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脑。
找出《小鹿茶话会》的对质视频，开始看了起来。
“汪燕她们几个被吓唬住了，改口翻供说的过去。”
“毕竟，如今普法宣传的好，谁都不想坐牢。”
“但陆野在威胁汪燕会坐25年牢时，刘星并不在直播间。”
“从她回来后嚣张的反应看，她应该也不知道直播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张栋将播放进度条又往回拉了拉，仔细看了两三遍，还是摇头：“所以，刘星为什么会改口呢？还把她曾经霸凌陆野，顶替学籍，以及他爸和大伯的事都抖的干干净净......”
没道理啊。
不对劲。
这种对陆野有问必答的状态不对劲。
张栋又赶紧翻出李晓霏案和金百利税款纠纷案的庭审直播记录，开始反复观看了起来......
“没道理啊？”
“这不合常理！”
“......”
天光大亮，太阳升起。
张栋老婆睡眼惺忪起床，一看身边，老公竟然没在身边。
推开书房门一看。
张栋正皱着眉，神神叨叨的满脸都是自我怀疑状。
“你一晚上没睡？今儿有案子吗？”
张栋老婆有些心疼的问道：“要不，跟院里请假休息一天？”
张栋这才从神神叨叨的状态中醒过来，抬头一看，都快七点半了。
浑身一个激灵。
连洗漱都没有，换上衣服提着包，打开大门就往外冲。
“什么毛病？”
张栋老婆看着老公夺门而出的背影，大声叮嘱：“你抽空的时候睡一会补补觉，老胳膊老腿别熬坏了。”
张栋早已下楼，向院里跑去。
......
“张栋，不是我说你，你也是老检察官了，怎么还搞起唯心主义那一套了？”
一个半小时后。
院长郑建国的办公室里，老院长听完了张栋的汇报，脸都黑了：“还操控人心神的能力，你当咱办案子是修仙啊？”
“院长，我真没骗你，那个陆野就是有点邪门。”
“他只是和人对视了一眼，这些犯罪嫌疑人就全都改了口供。”
“三次！三次都这样，不能说是巧合吧？”
张栋激动的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那我问你，这些嫌疑人翻供后，重新侦查的线索和证据，跟他们翻供后的供词有偏差吗？”
郑建国嫌弃的打掉张栋伸到面前的三个手指头。
“哦，那倒没有偏差，翻供后的证词和证据都对得上。”
“包括那个刘星的霸凌事件，她点到的那几个和他一起霸凌的人，有当时学校的目击者发了视频证据，证实里面的霸凌者，就是刘星口中的那几个高年级的混混。”
张栋愣了愣后道。
“那不就得了！”
“兴许是嫌疑人良心发现翻供的呗，你庭审时遇到的当庭翻供的还少啊？”
郑建国挥了挥手，示意张栋赶紧去上班。
并叮嘱道：“对方可是个高流量艺人，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你别到处胡咧咧给人招麻烦，知道不？”
“知道了。”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张栋被领导弄的，又开始有点自我怀疑了。
有些无精打采的关上领导办公室的门，去自己办公室去了。
“操控人心神的能力？”
待张栋一关上门。
郑建国那一脸不相信的神色慢慢淡了下来。
想了想。
打开电脑，带上老花眼镜。
按照张栋所说，找出陆野《小鹿茶话会》，李晓霏庭审案和金百利税务纠纷案的视频，仔细的看了起来。
中午时分。
一直紧闭的办公室大门打开。
他若无其事的夹着包，开着车，出门了。
......
金乡市。
小地方的消息总是要比别的地方要慢半拍。
这不。
一大早，刘向阳就和老婆两人，悠哉乐哉的出门，去日常的早点铺子吃早饭。
“老板，老样子，两碗豆腐脑。”
“一碗多加韭菜花和辣椒，一碗少放点辣椒。”
“再来两个麻团和两根油条，小咸菜香油给多滴一点哈，别不舍得放。”
在老位置上坐下后，刘向阳向早餐店老板喊了一声。
“刘校长稍等，马上得。”
早餐铺的老板应了一声，飞快的装起了豆腐脑。
然而，他这一嗓子喊下去，早餐铺其他的食客全都动作一顿，纷纷扭头向刘向阳的位置看去。
平常这时候，大家都会客气热情的跟这夫妻俩打声招呼。
但此刻，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却全都十分复杂，鄙夷，嘲弄，幸灾乐祸。
刘向阳也立刻感受出了不对劲。
目光扫过去，却见众人立刻又扭回头，自顾自的吃着饭。
早餐店老板很快将豆腐脑油条都端了上来。
只是。
昔日那一大碟香油拌小咸菜，此刻只有刚盖住盘子底的一点点。
“老板，你这小咸菜香油都没几滴，还这么少怎么吃？”
刘向阳老婆忍不住抱怨。
“切！”
“吃个早点，免费的咸菜吃了还不行，还要多多的然后打包带走，占便宜没够是吧？”
“所以说啊，什么样的爹妈养出什么样的闺女。”
“霸凌同学，去夜总会钓凯子当二奶，啧啧，丢脸哦。”
“难怪一中的升学率一年不如一年，有这样的校长，难怪！”
“......”
众食客一边鄙夷的议论，一边纷纷放下碗筷，交了钱后扬长而去。
“他们这是！”
刘向阳老婆气结。
夫妻俩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饭，溜达去了菜市场。
可一进菜市场，就有不少人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俩，窃窃私语了起来。
两口子在市场随便买了一点菜，就在众人窃语的议论声中，一肚子气的往家里走。
“今儿怎么回事？”
“怎么走到哪儿都有人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们？”
“难道星儿在学校惹祸了？”
“星儿在学校惹祸，她学校也在外省，这儿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肯定不是星儿。”
“......”
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拎着菜好不容易走到家。
却见家门口等着几个神色严肃，穿着制服的人。
“你们这是？”
联想着这一路听到的议论，刘向阳心里一咯噔，连忙迎了上去。
“你就是刘向阳？”
领头的制服哥问。
“对，我就是刘向阳，一中的校长。”
“你涉嫌包庇纵容女儿霸凌同学，违法给女儿偷取冒用他人学籍，现暂停一切职务，配合调查组调查，现在立刻跟我们走。”
领头的制服哥神色严肃道。
“各位，是，是不弄错了？”
“我女儿最乖了，怎么可能霸凌同学？”
“还有她那个大学，也是她自己考上的，更不存在顶替学籍的事。”
“我大哥是咱市管教育的一把手，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给他抹黑啊。”
刘向阳脚下一滑，但还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楼梯，强装镇定的道。
最后，还不忘搬出大哥，期望能压一下。
“你大哥也是参与者，昨天就已经被停职调查了。”
“别废话，赶紧跟我们走。”
领头的人却丝毫不讲情理，将他手里提着的菜，放在地上，押着刘向阳就往学校外走。
“老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刘向阳老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