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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紫气弥漫,楚阳已在别墅院中盘膝而坐。

“楚阳……”

楚知行端着紫砂壶缓步而来。

“啥事,爸?”楚阳睁眼,吐出一口浊气。

“昨天你那番话,虽霸气,但场合不对。”

楚知行略显尴尬:“我知道你是为了家族好,但也要注意方法。”

随即又板起脸:“做事要成熟点,懂吗?”

“知道了。”楚阳眼神清澈,淡淡回应。

“光说不练假把式,要有成绩才行。”

见楚阳不以为然,楚知行语重心长:“寿宴上表现好,我会奖你辆跑车。”

“行了行了。”楚阳无奈点头,从小到大,老爸总是这么唠叨。

接下来几天,楚家上下忙得团团转,发请柬、定酒席、布置场地,一片繁忙景象。

然而,除了父母,再无一人搭理楚阳,显然小辈们都被警告远离他。楚阳与家族间的裂痕愈发明显。

楚阳却不以为意,整日与曹韵妍游山玩水,乐在其中。

终于,岭南中医泰斗楚长庚的七十大寿到来。

栖霞县楚庄,楚家长辈云集,为楚长庚贺寿。

楚家世代行医,楚长庚更是毕业于秦淮中医学院,曾任省府保健委员会副主任,医术高超,广受尊敬。

楚家凭借其几个秘方,成长为全国知名的药王集团。楚长庚的人脉,更是家族壮大不可或缺的力量。

楚家虽仅几十年历史,却在秦淮名列前茅,形成以楚长庚为核心的大家族。

楚长庚为人敦厚,讲究孝悌,每年寿宴都在楚庄举行,祭祖祭天,激励后辈。

清晨八点,楚庄已热闹非凡。

楚庄后生多在药王集团谋职,家家户户小楼林立,生活富足。

村口大槐树下,几个西装革履的壮汉,正抽烟闲聊,迎接宾客到来。

……

“看到庆阳的车牌,尤其是雪佛兰,一定拦下!”

楚大牙指挥道。

他真名楚大勇,因两颗大门牙突出,人称大牙。曾在秦淮军区服役,后任药王集团保安部长。

“他要是不听话咋办?”有人问。

“直接揍!”

楚大牙呲牙一笑。

“可他是楚家老三的儿子啊,万一传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

“哎,这小子在楚家就是个废物,惹了燕京的大佬,被赶出家门了。”

楚大牙摸出梳子,整理偏分头:“三年没参加寿宴了,你们不知道?”

众人点头。

“被逐出家门,都不配姓楚了!”

楚大牙摇头晃脑:“他在楚家,连狗都不如。今年居然还敢回来,老爷子竟然答应了!”

“这种废物,直接打断腿,永不准进门!”

有人愤愤道。

楚阳曾偷看过楚大牙媳妇洗澡,这事让他耿耿于怀。

“清风少爷说了,拦住楚阳,重重有赏!”

楚大牙打开后备箱,扔出几条软中华。

“庆阳的车牌!”

一人指向驶来的雪佛兰。

“楚阳,是他!”

明眼人认出了后座的清秀面孔。

“停车!”

楚大牙冲上前,双臂张开,趾高气昂。

“怎么回事?”沈蔓歌疑惑。

“熄火吧。”

楚阳淡淡道:“爷爷说过,楚家人到楚庄,必下车步行,以示敬意。”

沈蔓歌停车,楚阳与曹韵妍下车,手挽手前行。

“不准进去!”楚大牙挡在前头。

“为什么?”曹韵妍质问。

“嘿嘿!”

楚大牙叼着烟,歪头斜视:“清风少爷下令,楚阳已被除名,不准踏进楚庄半步!”

“楚清风算什么,我们是老爷子允许来的!”曹韵妍怒道。

“不管,清风少爷是药王集团董事长,我只听他的。赶紧滚!”

楚大牙撸起袖子,恶狠狠地威胁。

……

几个汉子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出手。

突然,一声冷酷低沉的喝声传来:“今日,谁敢拦我!”

