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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陈野看着一脸笑意的司荼,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司荼走过去检查陈野干的活儿,啧啧两声,看不出,这人看着衣冠楚楚,一副文化人的作派,干起这些倒是有模有样的。

顺着墙角挖了一个个间距差不多的小坑,就等着撒上种子,但是司荼想过些时候天气热了,就能开花。

随即,理直气壮的要求,“不要种子了,你看看谁家有,能不能匀给我们几颗,剩下的我们再撒上种子。“

“好,我明儿让小王四处问问。“

“去那儿都说些什么了,这么不想回来。“

司荼不得不承认,吃瓜的时候真的很快乐,她那些烦恼通通都感觉不到了。

这会儿,一看到陈野,又有些郁闷,“都怪你,差点儿我也要被人议论了。“

陈野觉得一口锅背在身上,好声好气的认错,“我的错,你原谅我。”

司荼一看就知道他死不悔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恨恨道,“要不是你把我锁在家里,别人怎会提起我,大家都知道我被你关在家里了。”

说着,将杨婶儿跟她说的话都传给了陈野,陈野是真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喜欢盯着别人家的生活。

皱着眉头,“要不我们还是住到洋房那边去吧,王妈也在,你想吃什么,也不用自己动手。”

司荼摇头,“不,我就想在这儿住着,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

说完,娇娇的看着陈野,“难道你不想跟我过二人世界?”

陈野对二人世界这个词感到新颖,但他懂这个意思,两个人确实感觉不一般,但是,每天等小王买饭送饭有些太麻烦,还得自己洗衣服擦地。

退伍之前,他倒是不觉得这些事儿繁琐,这些年走政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有个人照顾着省心许多。

“我倒是想,可我们不能始终依赖着小王送饭。还有,每天工作都很多,下班回来衣服这些都太耽误时间了。”

说完,看着司荼。

司荼哼笑,这是想指着她伺候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发现男人很吃撒娇这一套,又故技重施,“没关系啊,我可以帮你啊,你下班回来先做饭,我帮你烧火。你洗衣服我帮你晾晒。”

陈野愣住,这话说反了吧,疑惑的看向司荼,确认这话的真实性。

司荼点头,没错,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陈野晒笑,“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见过有几个大男人干这些的,我可以帮你分担一点,“

司荼翻脸,怪声怪气的说:“有些人,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也不知道是谁,说要什么都答应,要对我好,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陈野一只手弹了弹司荼脑壳一下,“你记这些倒是很清楚。“

“行,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人,我可以做,但是,外人在,不行,我怎么说也是个领导。“

司荼还以为自己要再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同意了

看了眼天色,查不多也可以做晚饭了,“去做饭吧。”

陈野:“你是不是忘记家里什么也没有了。”

司荼想起来还真是,“那我们现在赶紧去。正好看看还缺些什么,一次性买齐。”

陈野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已经决定认真过日子,那就得拿出负责的态度。

俩人说去就去,巷子口就有一个市场,走路过去也不远,溜达着过去,也能熟悉熟悉路。

市场这会儿没有什么东西了,陈野以前再炊事班待过一段时间,看了摊上还剩下的菜,心里琢磨几下,选了几样,又去猪肉摊,看着剩下的排骨,“我都要了。”

他记得司荼爱吃红烧小排,今晚主菜就做这个吧。

俩人又买了一些调料,其他的东西只能等陈野下次有空,再去供销社买。

走在巷子里,司荼发现人突然多了起来,而且好几个都在悄悄地偷瞄他们。

这下明白了,大概话题中心的人出来了,确实是挺让人好奇的,只能希望杨婶儿尽快为他们解释清楚。

不然这样被人观看,好尴尬。

陈野也察觉到有人在偷瞄,想起刚才司荼说的,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走快些,回去给你做红烧小排。“

司荼一听,原本慢悠悠的步伐果然加快许多,没想到陈野还有这手艺。

陈野好笑的看着走在他前面的女人,也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到家,司荼洗了洗手,又泡了一杯麦乳精,别说,这个还真挺好喝,甜滋滋的。

