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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宇智波最黑暗的时刻。

宇智波止水捂着右眼在林中急速穿行,身上的痛楚压根抵不过心中的悲凉。他一直都知道木叶高层对他的猜忌,但他着实没料到团藏竟然违背火影的命令,在火影下达使用别天神的指令后就直接围杀自己。高层的分歧已经这么严重了,宇智波的反叛气焰已愈发高涨,如果让族人知晓自己的右眼是如何失去的,那么…最糟糕的结果很有可能发生。

明明只要一步就能避免,但…团藏的一意孤行破坏了一切。仔细想来,宇智波倍受排斥的源头不也是团藏吗?就算宇智波内部的那几个鹰派长老的意志被改变,有那样的高层执掌大权,宇智波真的能融入村子吗?

深深的疲惫爬上心头,一直将火之意志视作珍宝的止水停下了脚步,在树冠下蜷缩起来。但那软弱的悲伤只存在了片刻,他很快取出纸笔写了一封半真半假的遗书,让通灵兽带回自己的家。随后,他停在了南贺川的瀑布前,等待着自己选择的,最后的命运。

“止水?发生什么事了?”

好友的声音让他勉力打起了精神,就像以前那样,靠谱的前辈要毫无怨言地以死明志,不要将迷茫留给后辈。

“宇智波的政变已然无法阻止。若木叶爆发内战,其他国家必然会趁机入侵,战争又会爆发了。我本想使用别天神阻止政变,却不成想被团藏夺走了右眼。”止水调整了一下表情,尽力隐藏了真实的自我,这才敢微微偏头,“他从未信任我,不惜牺牲一切,只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村子。恐怕我的左眼也成了他的目标。”

止水几乎不敢去看鼬的表情,所以他甚至只瞥了一眼鼬的身影便绝决地抬起了手,“在被夺走前我把这只眼睛托付给你。”

他的世界陷入了黑暗。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有胆量完全转过身来,浅笑着将自己的眼睛奉上。

“我能拜托的人只有你这个好友了。”这条路看不到尽头,自己却没法陪着小鼬继续走下去了。

“你要守护好木叶,守护好宇智波之名。”你还要保护好自己,别像我一样……

沉默是如此漫长,但止水还是听到了乌鸦的啼鸣,以及手中消失的触感。他又笑了,在开眼的这些年里,他的视觉逐渐模糊,所以特地训练过自己的其他感官。他能清晰地听到鼬看似冷静的声调下细微的颤抖,以及混乱的呼吸和心跳。

他真的觉得很抱歉,但是…他已经没有勇气去开创新的未来了。

“不要阻止我,鼬。”止水向后倒退,一脚踏空跌了下去,“如果你还是我的朋友。”

瀑布下的深潭里遍布暗流,他应当会被卷入其中溺水而亡吧?战场上走下来的佼佼者,最终死于内部斗争。这是多么荒诞的死亡。

止水在黑暗中等待着命运降临,缺氧和寒冷正在蚕食他的生命。就在意识模糊之际,一个明显的温暖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是熟悉又陌生的眩晕。空气涌入口鼻,他顺着生理反应咳出了肺里的河水重新呼吸起来。但获救远比不上他刚刚感知到的空间波动,他记得那个术,飞雷神,出自二代目之手,后又成为四代目的成名绝技。他曾亲自请教过那位火影,并记住了这种波动。很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摸到门路,四代目便已经牺牲了。此后,他再也没理由接触飞雷神的研究。

“你是……”止水想亲眼看看是谁救了自己,可惜他的眼前只有黑暗,但当他开口要问时,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敲在了他的后颈,他只能不甘地失去了意识。

“这伤的也不重啊?能死人?”九喇嘛实在不能理解脆弱的人类。

“我不捞,他就淹死了。”鸣人无奈在救人之余回复。

“切,哪个忍者能被淹死,分明是不想活了。”九喇嘛那是看人哪哪都不爽,“这家伙真的值得你激发阳遁查克拉来救吗?为了确保捞到人,你大半个月没好好睡觉了,还放了几个月打了飞雷神标记的树叶。但凡有闲的发慌的捡到……”

