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吃饭!”王卫国望着正在闲谈的他们二人,心中骤然涌起一股熊熊怒火。他那紧蹙的眉头以及紧抿的嘴唇,无一不在昭显其内心的愤懑。原本这吃饭饮酒论人生,本该是何等惬意美好的一顿晚餐时光,然而,好好的氛围硬是被他们家的祖孙俩给搅乱了,这心里焉能不恼火呢!王卫国在心中暗自揣度,认为这局面着实令人烦闷。
要知晓,平素里王卫国工作繁忙,鲜少有这般松弛的时刻,却被破坏得兴致索然。只是,他亦能理解秦淮茹内心的忧思,想来是牵挂着棒梗的身体情形。那棒梗自幼便顽皮淘气,没少让秦淮茹劳神,如今若是身体有恙,身为母亲的她怎会不心急如焚。
“你放心,我这人虽说性子急躁,但决然不会太为难孩子,我甩他那会并未使多大劲,只是瞧着骇人罢了!”王卫国深知自己的力气,因而动手之时已然竭力克制。他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心中亦有些许悔意。毕竟,他的力气绝非寻常人所能比拟,若是当真未控制住,后果不堪设想。否则就棒梗那点儿分量,估摸早就被他甩到围墙外头去了。也幸好他及时收住了力,不然真出了事,他自己的良心亦会过意不去。
得了王卫国这番言语,秦淮茹也仅是轻轻颔首。虽说王卫国讲得轻松,可秦淮茹心里依旧为儿子忧心忡忡。毕竟,没有哪个当娘的瞧见孩子受伤会不忧心忡忡的。在秦淮茹的心中,棒梗就是她的心头肉,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损伤,都能让她心疼难耐。可这些话,她仍旧深埋在了心底!因为她明白,在这个时候,过多的埋怨和指责并不能解决问题。
酒足饭饱之后,王卫国便送走了丁婉婉,秦淮茹也回了自家。夜晚的静谧笼罩着整个小院,让人们以为这一晚能安然休憩。就在众人认为这一晚能安然休憩之时,王卫国的门被从外头激烈地敲击着。那急促的敲门声,仿佛是催命的鼓点,打破了夜晚的安宁。
“谁呀?”秦京茹全身绵软地揉着自己的双眼,她今晚亦喝了不少酒。虽说王卫国称这是上好的果酒不上头,但她还是被酒精折腾得有些晕头转向,就想好好睡上一觉。只是没料到这人刚躺下,外头就传来了狂躁的敲门声,她即便千般万般不情愿,到底还是跑过来开门。
秦京茹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埋怨着这扰人清梦的不速之客。打开门就瞅见站在门口的人,身上仅是简单披了一层衣物,身上的些许肌肤袒露着,要不是有层衣服遮挡,怕是早被旁人看光了。
“表姐!”望着衣衫不整的秦淮茹,王卫国微微皱了皱眉。自从她被贾张氏从家中逐出之后,他和自己这位表姐的情谊就淡了。这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之下,是常见的家庭矛盾。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人们的生活压力巨大,家庭内部的纷争亦时常出现。虽说两人时常能够碰面,秦淮茹也时常过来帮忙,不过大都是为了那两口吃食,他心里实则颇为鄙夷。王卫国觉得秦淮茹这样的行为有些市侩,为了一点食物而不顾及亲情。
不过即便秦淮茹在贾张氏那里过得不如意,她也从未见过秦淮茹这般模样。见她这般急切的神情,秦京茹这才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准备开门让人进来。只是,秦淮茹根本没有进去的念头,她两只手拽住秦京茹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绳索。
“卫国呢?”秦淮茹只盼着自己来得及时。那声音带着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恐慌。
