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东眼神躲闪,心虚了。
“你的原则呢?矜持呢?”
“听到你对江杨感兴趣,什么都顾不上了。”
孟晓东的语气真诚且卑微。
认识孟晓东将近二十年,初冉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早知道这一招有用,她应该早点让孟晓东知道。
孟晓东和江杨是斗了十几年的死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胜负欲作祟。
把忍者都逼得忍不了了。
“如果你是因为不想输给江杨才想追回我,我劝你别白费功夫,我不是你满足虚荣心的战利品。”
孟晓东没说话。
初冉以为他至少会反驳一下,心里有点失望。
或许不该对孟晓东抱有过高的期待。
初冉:“我饿了。”
孟晓东没耽误,快速把茶具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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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孟晓东才解释说:“不是因为江杨。我早就后悔了,跟你提出暂时分开以后就后悔了,我比赛结束回来去找你,是想求和,那时你说,你也不想耽误学习,所以我,没有说实话。”
初冉眼里闪过诧异。
“不是,有没有可能我说的是我自己心里有数,不会耽误学习?你自己没长嘴,还赖我头上。”
初冉理不直气也壮。
谁让孟晓东没看出来她口是心非,都怪孟晓东!
“嗯,是我的错。”
孟晓东没狡辩。
他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分开后他想过,初冉成绩那么好,就算有薄弱的地方,他可以给初冉补习,耽误学习这种话,像是他为自己的懦弱找的借口。
他大初冉六岁,初冉还在上学,大学四年,他比赛会国内外到处飞,平时要训练。
他们交往即异地。
对初冉公平吗?
那时初冉还小,孟晓东考虑了好几天,决定了分开。
分开的话说出口,马上又后悔了。
就这么反反复复。
差点影响了比赛。
还是被他的死对头江杨骂醒的。
江杨跟他说,他不应该自己做决定,要问问对方的想法。
所以当初冉说,她也不想影响学习之后,孟晓东就把求和的话咽了回去。
他尊重初冉的想法。
“以后我会多表达,多跟你沟通。”
孟晓东深刻反省了,且决定改掉自己的坏毛病。
“再说吧。”
初冉头转向车窗,微微扯了一下唇。
不知道孟晓东是不是偷偷去进修过,突然长嘴了。
孟晓东从储物盒里拿出来一个礼品盒,递给初冉。
“礼物。”
“什么礼物?”
初冉的手比嘴快,话没问出口已经把盒子接过来了。
如果这是孟晓东准备的告白礼物,她接过来等同于把自己卖了。
“不过年不过节,也不是我生日,好好的送我礼物做什么?”
初冉把盒子放回储物盒。
不敢打开。
“路过的时候偶然看到,觉得适合你。”
一直没找到机会送出去。
后半句孟晓东没有说出口。
“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就是想送你礼物。”
孟晓东重新把盒子拿出来给她。
初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接。
“我想追你,给你送礼物应该很正常,别防着我,冉冉,我永远不会算计你。”
孟晓东的语气低落,有点受伤。
让初冉感觉她好像是什么恶人。
小白脸茶起来不是普通人能抵抗住的。
“(— —;;)我没把你想那么坏。”
初冉无奈。
礼物成功送出去,孟晓东掩不住笑意。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盒子里装的是一对很有设计感的耳钉。
是初冉会喜欢的风格。
初冉很喜欢一些精致的小东西,以前孟晓东买了就送,不会想那么多。
后来,就攒一起,生日的时候送。
初冉一年会过两次生日,一次在二月,一次在十二月。
她出生是在二月,上户口的时候工作人员登记错了,写成了十二月。
孟晓东还以为,要攒着等年底她过身份证上生日的时候,才能送到她手上。
“谢谢,很好看。”
初冉对镜比划了一下,不适合她今天这套衣服,不然她就戴上了。
“喜欢就好。”
明明初冉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更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收下了孟晓东的礼物,孟晓东比赢了比赛还开心。
脸上的笑意没有下去过。
他订的餐厅是初冉喜欢去的,点的菜也是初冉喜欢的。
除了话比以前多了点,倒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单单话多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初冉适应一段时间了。
习惯了孟晓东沉默寡言的高冷样,突然不高冷了,反而感觉有点傻傻的。
“要不然你还是少说点话吧。”
“怎么了,我是说错了吗?”
孟晓东误以为是他说了什么让初冉不高兴的话。
“没有,就有一种人设崩了的感觉,很割裂。”
初冉总不能说,孟晓东这样,她容易心软吧。
她可没打算那么轻易被孟晓东追到手。
可看着他努力找话题,努力让自己不习惯性板着脸的样子,怪可怜的。
初冉心里默念: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初冉舒了口气。
好,清醒了。
“你跟别人不一样,我想跟你多说点话。”
孟晓东可能是忽然打通任督二脉了,都会一本正经说情话了。
有一种高岭之花为爱下凡的错觉。
吃完饭不到九点,孟晓东想再跟初冉单独待会儿,初冉一心想去找殷果,孟晓东没勉强,带她去了。
只是路上话又少了。
瞧着有点伤心。
初冉狠了狠心,没看他。
殷果每天都要训练,孟晓东要是有心,大可另找时间约她,不能耽误她们好姐妹相聚。
不过,孟晓东真开口约她了,她又——
“明天有时间吗?”
“你不用训练吗?”
“你都没问我什么事就急着拒绝我了。”
孟晓东语气里带了点委屈。
初冉:她是罪人。
“那你说,什么事?”
孟晓东找了个临时停车点,停下车。
距离台球厅大概几百米远。
“没事不能约你吗?”
车内昏暗,孟晓东的眸子闪着水光。
也许不是水光,只是反光。
瞧着很委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