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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杰开车来到矿上,先给宫新月打去电话,可是接连两次都被挂死。宫新月真生气了。史书杰又发去微信。

书杰:老婆,我错了。

没有回信息。

书杰:老婆,你原谅我吧!

还是没有回信息。

周一的活最多,任务最重。矿上大会小会往往在周一举行,总公司领导下矿检查也往往安排到周一。史书杰不敢耽搁,放下手机马上投入到工作中。中午又有工作,矿上安排了工作餐,午饭时间没空去宫新月娘家。

宫新月在办公室闲得很。中午回到娘家寻思史书杰一定过来找她,可是等到下午该去上班了也没看到人影。宫新月觉得史书杰对她不上心,心里又是气愤难平。

晚上下了班,史书杰说什么也要去新岳母家一趟,谁邀请他他都拒绝。

史书杰为了表示诚意,从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他敲开岳母家的门,宫新月一看是史书杰,马上关门拒绝史书杰进门。

史书杰用腿挡住门说:“新月,让我进去。妈,我来了,书杰来看您了。”他知道宫新月在气头上不肯让他进门,他大声呼喊向岳母求救。

“干什么!干什么!瞧你们小两口在门口大呼小叫的不怕邻居笑话啊!新月,别挡着门了,好狗不挡路。去去去,让我女婿进来。”

这个岳母不和于如嫣妈妈一样。史书杰当初和于如嫣结婚的时候一穷二白,只是一个小小的科员。于妈妈看不上他。可是他现在升上副科长,宫新月只是个初中生,他是个大学生,在这个崇尚学历的年代,新岳母觉得她祖坟上冒青烟了。女婿这么个仪表堂堂的青年人往她身边一站,她觉得倍有面子,她从心里喜欢这个女婿。眼见女儿不让女婿进门,她把女儿扒拉一边让女婿进来。

史书杰提着大包小包走进房间。新岳母笑着说:“哎呦,来就来吧,花这么多钱干什么,以后你俩中午到妈妈这里吃午饭吧。”

“妈?”宫新月不满地说。

“怎么了,你们中午难道去吃食堂?中午怎么睡个午觉?再说夏天狂风暴雨,冬天大雪封门,你们还能回城里吗?特殊情况晚上住这里,就住你原来的房间,就这么定了。”

史书杰感激地说:“谢谢妈!新月,我们交生活费。”

早晨宫新月拖着行李箱回来,把原因给妈妈一说,妈妈沉思一会儿说:“孩子,你已经结婚,哪怕没举行婚礼没同居,再分开就是二婚,就像买了一辆汽车,一天不开也是二手车,再卖就必须降解处理。女儿,女婿有孩子有生病的母亲,这是相亲时明白摆在桌面上的,家务活肯定少不了。书杰是干部科副科长,不可能一点应酬没有,他喝醉不是他愿意的,肯定有不得不喝的苦衷。你看哪个当官的着家,不是出差就是吃请。女儿,嫁个当官的就要接受独自在家干家务的现实,忍受独守空房的寂寞,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妈,他吐的太恶心了。”

“女儿,你要是不闹小脾气,在家等着他回来,及时把他扶到卫生间或者拿个盆让他吐到盆里,他还能吐得到处都是吗?归根到底是你照顾不周。啥也别说了,你不想找个工人嫁了,偏偏想找个干部,你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下去!”

“那不行,我非要让他改一改脾气,太不拿我当回事。他把我当他家的保姆了。”

“改一改他的脾气行,可不能提离婚的事。”

所以嘛,找媳妇千万要打听丈母娘是个什么人,丈母娘是个省事的,只要不出现出轨、赌博、吸毒、家暴这样的事,两口子出现小矛盾一般被丈母娘劝好了。

史书杰走进客厅,立刻赔笑道:“新月,对不起,这几天让你受苦了。儿子还小,从来没单独睡过,可能夜里害怕做噩梦了。我妈妈身体没有恢复,做一段时间的复健,慢慢恢复能做点家务就好了,我以后一定学着做。以后我出去应酬不喝酒了,我就说我要戒烟戒酒准备要宝宝,别人就不敢灌我酒了。怎么样?你烦恼的问题都解决了,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新岳母在一旁说:“女儿,书杰都认错了,你可不能任性。”