声音如阎王索命,魔神喝令。

楚大牙吓得一哆嗦,看清是楚阳,不屑一笑:

“小子,你已不是楚家人,嚣张什么?今天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汉子们纷纷抽出铁棍、镐把。

“蔓歌,教训他们!”

楚阳淡淡一笑,眼神轻蔑。

“是,主人!”

沈蔓歌如闪电般冲出,拳脚齐出,几个汉子瞬间飞出,摔入稻田,满身泥泞,痛苦呻吟。

“嘶——这小丫头,身手竟如此了得?”

楚大牙倒吸凉气,孤零零站在路中,见沈蔓歌逼近,边退边颤声威胁:

“别过来,我是药王集团保安部长!”

“这个,我来!”

楚阳啐了口唾沫,身形一闪,来到楚大牙面前。

“你要干什么?”

楚大牙话未出口,楚阳已扬手一巴掌,楚大牙飞出七八米,重重摔地。

他被打懵了,没想到楚阳竟敢动手,力气还这么大!

楚阳接过丝绸手帕,擦拭手掌,轻声道:

“你忘了我的作风?别来招惹我。”

楚大牙满脸血污,牙齿脱落,惊恐地看着楚阳。

“今天加深印象吧。”楚阳满脸嘲讽,“你只是楚家的一条狗,我打了你,你还敢咬回来?”

“告诉楚清风,他敢拦我,一样收拾他!”

说完,楚阳擦净手,随手丢掉手帕,抬脚走进楚庄。

不巧,一脚踩中楚大牙的手掌,轻轻碾动。

“啊——疼死我了!”

楚大牙惨叫连连,手掌血肉模糊。

望着楚阳远去的身影,汉子们惊骇不已,呆立当场。

原本以为他已收敛,却没想到,一个更强悍的大魔神回来了!

……

楚庄东头,三进宅邸门口贴着对联:“但愿人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宅内热闹非凡,彩棚高挂,红灯闪烁。

厨房里,大师傅与村妇忙得不亦乐乎,鸡飞狗跳,饭菜飘香。

院中孩童放炮仗,大人四处打电话,一片欢腾。

门口西巷,一老者穿红绸衣,佝偻着背,拄拐张望,咳嗽连连。

“爷爷,回去吧,客人中午才来。外面风寒,保重身体。”

楚清风搀扶老者,满脸关切。

他西装笔挺,英俊潇洒,气质沉稳。

“楚阳到哪儿了?打电话问问。”

楚长庚浑浊的眼眸望向村口,不闻劝阻。

楚清风与楚半夏对视,无奈摇头。

“爷,何必让他回来?他惹祸无数,害得楚家被动,不死已是开恩!”

楚半夏娇嗔道,满脸不满。

她嫉妒楚阳,不学无术,高考仅三百多分,进了个野鸡大学。

关键是这家伙嚣张跋扈,常惹麻烦,还打了燕京大少,拖累全族。

前几天寿宴筹备,他竟顶撞父亲,目中无人。

可这废物,爷爷却如此牵挂。

“这话怎讲?”

楚长庚面色不悦,扫了二人一眼。

楚半夏低头不语,心中不服。

“逐出家门是迫不得已,做给外人看的。”

楚长庚面露苦涩,语重心长:

“无论如何,他是我孙子,你们堂弟,血脉相连。要团结友爱,兄弟**,其利断金!”

“是,爷爷!”

楚清风陪笑点头,继续等待。

“爷爷!”一声呼唤传来。

楚长庚眼眶湿润,只见一道身影疾步走来。

“小天回来了?”

他伸手颤抖,声音哽咽。

“爷爷,我回来了!”

一双温暖大手握住老人,楚长庚扔掉拐杖,抚摸楚阳头顶,泪流满面:“回来就好!瘦了点,但更壮实了!”

“爷爷!”

曹韵妍紧跟其后,甜甜鞠躬,与楚阳一同搀扶楚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