“卫国哥哥已经睡下了,有啥事先跟我说吧!”秦京茹没料到秦淮茹这么晚过来只为找王卫国,心里虽说惊讶,到底未曾表露出来!在秦京茹的心中,或许觉得秦淮茹此举有些突兀,但看到她焦急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棒梗,棒梗发烧了,我想送他去医院,可是,我没车!”讲到此处,秦淮茹整个人犹如没头的苍蝇,她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事儿!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而且就在这时,王卫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在那个貌似寻常却实则弥漫着紧张氛围的瞬间,当秦京茹悄然推开房门之时,屋内的他实则已然苏醒。他的意识渐趋明晰,心底暗自思忖着听听外面究竟是何种状况。岂料,传入耳中的竟是秦淮茹撕心裂肺、悲恸至极的哭声。那哭声凄惨绝伦,仿若源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呼号,令人闻之肝肠皆为之颤栗。秦淮茹哭得语不成句,断断续续,使人难以明辨她究竟意欲表达何物。
见此情形,他方才从床上徐徐起身。恰在他刚欲出去探问究竟之际,一声“卫国!”猛然传来。只见王卫国自房间徐步走出,瞬间,秦淮茹好似寻得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扑将过去。她双腿一软,整个人便昏厥在了王卫国的怀中。
“这……表姐……” 秦京茹起初原本认为秦淮茹是妄图获取同情,欲扮作一副柔弱无助之态,以此达成某种目的。毕竟在往昔的相处中,她目睹过秦淮茹为了生活所施展的种种手段。未曾料想,待她疾步走到近前,仔细端详,这才真切地发觉秦淮茹是真的昏厥过去,绝非佯装。
“无妨,只是一时心绪起伏,忧思过甚!” 王卫国沉稳地一面言说,一面朝着秦淮茹人中之处掐去。他的动作娴熟且果决,仿佛对此等情形早已屡见不鲜。未及两分钟,秦淮茹便缓缓地苏醒过来。
“表姐!” 望着秦淮茹逐渐恢复清醒的模样,秦京茹那颗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归位。须知,在过往的岁月中,她们姐妹之间虽有诸多摩擦和矛盾,近来的纠纷确也有所减少,可终归二人存有血缘关系,血浓于水,这是永恒无法割舍的羁绊。从古老的家族文化传统而言,亲人之间的关怀和牵挂乃是与生俱来的,即便曾有争执,关键时刻那份亲情依旧会占据上风。
“卫国,你一定得救救棒梗啊!” 秦淮茹此刻哪还有心思顾及自己的妹妹,她满心满念皆在自己孩子身上。孩子乃是她的心头挚爱,棒梗的安危重于一切。一想到自己儿子当下浑身发热,口中胡言乱语的情状,秦淮茹这心中就仿若被千万把利刃穿刺,痛苦至极。那苦楚的滋味,恰似千虫万蚁于心头啃啮。
“带我去瞧瞧吧!” 现今这个时候前往医院着实劳顿,路途遥远暂且不论,手续繁杂,况且他此刻只想好好休憩一番。毕竟这段时日以来,他也历经了众多疲惫与辛劳,身体和精神都亟须休息和调养。
“你?”秦淮茹双眸圆睁,眼神之中满是讶异与困惑,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眼前之人。她那微微颤动的朱唇,以及轻蹙的蛾眉,全然彰显出内心的惊愕。向来,她于这胡同之中生活许久,对邻里的情形也算了然于心,却从未听闻过王卫国会医术。在她的认知范畴内,王卫国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邻里,谋着平常生计,怎会骤然与医术有所关联?这心底,恰似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水,难免泛起些许惊愕的涟漪。