陈野也洗了洗手,挽起袖子,将排骨洗净后拿到厨房,自己一个人烧火做菜。

看着外面躺椅上捧着麦乳精美滋滋喝着的女人,笑了笑,刚还信誓旦旦说要帮他烧火,这么快就忘了。

无奈的摇摇头,也没有叫她,自己一个人不紧不慢的。

喝完麦乳精,天色也有些黑了,司荼看了眼厨房里忙碌的人,果然,人家说的没错,会下厨的男人最帅,否则,她怎么觉得这会儿的陈野确实有些帅。

摇了摇头,将杯子洗干净,走到厨房门口,扒拉着门框,“好香啊。看来你的手艺很不错。“

陈野看了眼空中弥漫的油烟,温声道,“你先出去等着,油烟太大,别熏着你。“

司荼欣然的接受了这个提议,坐等上菜。

陈野一手端着红烧小排,一手拿着碗筷。

放到期待满满的司荼面前,“你先尝尝。小心烫。”

司荼接过筷子,看了一眼色泽,“嗯,卖相极好。”

夹了一块轻轻吹了吹,咬了一口,嗯,肉质酥烂,香而不腻。

“好吃吗?”

“嗯,果然让你做饭是最正确的事儿。”

这时候都没有忘记让他继续保持。

陈野无奈的点点头,“行,你去盛点米饭,我再炒个素菜。”

司荼嘴上答应,行动上稳坐不动,陈野只好自己去厨房盛上米饭,递到司荼手上,“谢谢。”

“你对我真好。”享受了好处,司荼不介意夸一夸他。

陈野弯腰靠近她,“这时候就觉得我好了。”

司荼瞪着眼睛,推他,“烦不烦,你不是还要再炒一个,快去吧。”

陈野低头睨她,略略一点头。

看人走了,司荼得意的笑笑,喜欢确实她最有利的武器。

最后一盘素菜上桌,司荼吃了几口,口不对心的夸了几句。

陈野也看出来了,这姑娘更喜欢吃肉,第一次见面时,他还记得他点了肉菜后,这姑娘眼睛都亮了。

在民家怕是吃了不少苦,肉也不知道吃过几口。

这样想着,倒是有些心疼起来,决定以后给她养的白白胖胖。

饭后,陈野自觉的将碗筷洗了,烧了热水,拿好衣服,这才叫司荼快去洗澡。

闻了闻袖子上的油烟味儿,有些厌恶,摘下手表随意的放在洗衣台上,搓了把脸,看着池子里往下流的水。

反思了下自己现在与其他家庭似乎本末倒置了,他虽然不反感,但长期下来,确实有些不习惯。

还是得今早搬到洋房住。

除了当兵那些年,他全靠自己动手,大部分家里都有王妈。

如今多了一个需要他照顾的人,他只想给她最好。

司荼擦着头发走出来,就看到男人站在池子旁,宽肩窄腰,身姿笔挺。

欣赏了一秒就收回了视线,陈野听见动静回身,“洗完了?”

“怎么又洗头发了,病才刚好。”语气中带有一丝不认同。

大手接过司荼手上的毛巾,帮她擦着头发。

司荼:“除了一身汗,不洗我难受。”

陈野用毛巾包住头发,揽着人往房里走,语气很平,似有若无的带着点不痛快,“回屋里坐着,别着了风,又发烧了。”

司荼知道他还是因为她刚不在意的态度有些不满,她说的也是实话啊,出于男人是为她考虑,司荼没有反驳。

进了屋,散开毛巾,陈野替她理好长发,弯下腰猝不及防的吻了一下她的唇,又极快的退开。

司荼微恼,“你怎么总是不经过我同意就亲我。

“看你长得太甜了,忍不住。”陈野哄她。

司荼撇撇嘴,没理他这哄人的话。

“累了,我要睡了,你记得把我的衣服洗了。”

陈野“嗯”了一声,看了眼司荼的面色确实有一丝疲惫,没再闹她,替她盖好被子。

拉上窗帘,关了灯,轻轻带上门,司荼这才悄咪咪睁开眼睛。

想着和陈野说开后,她确实过的比以往好很多,生活水平直线上升,难怪民家都闷着头的想进城当工人。

有陈野在,他们暂时应该找不到她这儿来。

又想着刚陈野答应给她洗衣服,莫名的喜感,但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司荼想了想,小衣服还在洗澡间盆里放着呢,她脱得时候将小衣服裹在衣服里面,还没有拿出来。

嗖的坐起身来,下床穿鞋,往洗澡间跑去,陈野已经在里面洗上了,她听见哗哗的水声,也是这会儿,她反应过来,他们好像用的是同一个浴桶。

她今天是泡在里面洗的,不知道陈野是不是。

太接受不了了,司荼不敢深入想象,虽然答应嫁给他,但是她还没想着与他深入交流。

敲了敲门,陈野关上水阀,提高声音,“司荼?怎么了?”