“好了九喇嘛。”鸣人放开了捂着止水眼睛的那只手,他只是简单给这双空空的眼眶止了个血,便解除了变身术。

捞人是个技术活,需要足够的体型和体力,但变身术只是赋予体型,并不能增加他的力量。他可没把握以五岁小孩的力量在湍流里救起一个成年人,因此选择了用飞雷神之术取巧。尽管身板不够,但查克拉是绰绰有余的,没有九喇嘛牵制,他凝聚查克拉的速度和控制的精度都高了不止一点。为了这场救援,他用百豪之术的原理兢兢业业囤了一整年的查克拉。没办法,谁让他现在不能用九喇嘛的力量呢。

空间忍术发动的轻微响动在他背后响起,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金发成年人出现了,他手上还提着三根画满符文的麻绳,尽头捆着三个浑身苍白的人形物体。负责情报收集的白绝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夜晚,被安插在木叶的监视点,早就被鸣人摸透了,忍了这么久才出手自然是因为现在用得上他们。

成年人形态的自己把三个玩意分列摆好就消失了,今夜的一切都是鸣人有意的选择。漩涡一族的残破祠堂,失去眼睛的止水,离木叶不远的距离。他再三确认结界有在好好运作后,便从绑在手腕的空间卷轴里拿出了两个写满文字的卷轴和两只不知装着什么液体的玻璃瓶,然后,他发动了被认为是冒犯亡者的忍术。

秽土转生。

两只白绝从昏厥中清醒,惨叫着被净土召唤而来的尘埃覆盖,颤抖的烛光照亮了一红一蓝的铠甲。鸣人静静看了看两位曾搅动忍界风云的人物,挥手把红甲的那位召唤了回去。初代目火影固然深谋远虑,强大无比,但他同样充满了不确定性,也绝对不可能同意初期计划!所以,这位还是以后再见吧。现在就通灵出来,只是怕大蛇丸捷足先登了。

九喇嘛在鸣人肚子里看得十分震撼,这种召唤死人的术,还能召唤的无限接近于生前状态可真是头一遭见,“这种术是哪个变态发明出来的?真是有够阴险的。”

鸣人清了清嗓,“就是你面前这位的说。二代大叔还是很靠谱的,感觉挺阳光一个人,发明这个术大概有其他原因吧。”

“啊?你未来还见过死了几十年的人?”九喇嘛很快反应过来,毕竟秽土转生连鸣人都能学会了,指不定在未来就被大面积滥用过。他想的一点也没错,秽土转生的弱点被未来的宇智波斑广而告之以后,几乎所有实力强大的忍者都认真学了术士结印,而身为火影的鸣人更是背熟了发动术士的阵法。别问,问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好了好了,今晚真正的硬仗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得打起精神来应对二代大叔。”鸣人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压根没想过失败的可能。毕竟费尽千辛万苦集齐的前置条件,他就不信一点用也没有。

人死后到底会去往哪里一直是个迷,因为从净土归来的灵魂从不会留下在那里的记忆,生者与死者的世界被特意割裂,回到人世的亡魂只会拥有他们活着时的记忆。堂堂二代目火影也必须承认时光的威力,年近五旬的体力无法支撑他抗下这场毫不停歇的车轮战。他记得力竭衰亡时喘不过气来的痛苦,也记得漫长又短暂的一生在眼前晃过的安然。他已经活得够久了,久到送走了自己在意的所有人,无论是亲人,还是敌人。他坦然接受死亡,甚至有些期待他大哥发现自己这么快也下去陪他的表情,然而再度睁眼的光景却让他有些恍惚。

他看到了什么?一个比他小腿高一点的金发小孩在冲他笑,还有一个生死不知面相有些熟悉的人躺在小孩身后,脸颊上挂着新鲜的血迹。从眼睛里流出的血?那个服饰也很眼熟,是宇智波?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了,抬手看了看,果不其然看到了裂纹。

是秽土转生。

被自己发明的术召唤出来他不是没想过,但…果然还是很不爽啊。可是就现场的情况来看,地上有两个卷轴,召唤对象不止他一个,而这幼残组合让他有些看不懂。难道施术人已经离开?他故意留下自己是为了…灭口?

