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邹元开口道:“我最多给你三百万。”
“邹元,你他娘的打发叫花子呢?!”
“谁他娘的不知道你负责蒙北的十二个场子,别的不说,光这些黑油在你手里一进一出你都不知道克扣多少,更别说还有木材厂。”
王冕一愣骂到,两百万,别说分给许九筒了,连大东加油站的维修费都不够。
邹元深吸一口气道:“这三百万,已经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多,我虽然跟着贺洪混,但是每个月所有的进账,都是贺洪的女儿,贺香负责管理,我充其量最多沾点油水罢了,你既然能查我,那么你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有个女儿,在国外,每个月开销最少二十万。”
顿了顿,邹元继续说道:
“要不是你烧了木材厂,说不定我还能多拿两百万给你,你敲诈我,是找错人了,你要是把贺香给绑了,三千万说不定她还真给你了。”
“放你娘的屁。”
“三百万,你差点把我一枪崩了,三百万你就想买这条命,你想屁吃!!”
王冕盯着邹元骂了一声,这个老东西,跟着贺洪数十年,演戏的功夫倒是得了几分真传。
想到这里,王冕不再废话,环顾四周,只见石洞的门口扔着一根麻绳,当即拿起了绳子,恶狠狠的朝着邹元走来。
邹元见状,心里升起一股毛骨悚然感。
“王冕,老子说的是实话!!”
王冕面无表情,没有理会邹元,直接将绳子缠绕在邹元身上,然后打了个死结,抓起邹元往悬崖边上推去。
“老子今天让你体验一把过山车!!”
说罢王冕便准备把邹元往悬崖下推去。
一旁的褚平看着王冕的动作,心里直呼专业。
一股凛冽的风吹过,让邹元的脸色愈发苍白,双腿发颤,嗓子里发出死猪般的尖叫声:“一千万!!!”
“王冕,一千万买我这条命!够了!!”
“我在蒙北还有两处房产,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卖掉,老子说的是实话,你要是不信,就算把老子推下去我也没有了!!”
王冕抓住了邹元的衣领,一把把邹元从悬崖边上拽了回来。
邹元喘着粗气,只觉得脑袋有些发胀。
“早知道你这么穷,就不应该好吃好喝的把你带回来。”
王冕骂了一声,让邹元面色涨红,忍不住道:“神特么好吃好喝,这洞穴你去住几天试试,蒙北有几个千万富翁?王冕,我就是贺洪手下的一条狗。”
王冕冷哼一声,带着邹元穿过牛头庙,回到了琥珀酒庄。
一路上,邹元没敢在开口说道,只是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诧异,王冕什么时候和琥珀酒庄搞在了一起,这事儿他虽然道听旁说过,但还是第一次确定。
回到琥珀酒庄,王冕扔了一个电话给邹元。
“天黑之前,这一千万你一分不少的送过来。”
邹元咬咬牙道:“时间有点紧。”
“我觉得够了。”王冕没有理会邹元,继续开口道:“如果今晚之前我没有见过这笔钱,我会拿你去酿酒。”
邹元脸上的肌肉抽搐,没有说话,拿起手机开始打起电话。
“平哥,麻烦你派人看着,晚上我回来。”
王冕对一旁的褚平说道,褚平点点头,心道王冕身上的这股子气势似乎越来越足。
离开琥珀酒庄,王冕驾车去了海鲜市场,郑远建坐在市场内,老神在在的看着一本书,颇有几分读书人的模样。
“郑叔。”
王冕对着郑远建叫道,郑远建抬头一看,脸上露出笑容,送财童子来了。
因为炼油厂的事情,王冕不动声色的在海鲜店里充值了五十万,美其名曰买海鲜的钱款,让他心里舒坦很多。
“前两天遇到事了?”
郑远建递给王冕一根烟说道,彭江虽然引荐了郑远建,但这些人脉关系却都是王冕自己走出来的。
“对。”王冕点点头,没有多说。
郑远建也没多问,而是开口道:“你前两天说的事情,我找人给办了,的确有一艘运给琥珀酒庄的船从滇西过来,这艘船现在还在码头外面飘着。”
“谢谢郑叔。”
郑远建摆摆手:“这有什么谢的,随便找个理由让它飘一会儿,不算什么大事。”
王冕点点头,开口道:“董保堂那边,没有催我要钱,这让我压力轻了不少,这事儿还是要感谢郑叔。”
“哈哈,你比彭江滑头多了。”
郑远建哈哈大笑,随后话锋一转说道:“我前两天让你忙完了过来,可不是因为这事儿,而是有别的事情告诉你。”
王冕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郑远建点了一根烟,思索了片刻,开口道:“大杨村的储油厂,你觉得怎么样?”
王冕一愣,没有立刻开口,郑远建这话问的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绝不是瞎扯。
“很好的地方,储油厂我看过了,虽然有些破败,但设施基本上没有问题,就算继续启用,也可以,而且地方够大,不瞒郑叔,最近我都住在里面了。”
“你说的没错,那儿虽然破旧了些,但的确是个好地方。”
郑远建点点头,缓慢道:“你对那儿有没有想法?”
“想法?”王冕好奇的问道。
“对,这块地方如果不是彭江带你过来,再加上你小子机灵,我肯定不会让你把货放在那儿,再加上你现在住在了那儿,我想问问你对那儿有什么想法。”
王冕眼神闪烁,沉思片刻道:“郑叔是说,把那儿买下来?”
郑远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靠在椅子上说道:“那块废弃储油厂,很多年前,是螺湾海运为数不多的储油厂之一,但是随着蒙北不断发展,集团不断扩大,确实现在用不上了。”
“虽然用不上了,但仍然属于螺湾海运的财产,原本我们内部还有人对那儿有想法,但是随着大杨村作为旅游示范村不断开发,储油厂环境污染的问题和大杨村起了冲突,导致那儿彻底荒废了。”
王冕不动声色的听着郑远建讲述。
郑远建不会无缘无故给他讲述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