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跟妈妈走,日后妈妈会给你拿好吃的!”然而,纵使秦淮茹给出如此极具诱惑性的承诺,棒梗却依旧愤然扭开了头。他那尚显稚嫩的脸庞之上,写满了执拗与愤懑,仿佛妈妈的承诺于他眼中不过是轻飘若羽的一句妄言。需知,平素妈妈的许诺屡屡成空,他幼小的心灵已然对此深感失望。
棒梗欢蹦乱跳地奔至王卫国身旁,猛地一把搂住了王卫国的大腿。在他那纯真无瑕的世界里,或许王卫国能予他更多的温暖与安全感。忆及往昔,除却家中的那两个丫头,王卫国确未曾与任何孩子这般亲昵。更何况,于邻里间的传闻之中,棒梗竟被视为白眼狼之子。
“爸爸!”棒梗这清脆的一声呼喊,着实将王卫国惊得呆若木鸡。王卫国瞪大双眸,满脸尽是难以置信之色,他实难料到这孩子会如此称谓自己。他有些狐疑地凝视着这孩子,心中思绪纷繁。只慨叹贾家竟育出这般好儿郎,这一声呼唤当中蕴含着孩子对父爱的殷切渴盼。
站在一侧的秦淮茹更是怒不可遏,她的面色刹那间变得铁青,嘴唇气得瑟瑟发抖。抬手便扇向棒梗的后背,身躯颤抖着望着自己的儿子。“赶紧给我过来!”她的声音尖利且急促,眼神里盈满了焦灼与愤怒。她心里明晰至极,王卫国绝非信口开河,倘若真认了这个儿子,定然要迁户口。于当时的社会环境而言,绝非一桩小事。一旦如此,贾张氏必定会拼死闹腾。要晓得,贾张氏那可是个泼辣刁钻的主儿,届时,她与王卫国之间可就……
秦淮茹几近是拖拽着自己儿子离开的,她满脸怒容,额上青筋暴突,眼眸里好似能喷射出火焰。棒梗尽管哭号不止,泪水在他的小脸上肆意横流,声音也变得喑哑,但终究还是不敢违逆妈妈的威权。毕竟,在他的心中,妈妈仍具绝对的威严。
回到家中之后,秦淮茹径直把人猛地一推,继而,恶狠狠地关上了房门。“砰”的一声巨响,此动静亦惊到了屋内之人。
“你这婆娘又在作甚浑?”贾张氏那尖利的嗓音传来,她满脸皆是不满与愤懑。瞧着秦淮茹如此对待自己的孙子,贾张氏心里瞬间涌起疼惜之情,赶忙将人抱入怀中,温言软语地抚慰着。“我的宝贝孙子哟,可受了大委屈啦!”贾张氏轻轻地拍着棒梗的后背,眼中满是怜爱之意。
看着贾张氏如同珍视珍宝般心疼棒梗,秦淮茹只觉着实荒诞至极。在她看来,贾张氏过度溺爱孩子,这于棒梗的成长绝非善事。
躺在床上的贾东旭对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毫无兴致,他唯一关切的便是自己的盘算有无达成?“王卫国那边啥情况?”闻及贾东旭问起这个,秦淮茹内心更是怒火中烧。她咬了咬嘴唇,强抑着心中的怒火。不过,这贾东旭近些时日脾气暴躁,对她非打即骂,她着实不敢招惹他。回想起贾东旭往日的种种劣行,秦淮茹心中满是辛酸与无奈。
那王卫国居然全然不想让棒梗踏入他家门,还提出一个极为苛刻的条件,宣称要咱们儿子给他当儿子,自此往后不许再回咱们家。秦淮茹这话刚说一半,抱着孙子的贾张氏便瞬间怒发冲冠。需知,她儿子贾东旭现今已然丧失生育能力,在这个家中,仅存棒梗这么一个男娃,那实乃他们家传宗接代之希望所在。倘若棒梗真被王卫国夺去,那他们贾家可就当真要绝后了,这无疑是将贾家逼向绝境啊!