“妈,你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就这么轻易跟他回去?不可能。”

“新月,你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要你把你的工资奖金全交给我,不许留私房钱,每个月根据收入情况给你零花钱,不够你可以申请。”

史书杰犹豫了,和于如嫣生活那几年,经济大权握在自己手里。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可是他们有房有车,两个人每月的工资由他支配,他过得自由自在。现在新妻子要把经济大权抢过去,他以后花一分要一分,就像自己的命门被人握住一样。不过,工资有账单,奖金可没数,自己可以把工资上交,大家都有的奖金交上去,其他的他不说,宫新月不会知道,他当作私房钱存起来,万一两个人走到离婚那一步,给自己留条退路。想到这里,他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求你跟我回去吧,结婚才几天啊你就跑回娘家。”

“行,我们签个协议留个证据,一式两份。你经常看看,哪一天你违反了自己想办法惩罚自己。”宫新月真拿出了一份打好协议,看来人家早就准备好等着自己上套呢。

史书杰没办法只好在协议书上签了字。他觉得这几天过的日子要折他几年的阳寿。

签了字,宫新月跟着史书杰回了家。回到家,一家人都看着她的脸色。她皱一下眉头,大家赶紧找找哪里让她不满意。

史书杰在宫新月的指导下做饭。史书杰问道:“新月,我们今天吃什么?”

“吃什么?晚上吃点简单的,就吃西红柿鸡蛋面。你去冰箱里拿两个西红柿,五个鸡蛋。”

史书杰拿来西红柿洗干净。在宫新月的指导下在西红柿中间打个花刀,用开水烫一下剥掉皮切成薄片,放热油锅里煸炒,炒的时候放点盐、葱花和姜丁,炒出汤倒上水。

水开了,史书杰拿起面条问道:“老婆,下多少面条。”

“大拇指和食指环成个圆攥多少面条就是一个人的量,四个大人一人这么一绺,小孩子减半或者再少点。”宫新月用手比划着教史书杰。

史书杰下好面条用筷子搅和一下,大火烧开打上鸡蛋,盖上锅盖小火煮,不要动。

煮了一会儿,史书杰觉得差不多了要拿碗盛。宫新月制止了他:“老公,你没放盐,另外,面条锅里点上点好酱油、醋和香油,撒上点香菜或者葱沫,搅一搅可以盛了。你尝尝,面条有特别的香味。”

史书杰盛好面条端到桌上,几个人一尝,无比的美味。

老婆婆说话不是很利索,她用手比赞。老公公说:“好丈夫是调教出来的。新月,还是你有办法!”

史书杰心里不是滋味,和于如嫣结婚五年,家务活他很少干,于如嫣一手包办。饭她做,衣服她洗,早晨把熨烫好的衣服挂在他面前,他天天穿的像个新郎官。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后这些活宫新月慢慢教会他,放手让他做。他将变成个家庭妇男,天天带着围裙围着锅台转。

史书杰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人生就像坐过山车,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上,落差之大简直让人受不了啊!”

吃饱饭,儿子希望爸爸领他到广场去玩会儿,史书杰看看宫新月的脸。宫新月脸上毫无波澜。史书杰没敢动,要是于如嫣,她会和老公儿子一起去,可是宫新月不动,史书杰不敢动。

史书杰对史爸爸说:“爸爸,我妈妈要锻炼,雨琛要撒欢,你带他们去吧,我留家里干家务。”

史爸爸带着史妈妈和小雨琛饭后消食,成了每天的任务。宫新月又解除了一个负担。夫妻两个人有了独处的时间。

晚上,一家人洗完澡换下来一堆衣服,以前的几天都是宫新月洗。今天,宫新月指挥史书杰洗衣服。

“老公,来,我教给你洗衣服,包教包会,不用行拜师礼,也不用交报名费。”

