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看着他波澜微动的眼眸,委屈反问:“难道不是吗?”
“我……”
阿容扑在他怀中,环着他劲瘦的腰身,在他胸前轻蹭。
他们从未如此亲近。
他们本不该如此亲近。
“师叔最疼我了。”
她的声音黏黏糯糯,是平日里不曾有的娇软。
这是在撒娇啊。
若是忽略身旁死状凄惨的两具尸体,恐怕真要把人骗了去。
“你说是不是啊,师叔?”阿容直勾勾看着他,眼神清明直白,好像当真不谙世事。
小没良心的,现在知道他疼她了,写信时那么敷衍。
“可否告诉我缘由?”他在问她杀人之事。
“没有缘由。我看他不痛快,便杀了。”阿容说得轻巧,眼中却带着讽刺。
“同理,”她的语调拐了个弯,似变成了钩子,似笑非笑看着他,“我想亲师叔,便亲了。”
沈清宵被她说得脸热,只生硬道:“这一切由我来处理。你近日没来过秘境,也没见到过我。”
“瞧,”阿容对着那具同门尸体说,“师叔是我一个人的。”神态冷漠又似有得意。
*
虞山弟子和长宁剑宗长老因夺宝而厮杀,最后同归于尽的消息不胫而走。
沈清宵回虞山时还上交了他们尸体旁留下的秘宝白羽扇。
“沈师叔真好,连物证都备好了。”灵兽雪狼蹭了蹭主人的手,语气中带着得意。
阿容轻笑,“他可是我一个人的。”
“可我总觉得,就算你不亲他,他也会帮你。”小狼说。
“重要吗?”阿容笑得恣肆,“我又不吃亏。”
她把玩着从那两人手中抢来的沧云珠,据说有这颗珠子就可以感应到大妖气息所在。
原本就是她先拿到了这颗珠子。
是那位同门师兄想抢珠,打不过她便妄图和那长宁剑宗的长老合作,一起对付她。
她假意将珠子让他们抢了去,而后躲在暗处看他们因为那颗珠子打起来。
那么,她便趁他们相争之时把两人都杀了,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不向沈清宵解释清楚,因为阿容觉得有趣。
瞧,哪怕她不解释,他也自己找了个理由帮她解释好了。
这不比她自证清白有趣的多吗?
过了一个月,阿容回了虞山。
阿容本就优秀,无论修为还是剑法都是年轻一代弟子中拔尖的。又因着见之忘俗的好颜色,更添众多求爱者。
不过阿容都拒绝了,倒是让沈清宵松了口气。
这段时日阿容对他不咸不淡,仿佛当真恭恭敬敬把他当成师叔对待。
沈清宵从一开始的失落已经恢复到如今平静的模样。
只是一个消息,又很快打破了沈清宵努力维持的平静。
阿容和金陵城少主萧凌月订婚了。
据说萧凌月见阿容在外教训恶霸,锄强扶弱,遂一见钟情,打听到身份就向玄朔提亲。
玄朔自然不应。
萧凌月便动用家族势力,以宗门的名义向虞山首尊提亲。
周旋了一个月,却没想到阿容自己答应了。
沈清宵看着萧凌月送的一沓又一沓情书,恨不能把这个人都杀了。
“师叔又要毁了我的情书吗?”阿容状似不经意问。
谁不知道类似的情书,沈清宵已经烧了不少。
“你的?”沈清宵面露哀愁,“阿容,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