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婉,她是谁?”董文荣和叶山峰都看向叶青川。
“青川,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青川,你不是对苏仙童有意思吗?我和你爸在医院还看见……”童文荣用手比画着:“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用情不专,怎么又有另外的……怪不得人家要搬走……”
她给了叶青川一个大白眼。
“妈,你别听我舅舅胡扯,他这是……”叶青川看了谭小乐一眼忍住没有说下去。
“姐,好了,不说青川。”谭小乐很相信自己的丈夫,她觉得董文军不会乱搞男女关系,至于叶青川的男女关系那不在今天的议题范围内。于是她又说起自己最关心的话题来:“青川,你在县里这么久了,还是郑书记的秘书,肯定认识不少的人吧?纪委应该归郑书记管吧,你可不可以求求郑书记帮帮你舅舅?”她眼巴巴地望着叶青川,表情极其的渴求。
“舅妈,我……我只是个联络员,没有……”
他心说:这几年我在县里干得并不开心,入职以来一直都被边缘化,冷板凳都被我坐热了。而且办公室里那几个上司的嘴脸,我也早就腻烦,差一点就去白小海那里了。直到得到郑文青的赏识,可赏识归赏识,在外人面前觉得我是县委书记的大秘书,其实我也就是个小小的联络员,哪有那么大的能量!何况现在我也麻烦着呢!
不过从叶青川内心来讲他觉得自己被郑文青看中当他的秘书是他人生中,能改变命运的机遇,他一瞬间满血复活,犹如春天的禾苗,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他有大展宏图的想法,也想有一番作为!
可是谁曾想回洛水镇偶遇余姗姗居然整出了绯闻照片,姗姗她那是故意的吗?是谁在偷拍?我是被人算计了,余姗姗是知情的!她是在害我…我们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有错的是她呀…她为何要害我?她现在人没了,问都没法问了!唉!
叶青川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句话:人死账消!
谭小乐见叶青川半天不再吱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拉着董文荣的手哭着说:“姐,你看现在可咋办呀?我听说纪委审人都不让人睡觉的,他们会24小时轮流对文军进行讯问,能撑过一天一夜,就算有本事!文军,他身体不好,又加上上了年纪了,肯定扛不住,会不会屈打成招,胡乱说些什么呀?”
“小乐,你这是谍战剧看多了,哪有这些事!”叶山峰在一旁劝道:“文军为人正派,为官清正,他不会有什么事的。”
叶青川瞥了他老爸一眼,心说:我舅可是一个伪装高手!
“山峰,这不是电视剧,我觉得有可能。”董文荣接过话来说道:“小海,就是小海告诉过我。他说他当年被抓到派出所,原本他就是见义勇为,纯粹是去制止那个男人打女人,结果被恶人先告状抓到了派出所。他说派出所的那个民警,一开始什么都不问,直接给了他一个下马虎,什么乱七八糟的招数都用上了,整得他死去活来的……”
“妈,你可别脑洞大开瞎说,看把舅妈吓得够呛。”叶青川埋怨道,他见谭小乐听到董文荣的叙说身体不住地发抖。
“那可是真的,小海,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信你找他问问,他说这一辈子再也不想同警察打交道了。”董文荣并不理会叶青川对她使眼色让她住嘴,又继续说道:“小海说他后来又被转到了看守所,并戴上了很重的脚镣。审他的那个警察叫什么彪哥,简直就是一个黑社会,先是用牙签扎指甲缝,然后又三角皮带抽后背,等到皮开肉绽之后,再抹上咸盐,慢慢用手揉,不承认就接着撒盐接着揉,看谁能硬过谁。”
叶青川听到“彪哥”两个字,他知道说的是罗彪,罗彪被人捅死了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破。
“啊!还有这样的事?”叶山峰很吃惊地问:“这简直可以称为酷刑,怎么能使用这样的手段。小海这是在说故事吧?他忍住了吗?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忍住的!”
“这个我没问,也许夸张了些。但小海说的那个警察有可能是个混进警察队伍的败类,黑警呢!”
“你没有证据可别乱说!”叶山峰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小海还说了一些其他的,算了,不讲了。反正我觉得上手段也好,重一点更好,对这些犯罪分子就是应该让他们吃够苦头,免得出来继续危害社会。”
“老董,你跑题了,文军他又不是什么犯罪分子!”叶山峰扯了扯董文荣的衣袖:“他不会遭这些罪的。”
“哦哦哦!是是是!”董文荣赶紧收住了准备往下说的话。
谭小乐说:“这些年,文军在官场上一直都很小心,他生怕自己犯错,随着手上的权力越大,他也给我说他受到了很多的诱惑。但他给我保证他有抵抗诱惑的能力,会对这个家负责的。秀秀还小,如果文军出了事,我和秀秀可咋办呀!”她说着说着又哭了!
“以前,文军说自己是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可是有一次他喝醉了,曾听他说’你不同流合污吧,就会挡别人的道儿,总有人要弄你;你同流合污吧,又是一条不归路,总有一天会出事儿的’。青川,你说你舅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身上也不干净,被人抓了小辫子,我是真的有点怕啊!”
“舅妈,你别担心了,舅舅他如果真是荷花,明天他就会带来两截藕回来!”叶青川有些隐晦地说,他知道舅舅董文军的心眼子特别多。
“你这孩子瞎说些什么?莲藕的寓意为多子呢!”董文荣说。
“那还有多福之意,就取多福吧!”叶青川强扯出一丝笑意来,他在心里暗道:“舅舅,你就自求多福吧!”
正当他们几人在讨论董文军的事情时,在刘丰年会所的一间屋子里,郭成林手中不停的把玩着一只打火机,火焰明灭,将他的面目照得有些模糊不清。
屋子里还有三个男人,其中两个手中拿着细铁棍。
郭成林的打火机每灭一次,两个男人手中的铁棍就落下。
另一个男人随即就发出了短促而又高声的惨叫,听上去就好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