史书杰颠颠走过来。

宫新月指着洗衣机每个按钮的作用和使用方法。手把手地让史书杰学习操作。

“老公,内裤要单独用手洗,袜子和内衣一定要分开。你一定会用肥皂洗史雨琛的衣服,打上肥皂用搓衣板反复搓。其实家务活不难做,就是要有耐心,不能嫌烦。”

史书杰一天晚上学会干两种活,饿不死,成不了乞丐了。宫新月夸奖史书杰道:“老公,你真是个好学生,学得快。做家务关键是实践,以后你天天做吧,男人认真起来,没女人什么事了。你没看有名的大厨都是男人嘛!”

宫新月不愧是个好老师,不失时机地夸奖学生,让学生产生自信心。史书杰这个学生干起来心情愉快。

这一天,史爸爸带着史妈妈和小雨琛到广场消食。史书杰洗完衣服正在拖地。

宫新月正在家里嗑着瓜子看电视。她的肚子忽然一阵钝痛,一股热流涌出。宫新月喊道:“老公,不行了!不行了!”

“老公很行,不能说老公不行了,老公不行了你还不马上拖着行李箱回娘家啊!”

“不是老公,我不行了。”

“怎么不是老公,我可是名副其实的老公。”

“别贫,我说我不行了,我肚子疼。”

“肚子疼往家跑,不是妮就是小。”

“老公,我来大姨妈了,肚子疼死了,我们才结婚十天,我没准备卫生巾。怎么办呢,我疼得直不起腰来,走不了路。麻烦你到超市给我买包卫生巾好不好?”

“什么?让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去买那个,你干脆要我的命吧,多难为情啊,不去!”

“去不去!”

“打死也不去!”

“那我就打死你好了。哎呦!老公,我太疼了,快去买点红糖弄碗红糖水让我喝。去啊,你还要老婆不,你把我照顾不好,落下妇科病,我不能给你生女儿了。你有儿子,我再给你生个女儿,儿女双全凑成个好字。你命多好,多有福气,哎呦,我不能说话了。”

“好,舍下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男子汉大豆腐我怕谁,给我个兜,我去给你买卫生巾。还要什么不?”

“红糖,哎呦!疼死我了。”

史书杰提起一个包去超市了。来到超市,他不知道卫生巾和红糖在哪里。他在货架中间来回穿梭,找不到红糖问导购。红糖很快进购物车。找卫生巾找了半天,他不好意思问导购员,只好一排一排的货架仔细找,终于找到卫生巾。

可是,史书杰不知道哪个牌子的好。他打电话问宫新月:“喂,新月,你用哪个牌子的卫生巾?”

“天呐,我的裤子湿了一片了,你才找到专柜,我用苏菲的。”

史书杰找到苏菲的卫生巾拿了四包。提上红糖和卫生巾回家,宫新月拿起一包到厕所去了。

史书杰忙着给宫新月泡红糖水。宫新月从厕所出来抱出来一条脏内裤和一条长裤。宫新月这个时候不能沾凉水,她说:“老公,把脏内裤和那条长裤扔了吧,我不能沾凉水。”

“好好的裤子扔了可惜,我去给你洗。”史书杰勤俭节约惯了,扔了他心疼。

“老公,你就别洗了,内裤上满了,长裤上有一大片,恶心到你我心疼。”宫新月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可不一样,你心疼裤子你去洗,想让你洗我反着说。

史书杰掉进了宫新月的陷阱里,二话不说,端起盆子去洗带血的裤子。

接上水一泡一搓,一盆血水,再接上水打上肥皂一搓,又是一盆血水。肥皂打了好几遍,搓了又搓,衣服上残留的血迹就是消除不掉。史书杰的手都搓红了。他把裤子往盆里一扔,气鼓鼓地坐到沙发上吹猪(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