了个大概,至少此时的周衍是完全当得起这一声谢谢的。

开玩笑,好歹是母女俩的救命恩人。

“别谢了,以后各自走好吧。”

周衍语气生硬,带着一种疏离感,生人勿近的样子。

林漫瑶被关之前是知道一些自己的秘密的,这个容易走极端的女人,真怕她搞点什么出来。

周衍胡思乱想着。

“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真的谢谢你。”

林漫瑶道。

有些事,他下定决心了的,谁也无法改变。

周衍径直回到了房间,收拾了几件衣物,生活必备用品,背着一个破包,手提着两个袋子。

他里里外外就那么冬天夏天各三四套衣服,收拾起来格外简单。

走出房门的时候,

“高考结束了,里面的东西都可以丢了,找个收废品的师傅来帮你们处理,也不会太麻烦的。”

“走了,以后再见吧。”

周衍最后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颇有一种侠客之间、江湖路远的味道。

恩是恩,仇是仇,周衍暗暗想着, 林漫瑶当时给的助学金,自己做这么多,也是还得够够多了。

他的离开,欧阳雪是有预料的,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欧阳雪还是极为难过。

他甚至在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和自己多说一句话。

看着周衍曾经生活过的痕迹的房子里,欧阳雪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愣愣地出了神。

……

几公里外的城中村,民宅里。

赖小坤从看守所出来了,他本来就责任不大,所以就关了几天。

但是,他是躺着出看守所的,四肢的粉碎性骨折,以后都有可能无法站立行走。

接他出狱的是他的爸爸赖大雨,开着一辆丰田汉兰达,后座敞开后,让赖小坤平躺着进到车里。

幸好多叫了几个帮手,不然这么大一个石膏筑成的人形,还真不好抬上车。

“哎哟,哎哟喂,我的儿啊,是谁给你打成这样的呀,都不给留块儿好的。哎哟,我的儿呀。你倒是告诉我是哪个龟孙造的孽,我肯定把他往死里告。”

赖大雨哭丧着,小心翼翼地把赖小坤接回了家。

但是对于赖大雨不断地询问到底是谁做的,赖小坤是一概不说。

哪儿能说呀,这party不是自己搞的吗?现在出了事,也不能告发啊,那得牵扯多少人,万一捅破天了,自己小虾米不说还能苟活吗?

想到这,他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下去。

幸好,这一趟老板给足了红包,30万花红,加上保险赔了几十万。

让他第一次不依赖自己的父亲,就赚到了大钱。

赖小坤知道那个弄残自己的人是一个叫周衍的小孩儿,具体长什么样子有点记不住了,那个小孩儿很瘦,自己没太正眼瞧过他。

自己老破房子的租户的儿子而已。

只是他,偶尔还会梦到那天晚上的场景。

太可怕了,当时我怎么羞辱他来着?我还说要弄死他来着?这如果回去住得近了,他还不得弄死我啊?

十几个人各个都是粉碎性骨折,住院几个月都没好,连波哥也都被打成了半个残废。

而他愣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第二天就出狱了。

什么样的背景能做到?那不得是东海市太子爷的手下啊?

有这样的背景,有这样的身手,如果要报复我!完蛋了完蛋了,那就全完蛋了。

当时好像还自报家门,他是不是知道我是他房东的儿子来着?

这他要是知道老爹还收他一个月六百块的房租,会不会连自己的老爹也一起打死。

不行不行,要死也死在看守所里。

赖小坤当时就死赖着,借着自己重伤未愈,就是不办看守所的手续,不然以他的情况。

不管谁来好说歹说都没用,他就借口自己不能走。

医生说,出去了能得到更好的治疗,更有利于恢复。

不出去,恢复再好,命都可能丢了。

所长说,你再不签字出去就影响我们放人的指标了。

不出去,你只是丢个指标而已,我丢的可能是命啊。

直到一次赖大雨被特批会面,赖小坤旁敲侧击地知道了,那个小孩儿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已经很久没有回出租屋了。

这让赖小坤喜出望外,重拾了信心。

在各路神仙的积极配合下,赖小坤很快出了看守所,也出了医院。

“儿啊,医生说你以后都不一定能恢复成啥样了,我的儿啊,万一你以后残疾了可怎么办啊,我可就你这么个好大儿啊。”

赖大雨的哭声惊动了周围的不少邻居和租户,大家都跑来看热闹。

赖小坤爷爷手上建设的这套自建房没有电梯,赖小坤一家住顶楼五楼,五楼以下全部拆成单间,租给了像周旺这样的外地来的不那么讲究环境的租户。

伤筋动骨一百天,手脚的疼可以慢慢恢复,但是遗留的尿失禁问题,是他永远的伤痛。

太苦了。

呜呜呜……

赖小坤在深夜里,经常独自翻滚到轮椅上,去看看那绚丽的霓虹灯,然后独自流泪。

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那些惹人怜爱的妹子的缘故。

直到这天夜里,

近三个月都没亮过灯的那个小孩儿房间的突然亮起。

以赖小坤的角度,阳台正好可以看见楼下的窗户上,透过窗帘,隐约印出一个人脸。

是他,

是他,回来了,

老爸说他就住这屋的。

他回来了,是来找我的……

赖小坤非常惊恐的躲回房间里,大夏天的,他紧紧地抓着空调被,把自己包地紧紧的。

不不,不会这么巧的,他可能只是正好回来,应该是的,应该是的,

赖小坤不断地安慰自己。

在黑暗中,那种恐惧袭扰了他一整个晚上,直到深夜,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太阳高照了。

楼下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自建房隔音普遍不是很好。

赖小坤醒来的时候,害怕的情绪已经少了许多。

假的,一定是假的,我出现幻听了。

赖小坤不断安慰自己。

他一直不敢出门,直到肚子实在饥肠辘辘,饿得发慌。

他忍着害怕的情绪,来到厨房,想让亲爱的妈妈给他留饭了没有。

正在此时,他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房东阿姨,我有一段时间没住这儿了,被子发霉了,想拿楼顶晒一下。”

周衍向房东阿姨索要通往顶楼阳台的钥匙。

“可以可以,晒完记得收,现在夏天下午雷雨比较多哟。”

“好嘞。”

咯噔,

赖小坤心中一颤。

是那个小孩儿,是他,声音一样,身高一样,瘦,是他了。

啊,他冲着我笑了,啊,那不是笑,那是……那是……!

魔鬼!

他仿佛能看到那天晚上,周衍面对他时的那一笑。

赖小坤惊恐地望周衍,他的身体再也抑制不住那种恐惧,逐渐越来越颤抖起来。

滋滋滋,

赖小坤原本无法动弹的身体突然一阵颤抖,一直有尿失禁的赖小坤,突然莫名失控,又尿了。

幸好全部被尿包兜住,也兜住了他的羞耻感。

原本还怕赖小坤回来了报复自己呢,这下看来是没可能。

只留下赖小坤母子俩,哭天喊地。

“妈,我怕……”

“儿啊,你可不要吓唬妈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