闻及此,贾东旭脸上的神情愈发阴沉,看向秦淮茹的目光也愈加凶狠,仿佛即将喷出烈焰。“他正值青春,想要个孩子并非难事,棒梗……莫不是你与他的孩子?”此话语从他那颤栗的嘴唇中迸出,他的面庞于落日那微弱的余晖中,呈现出一种毫无血色的煞白。两侧的颧骨高高隆起,恰似两座险峻的山峰,突兀而令人胆战心惊。那一双难以揣度情绪的眼眸,紧紧地、毫不松懈地盯着秦淮茹,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寒意,着实使人不寒而栗,仿若能将人的魂魄都给冰封。
“胡言乱语!”虽说秦淮茹此刻内心对贾东旭满是惊惧,甚至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但她仍执拗地挺身而出,试图自证清白。“我和他也只是这段时日走动频繁了些,不过是为了咱家能享用些好东西,你可莫往我头上安这污名!”她说话之际,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音,尤其秦淮茹微微嘟起嘴巴,眉头紧蹙,仿佛对自己所说的话极为愤懑。
贾东旭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再开口。他那紧绷的嘴角和紧握的拳头,无一不彰显着他内心的愤懑与无奈。
“既然他不情愿,那你就继续在家呆着吧,让我儿子去唤别人爹,反正我决然不同意!”贾东旭此生就这么一个儿子,于传统的观念里,儿子乃是家族延续的关键。要是让自己儿子去唤别人爹,那简直跟要了他的命别无二致,这不单单是声誉之问题,更是关乎家族血脉传承之大事。
“我儿所言有理!”对于自己儿子的话,贾张氏也是由衷认同。在她心中,孙子便是她的掌上明珠,是贾家未来的希望。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凭啥要去唤别人爹?于那个时代的社会背景之下,家族观念坚如磐石,对血脉传承的重视达到了极高的程度。贾家自然也不能例外,他们坚决无法容忍这种对家族传承的潜在威胁。
在一个看似寻常却又隐现几分异样的日子里,众人皆矢志不渝地认定此件事情决然不应如此为之。然而,就在这般氛围当中,立于一侧的棒梗着实急得仿若热锅上的蝼蚁。
“我不!”他拼尽周身之力,竭力挣脱了紧抱自己的贾张氏。那张面庞瞬间扭曲成一团,恰似一根熟透却饱含苦涩的苦瓜,每一道褶皱皆写满了执拗与愤懑。
“不就是喊他爸,喊谁不是喊!”棒梗这一番肆意妄为、无所顾忌的言辞,宛如一道旱天惊雷,惊得在场诸人皆呆若木鸡,时光仿佛于此刻停滞。秦淮茹率先自这震惊中缓过神来,未发一言,径直将自己儿子推至一旁。她的面色阴沉至极,目光中盈满了恼怒与无奈。
“你自身有父,缘何要去唤别人为爸?传扬出去多么失颜呐!”秦淮茹高声斥责着,嗓音中带着颤栗。她深知在这个传统且注重声名的社会之中,如此行径一旦散播开来,自己必定会沦为众人指摘的对象,会使整个家庭深陷遭人讥嘲和轻视的困局,她觉得自己已然无颜于外立足。
不过,棒梗根本未曾思量这般众多。他的小脑袋里满心皆是王卫国家中的那些珍馐美馔。现今回想起来,那一道道色香形味俱佳的菜肴仿若仍在眼前,那扑鼻的香气似乎依旧在鼻尖盘桓,馋得他涎水直流。并且,他每每念及自己的那两个妹妹在王卫国家吃得优渥过得惬意,这内心的天平便全然失衡。
“我不管,你要是不许我喊他爸也罢,你想个法子让他允我住他家!”棒梗继续执拗不休地叫嚷着,那般模样活脱脱像是一个被娇惯坏了的孩子。对于自己儿子这无理且倔强的诉求,秦淮茹着实难以满足。她心中犹如明镜一般,极为明晰王卫国是何许人也。王卫国向来精明且秉持原则,他定然是不会认同棒梗这般荒诞的要求的。就以过往的诸般事宜而言,王卫国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与退让之人。这种事情,想都不必想,他绝对不会应允。