司荼支支吾吾,“你,你快洗完了吗?”

陈野勾了勾唇,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忍着笑意说,“快了,你想进来陪着我洗吗?”

司荼微怔,脸有些热,抿了抿嘴角,“再说这种话,我真的生气了。”

陈野见好就收,“行,我马上。”

打开水阀,加快了速度,没多大会儿,门就开了,头发还滴着水。

司荼:“你快去擦头发吧,我的衣服不用你洗了,我自己洗。”

陈野看着着急想进去的某人,连忙拦着她,“里面都是水,走这么快小心摔倒。”

“你不是累了,要睡觉吗?还洗什么衣服。”

司荼不想跟他解释太多,怕他发现的她的目的,她再怎么脸皮厚,也做不到,一个刚刚有点熟悉的人洗她贴身的衣物。

同床共枕都已经鼓起了巨大的勇气,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陈野眼神闪了闪,想起什么,联想起前因后果,顿住,最后实在忍不住,闷笑出声,“怎么了,不好意思让我洗还是不想让我看见?”

“可是,”他故意停顿,等司荼抬眼看他,“你的所有衣服都是我去精心挑选的。“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还记得你以前的样子吗?“

陈野装作认真回想的样子,摇了摇头,“我一直是这样的,只是,外人眼前的我可能比较沉稳?“

司荼:“请去掉可能两个字,你这样很像小混混。“

话音刚落,就感觉腰被人搂住了,覆在腰间的力道也在不断收紧,似乎是在无声的表达既然说他像那他就这么做给她看看。

司荼不适的往后躲,却听见男人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深重,喉头滚动,眼神却与之相反的很温柔,她听见陈野说,“我想亲你,司荼。“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司荼张嘴想说我没同意,男人长驱直入,一手抚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紧她的腰。

唇齿间暧昧横生,俩人互相抬眸看向对方,眼神一瞬间交汇,司荼觉得有点要溺死在这温柔里。

害怕自己会沦陷,挣扎着说不要,睫毛簌簌颤动,还未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起身抽离。

但手还搂在她的细腰上,司荼抿紧嘴唇,竭力忽视唇上有些麻木的感觉。

陈野含着笑,垂眼看着她,目光缠绵。

司荼咳了咳,“松开。“

陈野松开了,但又伸手从她臂下穿过,环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用被子裹住她,“你该休息了,水凉,你别碰。“

“我会帮你洗得很干净,放心。也不用不好意思,毕竟,其他的我已经见过了。”

说完,关灯顺手带上门,将盆里的衣服分好类,拿出一个新盆,将司荼的小衣服泡在里面。

布料很小,买的时候只是说是女孩子穿的,没有细看,过水也是王妈洗干净叠好,放到这儿来的。

不敢用太大的力气,轻轻的搓了几下,耳朵有些红,赶紧洗好晾了起来。

裙子和他的衣服放在了一起,早些年还在军中,他经常晚上蹲在河边洗衣服,那会儿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他会给女人洗衣服。

洗干净,搭在晾衣绳上,看了眼天上的月亮,高高挂起,不染尘埃,他第一见到司荼,就是不经意的一眼,心中微动,觉得她像月亮,美的不真实。

说白点,就是见色起意,他从小就喊着要娶就娶最美的新娘子,人生过了二十八年,当年说出的话即将成真了。

回到屋里,司荼已经睡着了,陈野放轻了动作,一手搭在她的腰上,也闭上了眼睛。

转眼间,这周到了周末,司荼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前几日俩人还闹着,这两天过的很平静。

陈野昨晚跟她说,结婚材料已经交上去了,等着政审过了他们就去领证。

司荼听到时心脏咯噔一下,怕拆穿,她的身份也就只能糊弄糊弄普通人,政审必定会一层一层往下查。

以前大学时,宿舍有一个姑娘的对象就是军校的,俩人毕业结婚时,材料交了一大堆,听说家里往前几辈儿都得查清楚,她一个没有来处的人,怎么逃过政审。

怪她当初想的太所以然了,她好几次话都在口中,想说不结婚了,她是开玩笑的,算了吧。

但看着陈野一听她有这意思,就怀疑的看向她,她就心虚,一直挂在她心头的事儿,是不是被民家已经泄露给他了,所以,他其实也一直怀疑着她?

