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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予焕没想到石亨竟然来得这么快,对他道:“我看师傅送来的信件,还以为你要过几日才能到蓟镇,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

石亨正色道:“到底是要迎接殿下,臣不敢耽搁。”

朱予焕微微一笑,道:“只是除了我,队伍内的其他人都还要休息,正好,你们一路赶来,风尘仆仆,也在蓟镇休息几日吧。”

石亨立刻应声道:“是。”

这差事本就是石亨自己向刘永诚争取的,为的就是避免这位顺德公主“贵人多忘事”,忘记自己这个曾经在军营中指点过沙盘的百户。

虽然叔父是陛下提拔,但说到底还是因为顺德公主的一时兴起,且这位顺德公主又是刚刚打了胜仗的刘永诚的学生,这样一来二去,也算是有些关系。

最重要的是这位公主竟然不仅能够出宫,甚至还能出京,这无疑是陛下受益,可见顺德公主在皇帝那里至少是有一定分量的,那么攀着顺德公主往上爬绝对不会有错。

朱予焕见他一板一眼地站在原地,失笑道:“你不要拘束,我看你那日在军营里面对伯爵沉着冷静、说起行军更是头头是道,怎么今日这样呆板?”

石亨自知像他这样的京外低阶武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熬出头,所以才想着接近顺德公主。

来巡边过后已经过去了快要三年,可万万没想到顺德公主竟然记得自己这样一个无名之辈。

朱予焕见他尴尬地搓搓手,也不再提之前巡边的事情,只是道:“你若是没有能力,师傅怎么会派你前来?”

言外之意便是她也认同石亨的实力。

石亨顺着她的话道:“殿下说的是。”

朱予焕冲着他微微点头,道:“我们进去说。”

待到进了屋,朱予焕让怀恩将随行的官员叫来,将整支队伍的人数、组成全部交代了一遍,这才对石亨道:“接下来如何安排就看你了。”

石亨见朱予焕要听自己的意见,而非直接自己决断或放手不管,便知道这是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

石亨立刻将自己对路线和人员分配的安排简要说明,待到说完才看向朱予焕,谦逊道:“请殿下指教。”

朱予焕也不和他客气,道:“直接自喜峰口北上即可,绕过喜峰口的话费时不说,路途也不比走喜峰口平坦,还不如直接自峡谷而过。”

“这……”石亨有些犹豫,道:“不过就是浪费些时间,到底是殿下亲自前往……”

皇帝陛下都没有让公主跟着随军一起穿越喜峰口,他哪敢让公主吃这份苦?

朱予焕闻言微微一笑,“无事。爹爹身为九五之尊,带着神机营的各类火器尚且能过喜峰口突袭兀良哈,我又有什么不敢的?这一路除却石百户带来的军士,还有随我北上的锦衣卫,安全自不必说,诸位若是怕吃苦,还如何一路北上?”

随行官员也连声附和道:“殿下坚毅过人,石百户不必忧心。”

这一路过来,众人对朱予焕也称得上了解,心里更加明白陛下为什么会选顺德公主来代表皇室。

朱予焕对车队内的一切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不可不谓事无巨细。

他们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凡谓女子不如男,其实尔谬也”。

朱予焕接着看向石亨,仿佛已经掌握一切,问道:“石百户在边关许久,想必也时常探知重要关卡的情报,来的路上便已经确定过一路上是否安全了吧?”

石亨来的时候便是过喜峰口而来,自然知道喜峰口附近确实安全,只是对于公主来说,一切以稳妥为主。

被朱予焕戳穿,又见官员们也没有意见,石亨不再说什么,顺着朱予焕的话道:“既然公主这么说,臣这便安排下去。”

朱予焕微微颔首,道:“如此甚好。石百户带来的兵士也原地休整几日,我们再出发北上。”

“是。”

在蓟镇休息三日之后,车队这才继续北上。自从朱瞻基巡边之后,兀良哈也不敢继续南下,改为入朝朝贡,是以喜峰口内还算安全,只是还能隐约看到曾经捣毁抓捕鞑靼的痕迹。

尽管安全,但石亨仍旧保持警惕,时常派人勘探附近情况,免得出个一二。

花了七八日,一行人终于到了宽河卫,刘永诚亲自迎接,朱予焕也得以见到自己一年多未曾谋面的师傅。

到底是正式场合,还有其他官员同时在场,师徒二人也不好直接叙旧,只能等到熬过了正式场合,这才私下见面。

刘永诚将自己奔袭百里驰援的故事讲完,见朱予焕两眼发光,不由哑然失笑。

朱予焕感慨道:“师傅不愧是曾经跟着曾爷爷征战的将军,我光是听着就已经觉得紧迫,师傅竟然还能冷静判断、率兵出击、一击即胜。”

刘永诚笑着说道:“要是太宗爷还在,殿下跟着上几次战场,这样的场面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他说到这里有些感慨,道:“殿下虽然未曾领兵打仗,可这一路行来相安无事,手下的官员也都对殿下心悦诚服,可见殿下又沉稳许多。”

此时没有其他人在,守着门口的都是自己人,是以师生两人说起话来也轻松许多,不必像在京城中那样谨小慎微。

朱予焕被自家师父夸奖,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轻轻地咳嗽一声。

刘永诚夸完,这才正色道:“只是下次殿下万万不可冒险了,若非石亨早已提前确认喜峰口一带的情况,贸然带着大队人马和货物通过喜峰口,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朱予焕乖乖挨训,随后道:“也多亏您派来接应的石百户沉稳可靠,我们才能平安无事抵达宽河卫。”

听她提起石亨,刘永诚这才问道:“这石亨倒是一员猛将,人虽然年轻,但在领兵打仗一事上并不青涩,算是有天分……殿下可是对这石百户有些赏识?”

朱予焕没想到刘永诚会问这个,便将自己先前巡边留守遵化时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

刘永诚听完沉思片刻,道:“看来这石亨是有心想借公主的势。”

朱予焕见他如此,便知道刘永诚心里大抵是因为石亨的形式而对他重新进行评估,开口道:“只要有真材实料、于家国有贡献,借我的势又如何呢?”

刘永诚微微一愣,见朱予焕如此坦然,不由道:“殿下果真心胸宽广。”

朱予焕摇摇头,道:“这样的人,宫内找我的人也不在少数。”

刘永诚虽然是宦官,但平日里习惯以外臣身份处事,倒是忘记以顺德公主的声势,宫内想要攀附的人和宫外相比,恐怕更是只多不少。

听朱予焕的语气,似乎是已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刘永诚试探地开口问道:“可是宫内有什么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再怎么说,公主也还年轻,对于这些事情未必有看上去那么游刃有余,说不定会对这些难以接受。

不曾想朱予焕已经开口道:“师父,这种人若是能好好利用,未尝不是一把利剑。”

刘永诚一怔,立刻明白了朱予焕的言外之意,心中百感交集。

殿下果真心性过人,与寻常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