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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一路上都表现出了绝对的松弛。

全身都裹在黑色的法袍下,只露出了一张小巧的圆脸,配着毫无波澜的圆眼,像一个精致的娃娃。

静静地靠在椅背上,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全程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高度紧绷的情绪放松后,不是松弛,而是无力。

直到车子开过闹市区,开始上山。

南音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窗外,只有他们一辆车。

温北离的订婚宴,就算再怎么低调,都不可能这么安静。

那些会不会是莫须有的传言。

南音动了动手指,想握住这最后一点希冀。

谢亦安一直陪着她,就算是沉默,也甘愿陪着。看到她眼底的波澜,也跟着微微凝起了双眼。

他不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牵绊,温北离订婚宴的消息是在今天突然发出的,可笑的是这消息秦家提前都不知道。新闻发出的前一秒,秦家还在密谋要如何约温宴出来商谈。

这么急匆匆的,倒像是急着掩盖什么,或者是逼走某个人。

华夏的老天爷比西方的上帝要管用多了,他还没有开始争,对方就放弃了。

再快一点吧,带着他的宝贝去和过去说再见。

脚下的油门见底,车子发出了一声低微的轰鸣,极快地驶过,窗外的风景成了虚影。

庄园门外,南音又一次被拦在外面。

守门的换成了跟在温北离胜身边的保镖,好像已经料定了她回来。

“南小姐,先生吩咐了,今天谁也不见。”

“你转告他,没离婚之前,我还是温夫人。”

保镖眼神有些闪躲,“先生说这个不用你操心,你们已经签署过协议了,生效时间,他说了算。”

又是这样,没有任何解释,他说开始就开始,他说结束就结束。

“让他接电话。”南音拨出温北离的号码,对着拦住她的保镖说道,“让他接!”

声音破嗓而出,压抑着各种混杂的情绪,眼底也因为这句怒吼而微微泛红。

耳边的手机清晰传出“暂时无法接通”的声音,南音五指缓缓捏紧,微微发抖。

就在她垂下眼睑,打算硬闯进去时,保镖身上的耳麦中传出了温北离的声音:“我想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南音,我会遵守约定,不赶你离开庄园,但今天比较特殊,你在,不方便。”

“我要和你当面谈。”

昏暗的房子内,温北离坐在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前,上面是庄园门口的画面,画质清晰,他能看清楚南音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有蓄在眼眶中的泪花。

别哭。

他对着屏幕上的人无声道。

可惜里面的人听不到他的内心的想法,反而因为他刚刚的话,惹得泪水夺眶而出。

当面谈。他又何尝不想抱抱她。

意识回笼之前,身体已经有了行动,温北离收回他伸到半空中什么也没有握住的手,硬声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南音,听话,快走吧,别让他说出更违心的话来,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我不走,不让我进去,你出来!说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面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异常刺耳刻薄,她听见温北离轻笑了一声,从耳麦中传出变得有些模糊,但南音几乎一秒就确定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为什么?南音,如果不是因为爷爷,我应该让你和你师父为我母亲偿命,而不是在这里听你向我索要一个原因。”

“血海深仇。你要我和一个仇人的徒弟面谈吗?南音,你要我如何面对你。”

“不是的,不是的......”南音抢过耳麦,话音带着哭腔,眼前被眼泪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了。

不能是这个原因,她不要这个结局。

“一定不是的,我们去找师父问清楚,不是的,不是的......”

她拼命忍住眼泪,但悲伤早已将她所有坚持都瓦解,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无论如何都收不住。

擦去,立即又涌了上来。

她的动作越来越粗鲁,好像那不是她的眼睛,她感受不到疼痛。

“够了!”

谢亦安按住她的手,将她抱进了他的怀里。“够了,通讯已经断了,他听不到了。”

南音努力咽下哽咽,满脸涨红。

快开口啊,别哭了,她在内心一遍又一遍祈求。

牢牢握住耳麦不愿意放开,固执地把耳麦放在嘴边,可再开口还是哭腔。

不是这样的,明明结局不是这样的。他说过的,他爱她。

只是过去了几天,怎么一切就都变了。

察觉怀中的人不对劲,全身发抖,嘴唇苍白,胸膛的起伏异常剧烈。

“南音!”

谢亦安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后排上,在车上找了一个袋子,捂住南音的口鼻。

“宝贝,慢慢冷静下来。你碱中毒了,慢慢呼吸,冷静下来后,我带你进去见他,可以吗?”

南音按照他说的,放缓了呼吸。

谢亦安用手放在她的后背上,奖励似的拍了拍,“好宝贝,就是这样。”

“很好。”

......

半分钟后,南音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伸手扯下鼻子前的袋子,坐到了另一侧,看谢亦安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别动手动脚的。”

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奶猫。

谢亦安举起手示意他不会做什么无礼的举动。

“宝贝,你有点无情。”

南音皱着眉,提醒这个没有任何自觉的男人,“不要叫我宝贝。”

这种私密的称呼,为什么他能喊得这么自然。

内心无形中,又给他贴了一层花心的标签。这个人,真的是从头到尾都是一条地狱的蛇。

南音暗自提醒自己和他打交道一定要小心。

“你带我进去,我可以把你身上的蛊虫解了。”

她伸出手,一只蓝色的蝴蝶虚影一闪而过,咽下喉头的腥甜,“我现在的灵力不足,闯不进去,但是催动一个蛊虫还是能做到。”

她没有忘记对方三番两次想杀她的事情,警告他最好不要有别的想法。

谢亦安看她因为警惕而瞪圆的眼睛,感觉心尖被挠了一下。

伸出手,光洁的手臂上多了一朵玫瑰绽放在因为蛊虫而形成的黑线上。

“我喜欢这份宝贝给的礼物,它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