“小孩,稍等一下。”二代目火影十分礼貌地提醒了一下小孩先别乱动,并马上结印解除了束缚,确保自己不会因为一时松懈被操控之后马上放出了感知。屋外有一个结界,强度不高是用来掩盖查克拉波动的,这附近没发现任何人,倒是不远处有成片的忍者聚集。嗯?那边的结界怎么这么眼熟?这是……日斩的查克拉吗?还有取风、小春、门炎、团藏,都成长了不少啊。不过,镜呢?恰好出村了吗?没想到竟然有人在离木叶这么近的地方召唤了他,还没惊动任何人,这几个小兔崽子果然得回炉重造了。

“不用找了,扉间大叔,是我召唤了你。”正在二代目头脑风暴的当口,面前的小孩竟然十分阳光灿烂地冲他挥了挥手,一开口就把他惊到了。

扉间这才将精力集中回来,立刻发现眼前的小孩体内深藏着他十分熟悉的力量,顿时皱起了眉头,“你叫什么名字。”

“漩涡鸣人。”

姓漩涡啊,仔细看看这里好像是漩涡在木叶附近建立的祠堂,怎么荒废成这样了?而且,再怎么样也不该把九尾封印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漩涡一族无人了吗?再不济千手也可以顶上吧?

“你身后那个人呢?”扉间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召唤自己是小孩的主意,那么复杂的阵法可不是说写就写的,八成是那个昏迷的宇智波授意的。

“他叫止水,是宇智波镜的孩子。”

扉间一怔,立刻上前施展了医疗忍术。尽管现状一团乱麻,他也不可能看着镜的孩子莫名其妙死在自己面前,然而这一查他就发现孩子的眼眶是空的,两只眼睛都不见了!那一刻,他简直要顺着自己的习惯爆发一下,但一想到身边不是重伤患者就是小孩,只好努力忍住。

“谁干的。”扉间的声音低沉,有怒意在其中暗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睛对宇智波的重要性!

“志村团藏。”

“什么?”扉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木叶长老团顾问,志村团藏。”金发小孩不笑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扉间终于注意到了小孩身上的强烈违和感,在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他十分确定这个小孩的身上流露出了一丝杀意,转瞬即逝。这可不像一个孩子能做到的事。

“不相信的话可以等他醒了再问问。”鸣人又笑了起来,但这一次是明晃晃的假笑,不能更假了。

扉间停下了治疗,没有眼睛他本来也治不了什么。正视这个孩子之后,他才认真了起来,肯定地重复了一遍最初的问题,“是你召唤了我。”

“是的,二代目大人。”鸣人正式地行了礼,道:“我想让您看一看现在的世界。”

鸣人说完也不再继续言语,而是拿手帕擦起了止水惨不忍睹的脸,那种发自内心的关心做不得假。扉间一时摸不清鸣人的意思,他习惯性地将一切往坏的方向推测,但是鸣人的行为充满矛盾,甚至坐视他解除了秽土转生的限制。这小鬼是确定他不会下杀手吗?哦,还真不能杀,人家是九尾人柱力呢。

思索半晌,扉间的语气还是温和了下来,看到这么小的九尾人柱力,他是真的很心虚啊!

“鸣人,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的父母呢?这么晚出来没问题吗?”

“不用担心,我出生的那天他们就牺牲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也只有糊弄暗部麻烦点,问题不大。”鸣人笑容灿烂地回答了问题。

扉间:“……”良心突然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