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温柔的将松哥儿搂在怀中,看到走进来了华兰长柏二人,冲着他们也一同招招手。
她们一家五口,整整齐齐的在她身边,王若弗觉得这才是她重生以来最高兴的事情。
“若是这一胎是个女儿,就叫如兰。”
王若弗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如兰出生的时候,王若弗看到女儿那张通红的小脸,就确认这就是她的如兰。
扬州的大娘子谁不道扬州通判家的王大娘子是个有福气的,两儿两女,后院姨娘又都是听话的。
不少人心中是羡慕,就算是有闲言碎语,也不敢传到王若弗的耳朵里面。
“柏哥儿,如儿?你们两个今天逃学了?”
好多个孩子都住在一个院子里面,葳蕤轩扩了两次,将旁边的小院子打通,作为孩子们居住的小院子。
王若夫是开心并着痛苦,都是自己的孩子,哪一个看了她都喜欢,但是小的两个也是性格格外活泼。
天天在葳蕤轩跑来跑去,坐在屋子里面都能听到两个孩子的声音,现在长大了,又请了夫子来教导,这葳蕤轩终于是安静了些。
“娘,大姐姐是不是要离开我们了?”
最先开口的是如兰,小鹿一般的眼眸里面慢慢蓄满了泪水,眼睛红红的,估计是一路哭回来了的。
是华兰要议亲了,王若弗也联系了娘家,希望娘家能推荐一两个好人选,扬州虽然富庶,但若是女儿嫁在了扬州,那不久以后盛家回到汴京。
女儿若是在婆家受到了欺负,盛家也没办法及时给女儿撑腰。
所以王若弗想能在汴京为女儿寻一门好亲事,不求死高门大户,只希望是个家世清明,公婆明事理的人家。
如兰和长松这两个小孩,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泪汪汪的翘课了。
“你大姐姐年纪到了,娘给她找个好夫君,不过是订婚,不会很快就出嫁的。
以后如兰长大了,娘也给你找个好夫君。”
王若弗让刘妈妈去给如兰和长松的夫子请个假,华兰听到的时候也不禁笑出了声。
这么一闹她心中的担忧消失了一半,长松和如兰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弟弟妹妹。
自己已经及笄,嫁人是迟早的事情,在盛家父亲和母亲感情很是恩爱,中间虽然出现过一些事情,但是父亲和母亲对她的疼爱不减分毫。
她在扬州也有不少闺中交到的好友,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她这样的家庭环境,后宅庶妹和嫡女之间总会有争斗。
所以长大后,听到李嬷嬷教导她,对于婚姻这种事情要慎重,因为嫁人是女儿家第二次投胎。
华兰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道身影,只是一面之缘,算不得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会给她找到一门好亲事。
寿安堂,盛老太太让房妈妈给主君传了一句话。
盛纮听到之后,觉得是个不错的人选,立马就跟大娘子说了。
“忠勤伯爵府,大娘子,你觉得她们家的嫡次子如何?据说是个一表人才的,和咱们家华儿也是郎才女貌”
华兰也在,听到父亲这么说,忍不住羞红了脸。
“这是老太太推荐的人选吗?”
王若弗冷不丁的问了一句,盛纮有些不明所以。
“是母亲跟我说的,她说忠勤伯爵府虽然是落魄了,但现在总归有一个爵位在,若是华兰能嫁过去,也是高嫁。”
王若弗冷笑了,“难为老太太了,只是这门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盛纮大吃一惊,华兰脸上的羞涩收敛,她相信母亲是为她好。
“大娘子,这是为何?”
王若弗:“主君和老太太只看到了忠勤伯爵府的表面,可是那袁家人的品性可有派人打听过。
本来就是个落魄的伯爵府,家财当初被查收一空,如今也就剩了一个爵位,可是上面有嫡长子,爵位又落不到次子身上去。
况且人家凭什么不找门当户对的人家,反而看上咱们家的姑娘,咱们盛家根底单薄,主君请你如今也只是个六品地方官,你说袁家娶我们家的女儿是为了什么?”
王若弗的一句接着一句将盛纮给砸醒,他听到这个消息时高兴的,华兰高嫁,对盛家还有盛家的儿女们的未来都有好处。
现在仔细品味品味,这袁家究竟看上了他们家什么。
“我看是看上了华兰的嫁妆的吧。”
盛纮有些犹豫,“谋求新妇的嫁妆,这要是说出去,他们袁家在汴京如何立足?”
王若弗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华兰小时候就跟咱们来了扬州,你说人家为什么愿意和咱们结亲?难不成因为你盛纮的才华不成?
当初我嫁给你,不也是因为你在汴京有个大宅子。”
盛纮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虽然大娘子说的是实话,但是这实话听了有些扎心。
“华兰的婚事我自有打算,老太太的好意我收到了,回头会让人送些补品去老太太那里,华儿,你找个时间去谢谢你祖母。”
盛纮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又不是卖女儿的父亲,华兰是他第一个孩子,知道忠勤伯爵府有问题,他也不会将女儿往火坑里面推。
“我让人去打听打听那忠勤伯爵府,若是真的不错的话,这婚事再商议,若是不行就听大娘子你安排。”
等盛纮离开的时候,华兰坐在母亲身边。
“娘,女儿有些不想嫁人,女儿想一辈子留在母亲身边。”
王若弗轻柔的抚摸着华兰的脸颊,“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娘未出阁的时候也有这样想过,可是现实是不行,我们与外面的流言蜚语比起来太过于渺小。
娘能做的就是为你选择一个适合你的夫婿,华兰,你告诉我,你有心上人吗?若是你有就告诉娘,娘不想让你有遗憾。”
华兰的脑海里再次出现那个人影,鬼使神差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女儿曾在手帕交的府中遇到一男子,是杨知州家的二郎,女儿与他也只是一面之缘,只是不知怎么的,对他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