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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恢复这日,大街小巷萦绕着欢快和惊喜,处处都能听见年轻人们的呼喊声。

校园里,气氛更为热烈,司荼今天只有一节课,她看着底下这群心不在焉的学生们。

大概也懂得她们如今的尴尬,抬起手臂看了眼表上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下课了。

放下课本,出于师生情怀,劝慰道,“你们的专业是你们今后的底气,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

“而你们如今所学的这门语言,将来正是打开国门行走远方的必备技能。”

“而高考恢复,你们也还是大学生,脚踏实地,到哪儿都不会差的。”

她语重心长,难得在课堂上长篇大论,底下的学生们,望着她,纷纷点了点头,扬声道,“我们一定会继续好好学习的老师。”

岁月从不曾苛待她,三十岁的她面容依旧如当年一颦一笑都带着干净,眼里更是清澈见底。

她拿着课本往外走,听着学校广播里传达的新闻消息。

枫树下,她停住了脚步,伸手接住飘落下来的一片枫叶。从69年,到如今的77年,整整八年了啊。

嘉祈都开始上小学了。

她摸摸眼角,已经拭不出眼泪,远方的家,似乎真成了一场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夜里,陈野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报纸,聚精会神的研读着。

司荼洗完澡出来,白皙的面容此刻红扑扑的,热气熏蒸的眼角也泛着一丝红。

落在不经意抬头视线瞥向她的男人眼中,却是一眼万年。

他掀开被子,走到她身旁,从背后紧紧抱住她,镜子里,映照着二人的脸。

“好香。”他轻轻嗅了嗅,喷出的鼻息洒在司荼脖子上,激起一丝丝痒感。

司荼伸手从后推了推他的头,笑着躲避,“痒痒。”

“哪儿痒?”他随口反问。

司荼一愣,从镜子里看他脸上的神情,哦她想歪了。

有些羞愧,她刚想为自己冤枉他而忏悔一秒,就见男人不要脸的在她耳后落下细密的吻。

很好,色心不死。

前两天陈野下乡视察,凑巧碰上乡亲们打架,他本意是过去进行调解。

却不小心被人用锄头突然挥了过来,手下的人手忙脚乱的想护住他,却弄巧成拙不小心让他闪到了腰。

忍着疼将他们分开后,问清缘由后和干部们妥善处理后,又去转了其他几个乡镇。

结束后才连忙去了医院,轻微扭伤,不算严重,这些年养尊处优,身子的确也娇气了些,静养几天便好。

司荼听完笑弯了腰,果然,男人上了岁数,身体差了许多。

她虽没说出口,但脸上憋笑的表情出卖了她。

陈野暗自咬牙,给她记在了心里。

“你腰好了吗?”司荼发誓,她只是想关心他,这两天了还贴着膏药呢。

毕竟,她也到了女人精力旺盛的年纪,偶尔也是需要的。

陈野不会让她有离开的机会,意味着这辈子怕是要锁死在他身上了。

那他,至少这几年,得保持能用的状态啊。

“你质疑我?”陈野哼笑,“今晚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怕你忘了你求我的时候了。”

镜子里,两人……

夜里,结束战斗的两人简单冲了个澡后,陈野抱着她躺在床上,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睡吧。”

很快,累的睡着了的司荼却再次进入了一场梦。

那大概是另一个“她”。

比初入职场的她略成熟几分,做事明显老练许多。

她看着“她”厌烦的拒绝一个又一个想追求他的人。

回到父母的家中又变成乖巧可爱的小姑娘。

周末休息,和朋友一起吃饭唱歌,逛街看电影,尽情的嬉笑怒骂。

假期,陪着家人,拉着朋友,走过大好山河,路上都是她们幸福的足迹。

那是她怀念了整整八年的场景,她甚至想都不敢去想。

而“她”沉浸在这样的幸福中,却被一场病痛打倒。

她的确忘了,她曾经体弱多病。

她是早产儿,出生后便在保温箱内待了半个多月,后又因检查出先天性免疫缺陷进了重症监护室。

反复折腾,外面苦苦等待的亲人每日祈祷,她幸运的从那间屋子里被抱出来。

家人无微不至的细心照料,她平安长到了八岁。

一日,从未离开过生长城市的她也想看看同学口中的外面。

一家人便决定带她去海边,她见到了蔚蓝的大海,自由的海鸥在海面上翱翔,浪花扑腾到岸边,一阵海风吹来,掀起白色的裙摆。

她伸出手,想触摸那阵风,突如其来的晕倒。

再醒来,她奇迹般地好了。

再后来,每年全家都一同出游。

原来,这都是因为“她”。

躺在病床上的“她”不幸被突然其来的病毒袭击,原本就免疫力低下,对上强大的病毒,她整个身体如同破布般千疮百孔。

父母冒着病毒感染的风险,跋涉千里,不辞辛苦一步一个台阶为她求得一张平安符。

那张平安符放在了她的枕头下。

“她”静静的沉睡着,面上没有一丝痛苦。唯独口中插着维持生命的气管插管,手臂上扎满了输液的针头,床旁大型的设备转动着。

时不时响起的监护仪报警声,提醒着“她”还活着。

司荼看着“她”一袭白裙出现在1977年10月21日的这天。

旁人的热闹好像与她毫不相关,迫切的想要寻求回家的路。

可走了好久,问了很多人,她们都不知道。

终于,她倒在了墙角下。

再次醒来,她在一间刷着白墙,屋里冷清的没有一丝人气的房间里醒来。

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的穿着,惊惶的打量着这间屋子,可以看出主人生活并不富裕,可想起晕倒前见到的场景,这又算得上比较好的。

门被推开,脚步声响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端着托盘进来。

“她”抬眼看去,一个男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