每每这么想,她就更紧张了,这两天也不敢乱作妖。

陈野说什么,她都老老实实听着。

这日,下午杨婶儿过来约她去供销社,听说新到了一批沪市来的好料子,叫什么的确靓。

司荼心里一直沉甸甸的,陈野这两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很晚才回来,吃饭都是让小王给她送的。

想着出去透透气也好,或许事情也没有这么严重。

一路上,杨婶儿就跟她说这个的确靓,耐磨耐穿还不变形,。

听沪市那边送货的人说,穿在身上也很凉快。

司荼听说过的确良,不确定和杨婶儿说的是不是同一种,但的确良可穿着不凉快啊,以前书上说这种料子东不暖,夏不凉的。

这的确靓,杨婶儿这么推崇,应该就是真的凉吧。

看这月份也快到热的时候了,既然穿着凉,那就多做几身,睡觉穿。

俩人刚走到地儿,就看见店门口已经排上了长长的一条队伍,柜台前挤满了人。

“这,我们还能买上吗?”

杨婶儿也有些发愁,这么多人,这可是紧俏货。

沪市来的好东西,不管怎样,先排上再说。

拉着司荼站到队尾,“先看看,万一咱也能买上呢,我想给我儿子做一身,夏天穿着凉快。”

司荼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俩人望眼欲穿的盯着前面,但看着有些人明明排到她了也没有买,空着手走了。

司荼奇怪,杨婶儿也觉得不对劲,“你在这儿排着,我去问问他们。看看怎么回事儿。“

司荼“嗯”一声,就看见杨婶儿自来熟的凑上前去问,说话的大姨面色激动,好像遭遇了多大的不公。

杨婶儿也忧心忡忡的,不知道又说了几句什么,杨婶儿才垂头丧气的回来。

“怎么了,婶儿?难不成是卖完了?”司荼关心的询问道。

杨婶儿叹口气,“你知道怎么这么多人走,这玩意儿是紧俏货,可也贵的吓人。也不叫的确靓,说是的确良。也不知道这一个字差在哪儿了。”

司荼心说,这可不一样,靓早些是因为进口,香市地区口音音译成的靓,后来,自己能生产了又改成了的确良。

这个在当时确实不便宜,一般人都买不起,也就城里条件好的人家,穿的起它。

“多少钱?”

杨婶儿看了眼周围,小声道,“1.2一尺的是没有瑕疵的,但得再加一张布票。1.5一尺的是有瑕疵的,不要布票。成衣更贵了,最便宜的一件裤子都得15一件呢。”

司荼对比当时棉布的价格,确实贵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不过,听说这的确良颜色多,做裙子好看。而且料子也好,耐穿。

“要不先买能做一身的看看?”司荼建议道。

“你看虽然有走的人,但也还是有人想买,而且你不是说从沪市来的都是好东西么。这回大部分人都嫌贵,我们还能买上,等以后大家都知道是好东西了,估计买都买不上了。”

杨婶儿咬咬牙,“行,买了。“

“今天就带了十尺布票,也不知道够不够。“

司荼拿出自己的小钱包,这是陈野有一天下班回来给她的,说是王妈给她做得,样子很精巧,只能装钱和布票。

陈野给她的时候就往里面塞了钱和票,司荼戳了戳杨婶儿,“婶儿,帮我看着点儿,我把钱和票数出来。”

