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星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桂嬷嬷也一脸担忧的抱着她,飞快的上了马车。
孟胜跟在一旁一直在低声安慰她。
一路上只有车轱辘在地上摩擦滚动的声音。
母妃在李府,能出什么事?
李家那些人的胆子,也没大到敢伤害母妃吧?
桂嬷嬷还给皇帝说了句话,“殿下,想必皇上是有要事,不能陪您来看贤妃娘娘,但一直派了人暗中保护贤妃娘娘,您别生气…”
桂嬷嬷不敢把殊星真的当成三岁的孩子,可这个时候,只让公主一个人来,未免有些不妥,她说了好几句,最后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殊星对宣德帝的做法习以为常,闭眼集中精神,想要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阻止桂嬷嬷的话,“安静。”
桂嬷嬷不敢吱声了。
马车出了皇宫,在闹市上急速行驶,不多时候就到了李府。
刚掀开帘子,殊星就被人抱住,刚要呵斥,抬头却发现是霍许那张严肃的脸,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师傅不要怕,里面有些乱,这会儿太医正在给贤妃娘娘医治,我先带你去看看。”
莫问点点头,紧跟在一旁。
李府的人全都跪在门口,无人敢起身。
殊星淡淡了扫了一眼众人,没有搭理,直奔贤妃的卧房,手里握着一直在发光的九耀。
“不要闹。”
自从进了这里,九耀几次三番想要冲出去,被殊星阻止了。
“师傅,您自己进去吧,我和莫问在外面等你。”霍许放下殊星,像个老父亲似的殷殷叮嘱,好像里面躺着的不是人,而是怪兽。
莫问则是在一旁补充霍许没有嘱咐到的话。
殊星有些受不了,一个眼神横过去,两人不甘愿的闭了嘴。
贤妃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众女眷跪在一旁,忐忑不安。
太医听到动静,皱着的眉头好像更深了,欲行礼。
殊星抬手制止,上前观察了一下贤妃,攥住贤妃的手,“我母妃怎么了?”
这是李府请来的徐太医,把了半天脉,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埋头羞愧请罪,“殿下恕罪,老臣惭愧,看不出贤妃娘娘是何病症。”
房间里静的出奇,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在场人的心上,喘不过气,太医的话更像是最后一根稻草,本就惴惴不安的李家人,此刻更是瘫坐在地上,不顾体统的开始低声哭泣,像是贤妃得了绝症,无力回天了。
“号什么!一群没规矩的,小心冲撞了贵人!”孟胜在外面训斥下人,声音有些大,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不多时,外面又匆匆赶来了三位太医,徐太医好似见到了救命恩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小声和三位太医交谈,随后一一给贤妃把脉。
孟胜这时走进来,小声禀告,时刻注意殊星的表情,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岂料,他都快说完了,殊星还保持一个表情,连眉毛都没变动。
“殿下…”
孟胜欲言又止,虽然公主殿下喜怒不形于色,但憋得久了总归不是好事,更何年龄摆在那,嚎啕大哭,不知所措,惶惶不安或者是颐指气使,去找皇上都是应该的。
可偏偏是这般…
“叫什么,本宫知道了。”
旁边的人表情有些难耐,不知是在心里嘲讽殊星小小年纪,面对此等祸事依然淡定如斯,感到惊讶;还是说受伤的人总归是血亲,殊星却一点都不担心。
几位太医号脉过后,纷纷摇摇头,不言不语的跪在地上,埋头不语。
殊星两脚悬空,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压迫的声音传来,“连你们三个也束手无策?”
太医们俯首请罪,表示找不到病因。
“三个看不好,把太医院的人都给本宫叫来,本宫倒要看看,一个一个给我试!”
孟胜挥挥手,命人去请太医了。
李府已经成了铁板一块,任何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李鸿哲当值一半,被下人匆匆请回来。
全府没一个站着的。
赵萦看到李鸿哲回来了,紧蹙的脸上缓和了一点,一点一点挪动自己的已经麻痹的腿,就算心里一再想开口求情,但努力再三,殊星平常也和她这个外祖母不亲近不说,还胳膊肘往外拐,而且…
这孩子看着,着实像当今皇帝,有些渗人…
现在只能指望李鸿哲了。
霍许和莫言一看见这个老家伙,斜着眼表面化的打了声招呼。
“李大人,真是尽忠职守啊。”
李鸿哲尴尬一笑,顾不上他们两个,顾忌他们背后的人,说了两句场面话就急匆匆的进屋了。
人多,也不怕什么闲话不闲话的了,莫问和霍许也跟在后面进了屋,门神似的站在殊星左右两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一屋子的废物和烦人精。
一道寒风凛冽的目光就够他们受的了,现在又加上这两,心脏不好的人感觉随时都要厥过去。
一个不注意,一柄剑擦过众人的头顶,直奔着贤妃的脑袋而去,众人目眦尽裂,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切,只知道这剑要是刺下去,那死的就不只是这一个了。
“殿下…”
“公主…”
“啊快拦住那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