瞧着自家孙子棒梗又哭又闹,秦淮茹虽说心中疼惜,可依旧紧蹙着眉未予应允。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无奈与纠结之态,深知断不能轻易满足孩子这无理的索求。然而,棒梗那撕心裂肺般的哭声,恰似尖锐的针芒,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她的心弦。
贾张氏见此情景,心生一计。“来,奶奶带你过去,今儿个不管怎样我都要让他应下!” 贾张氏仿若胸有成竹,脸上还挂着志在必得的浅笑。她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亮,仿佛已然瞧见了计划得逞的画面。
棒梗闻听此言,赶忙朝奶奶扑去,嘴里还嘟囔着:“奶奶最棒啦!” 他那小小的面庞上挂着泪痕,眼睛却因即将到来的希望而熠熠生辉。
望着这祖孙俩的情状,秦淮茹心中忐忑不安。她深知王卫国与贾张氏向来势同水火,这其中的矛盾堪称日积月累。贾张氏在背地里不知说了多少恶言秽语,明面上也被王卫国设法整治了诸多回。那一回又一回的争吵和冲突,犹如一道道幽深的裂痕,难以弥合。
此刻,她竟要带着孩子前往,甚至还筹谋着把人塞给人家。王卫国绝非愚钝之人,又怎会轻易应承她的请求?王卫国为人精明,处事果决,在这一带向来有着自身的原则和底线。
就在秦淮茹思忖这些的时候,贾张氏已然带着棒梗敲响了王卫国家的门。“叫王卫国出来,我要跟他说道几句!” 贾张氏那尖利的嗓音划破了夜晚的静谧,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
见出来开门的是秦京茹,贾张氏不由得皱了皱眉。她本是筹谋好了一大串话语,只因是秦京茹开的门,她也只得咽回肚里。此刻,贾张氏心中别提有多烦闷了,精心准备的言辞就这么被堵了回去。
“卫国哥正忙着给两个娃筹备夜宵呢,您还是稍后再来吧!” 秦京茹满脸歉意地道。他们刚用过晚饭,不过,家中有两个孩子正值长身体的阶段。这两个孩子,仿若春天里蓬勃生长的树苗,对营养的需求极大。
她们俩时常半夜会饿醒,不过这两个孩子都很乖巧,即便饿着,也决然不会主动跟家里人提及。这两个孩子自幼就懂事,知晓家里人的艰辛,总是默默地隐忍。也是王卫国许久之后才察觉的,因而,他时常会给两个孩子准备夜宵,要是饿了,两个孩子进了厨房便能享用。
棒梗听到这儿,心里愈发愤懑了。他在家想吃顿肉都得看妈妈有无给他带回来,更莫谈每晚还有夜宵可吃。他家的生活条件本就拮据,吃肉是极为稀罕的享受。这愈发坚定了他要去王卫国家的念头,拽着贾张氏的手也不由得用力扯了扯。棒梗那幼小的心灵里,此刻盈满了对美好生活的渴盼与向往。
“尔等此番再度前来,所为何事?”王卫国于弥漫着饭菜馥郁香气的厨房之内,敏锐地捕捉到了外面传来的嘈杂之音。他心中不禁隐隐忧惧秦京茹一人难以应对这猝然而至的局面,遂连忙手持铲子,步履匆匆地自里面疾行而出。
棒梗瞅见那铲子之上尚沾有散发着诱人芬芳的荤食,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那盯着铲子的目光已然发直。仿若这铲子上的荤食能够予他带来无尽的满足与渴盼。
“吾家的三个孩子自诞生伊始便是一同长大的,你现今将那两个带走了,单单留着棒梗一人,实非妥当之举吧?”只见贾张氏站立于那儿,双手叉腰,瞪大双眸,一副气势汹汹之态。见贾张氏仍是为了那桩事而来,王卫国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满是无奈与厌烦。接着,他朝里面的两个孩子挥了挥手。
“你们的祖母欲带你们回去,你们可愿回去?”尽管王卫国心中无比明晰贾张氏并非此意,但他并不愿顺着她那蛮不讲理的话语而言,故而只能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试图以此种方式来应对这场闹剧。