“行,你拿出来也得放好了,别让人摸了去。”杨婶儿警惕的盯着周围的人。

司荼拿出二十块钱,又拿了一张十尺的布票,既然这么贵,她也不好太打眼儿,先买一身试试。

“好了,杨婶儿,司荼放好钱包,将钱和布票紧紧握在手中,随着队伍往前挪动着。

等的口干舌燥的,还好马上就快到他们了。

终于,到他们了,司荼问,“还剩什么颜色的了?“

营业员态度傲慢,“粉色,白色和黑色了。“

司荼没有在意她的态度,她知道这会儿能在城里有一份工作就很了不起,更别提还是在供销社这样的福利单位上班,人家当然很骄傲。

“那给我七尺白色的,三尺黑色的,然后有瑕疵的还有吗?“

将手中的布票和钱放在柜台上,营业员见司荼买的不少,态度好了些,“有,你要多少?瑕疵的都是粉色的。“

司荼微微算了下,“四尺吧。“

做睡裙应该是够了吧。

杨婶儿看着大手笔的司荼,暗暗乍舌,这小年轻的还是不知当家柴米油盐贵啊。

她就要了十尺瑕疵布,给儿子做一身。

俩人拿上东西,挤出人群,虽然价格贵,被价格吓得止步的人多,但能承担的起的人也不少。

这会儿时间还早,杨婶儿提议带她去黑市转转,说那儿东西多还便宜不要票,司荼听说过传说中的黑市,可胆子小,劝阻道,“还是不要去了吧,婶儿,最近抓投机倒把的挺多的,要是抓到咱们了,可就说不清了。”

杨婶儿不怕,“放心,我都去过好多回了,这城里就没几个没去过的,东西多。”

司荼拗不过她,跟着往里面,还没拐进巷口就看见保卫组的带着几个人嘴里骂骂咧咧,态度恶劣。

司荼吓得面色发白,浑身颤抖,她咬着唇,紧紧挨着杨婶儿,保卫组领头的人瞥了一眼,不经意间看到了面色苍白,呈现一股楚楚可怜姿态的司荼,眼里闪过惊艳。

顿住脚步,看了眼这要是不拐弯往前直走可就是黑市了,目光转冷,故意叫住俩人,“站住,往这里走干什么的?”

杨婶儿大概是见惯了这种场面,面不改色的拉紧司荼的手,“我们住在青尾巷子,从这儿拐过去少走好些路。”

“是吗,我看你们就像是去黑市的。”怀疑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司荼,眼里明晃晃的垂涎。

司荼忍住这恶心的目光,知道,这人是见色起意了,故意为难他们,镇定解释道,“我们刚从供销社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的确良,实在是太累了,这才想着抄近道。”

说着摊开手里的袋子,杨婶儿见状也打开。

男人面色难看,知道说的是实话,这的确良,他也听说过,价格贵,见俩人买得起,家里条件应该不会太差。

又是住在青尾巷子,大部分都是机关和厂子干事居住的,不好轻易得罪,摆摆手,让两人赶紧走。

司荼和杨婶儿相携着从他面前走过,司荼能感觉到,这人还在恶心的盯着她的背影。

拐过弯儿,杨婶儿靠着墙,拍拍胸口,“哎呦,吓死我了。这帮天杀的。”

司荼也很害怕,她急着回到小院儿,躲起来。

催促道,“快走吧,婶儿。“

杨婶儿直起腰,挽着司荼的胳膊,歉意道,“真是对不起,差点儿连累你,哎,真不该不听你的话,这今天也是太倒霉了。“

司荼忍住心中的俱意,打起精神,安慰她别放在心上,知道她也是好意。

杨婶儿嘴上应着,心里却还是有些愧疚,想着晚上儿子回来再好好的上门道歉。

进了巷子口,司荼提起的心稍稍放松,和杨婶儿告别后,开了锁,进了院子就飞快的关上门,靠在门后,身子一寸一寸瘫软在地,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

她没有心思去捡起来,抱紧双腿,将脸埋在膝盖上,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流。

她刚才真的好害怕,那些人凶神恶煞的,她深刻认识到这十年到底有多艰难,才能平安活着。

不知坐了有多久,天色微暗,陈野还没有回来,司荼擦擦眼泪,捡起袋子,扶着门缓缓站起,腿已经麻木了,但她感觉不出来。

精神上的压力快要将她淹没。

放好布料,司荼用凉水洗了把脸,陈野在家时都不让她碰凉水,这会儿,突然一接触,冰凉凉的,刺激的大脑清醒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