“谁要将这两个赔钱货领回去了?”贾张氏此刻扯着嗓子叫嚷起来,她那尖锐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安宁,脸上写满了嫌弃与不满。根本就未打算把这两个丫头领回去的她,满心只想着如何为孙子棒梗谋取更多的益处。
“既然并非要将她们姐妹带走,那你于此与我谈何手足之情?”王卫国刹那间便瞪大了双目,眼中似有怒火熊熊燃烧。差一点就要将手中的铲子掷出了,若不是尚存一丝理智,恐怕这局面会愈发难以收拾。
棒梗亦未曾见过这般阵仗,他立于贾张氏身旁,身体不停地战栗着,宛如寒风中的落叶。若不是为了日后能过上安逸日子,他此刻恐怕早就拔腿跑掉了。他深知,在此种情形下,自己必须保持沉着,不能轻易脱离奶奶的庇佑。
“啊!我的儿啊!”贾张氏面对如此愤怒的王卫国着实无良策,只能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地放声恸哭,那哭声凄惨而悲凉。甚至还搂着站在一旁的孙子棒梗,仿佛这般便能获取一丝慰藉。
棒梗不知该如何应对这般情景,只能愣愣地任由自己的奶奶搂着,那僵硬的身躯彰显出他内心的紧张与无措。甚至还不时地挤出两滴泪水,试图配合奶奶的表演,以博取他人的同情。
她那又哭又闹的尖锐叫嚷,恰似一阵疾风骤雨,毫无悬念地打破了院子里原有的宁静,惊扰了此间的人们。壹大爷等人正围坐于桌旁,享用着晚餐,闻此扰攘之声,皆不得不搁下手中碗筷,匆匆聚拢而来。
“壹大爷,您这是来帮您这相好的?” 许大茂瞧着壹大爷步履匆匆地赶来,脸上不禁喜形于色。他仍清晰记得,当初自己与贾张氏被囚于那狭小屋中时,壹大爷是如何坚定不移地偏袒傻柱一方。就为此事,自己屡屡吃亏,心中一直憋着闷气。现今有此能给其添乱之机,许大茂自是欣喜若狂,仿若中了头彩。
壹大爷仿佛被锐利的长矛触碰到了心底最为脆弱的痛点,那双眼睛圆睁怒视,紧紧地盯着许大茂,整个人的面庞瞬间涨成紫红色,恰似熟透即将迸裂的葡萄。那愤怒之态,仿佛能喷薄出火焰,将许大茂瞬间焚为灰烬。
“你给我住嘴!” 壹大爷怒喝道,其声在院子中回荡,震得人双耳嗡嗡鸣响。
“你也莫折腾了,快瞧瞧这边究竟是何状况?” 二大爷见两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极度紧张,额上的皱纹都攒作一团。他深知如此下去绝非良策,旋即赶忙挺身而出调解。借此契机,他用力将壹大爷拽离,唯恐两人再度争吵,致使局面愈发难以收拾。
“老嫂子,您不携孩子回去洗漱安歇,怎在此啼哭?” 眼见院子里的人陆续抵达,王卫国的脸色不由自主地沉了几分。这贾张氏每次皆以此等手段,把院子搅得鸡犬不宁。虽说自己确实未曾在她这里遭受重大损失,可时日一长,也难免心生厌腻。毕竟,无人甘愿时常遭遇这般糟心之事。
“几位大爷,你们来得正好,我这日子过得真是苦不堪言啊!” 贾张氏尚未开口,王卫国已朝着两位大爷悲声痛哭。那声音,好似遭受了天大的冤屈,然仔细观之,虽未见他落下半滴泪水,可闻听这凄惨之动静,众人皆默默无言。毕竟,无人知晓这其中究竟蕴含多少真情实意。
壹大爷向来与王卫国关系并非亲密无间,看着此人突然拥住自己,他不着痕迹地将其推开。他心中暗忖,万不可沾染这莫名其妙的麻烦。王卫国自然知晓他的心思,遂顺势站起,甚至还装腔作势地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泪水,那模样,令人观之既觉可笑,又感无奈。
“卫国,你先讲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大爷望着王卫国竟也效仿起贾张氏的行径,心中并不觉厌烦,只认为此人或许确是受了委屈。在他看来,凡事总得先倾听当事人所言,方能判别是非对错。他那副专注倾听的模样,倒是让院子里紧张的氛围略微缓和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