只是瞧着秦淮茹这般情状,秦京茹这心里却陡然飘忽起来。她那扬起的下颌,闪烁着得意光芒的双眸,仿若自身掌控了天大的秘密。她原以为秦淮茹知晓王卫国会医术,毕竟同处这一方天地,消息理应彼此相通。然而现今观之,或许在此之前唯有自己一人知晓此事。想到此处,她那骄矜的神情愈发显着,极其傲岸地对秦淮茹言道:“卫国哥哥的医术颇为高明,上次……” 一忆及上一回的事,秦京茹瞬间感觉脸颊发烫,恰似被烈火灼烧一般。那是一段难以启齿的经历,回想起来,令她既羞怯又激动,因而只得紧闭嘴巴,将那未说完的话硬生生地吞咽回去。
而此刻的秦淮茹,正食欲大增。她那急切的目光,不停地在秦京茹身上流转,迫不及待地期待听闻后续的故事。她不断地追问,声音中携着急切与渴盼,可不论她如何问询,秦京茹就是不肯再开口。那紧闭的双唇,犹如一道坚实的防线,将秘密牢牢守护。
王卫国可无这般闲暇时光听他们在此闲言碎语。他那疲惫的面容,布满了倦意,连续劳作的日子致使他整个人困乏至极。他忍不住打起哈欠,那哈欠仿佛能够将他所有的疲惫尽数释放出来。眉眼之间亦蒙上了一层温煦,可这温煦中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躁恼。
“到底还看不看?” 王卫国略带不耐的言辞,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也打断了秦淮茹的思绪。她方才只顾着揣测秦京茹所说的那件事,将自己儿子的病情抛诸脑后了。
“看!” 虽说秦淮茹并不明晰王卫国的医术究竟怎样,但见秦京茹言之凿凿的模样,她心中还是决意相信他们。毕竟,在这多年的邻里相处之中,秦京茹也没必要在这种关乎人命的事宜上扯谎。随后,她不再迟疑,径直引领着王卫国回了家。
瞧着秦淮茹把人带回了家,躺在床上的贾东旭整张脸都阴霾密布。他那紧握着床单的手,骨节泛白,显露出内心极大的不满。他那愤怒的眼神,仿佛能够喷出火焰,直直地盯着走进家门的两人。在他看来,妻子的行径无疑是对他权威的挑战,这让他的自尊心遭受了极大的伤害。
他自遭遇那场猝不及防的变故伊始,便始终缠绵于病榻之间,难以起身。尤为令人叹惋的是,他不单身体惨遭重创,就连平素正常的生理机能亦全然丧失。往昔那挺拔雄健的身姿早已消逝无踪,当下徒留这般病弱憔悴之态。
原本此桩事宜恰似其心底一根锐利至极的尖刺,深深刺痛其灵魂。这般苦痛不单源自躯体的创伤,更是萌生于内心的煎磨与对未来的绝望。而今,当他瞥见自家那娇柔妩媚的妻子与其他男子一同出入家门,这根刺便深深扎入其心窝,令他心底的念想愈发乖戾扭曲,近乎癫狂。
他那满含嫉妒与猜疑的目光,仿若具有洞悉一切的穿透力,穿透妻子的衣衫,直勾勾地凝视着她身上的两处凸起。此种目光充斥着极强的占有欲和扭曲的欲望,似乎要将妻子的所有皆掌控于自己的视线范畴之内。
还老是认定自己妻子的面庞泛红,那泛红的容颜在他眼中被无限放大,扭曲成为一种不忠的象征。甚至觉得他们二人每一次的对视之际皆饱含深情,仿佛有千言万语在眼神交汇中传递。这种毫无根据的揣测和遐想,让他的内心愈发深陷黑暗的渊薮。
就在贾东旭将要发作之际,他那愤懑的情绪已然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而此时,贾张氏的目光亦留意到了来人。
她心底的怒火蓦地蹿升而起,宛如被点燃的爆竹,瞬间迸裂。她径直拍着桌子起身而立,那剧烈的举动彰显出她极度的震怒和毫不遮掩的冲动,全然不顾卧于床上的棒梗是否会因此受惊!对于贾张氏而言,此般时刻她心中唯有被背叛的愤懑,根本无暇顾及孩子的感受。
“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居然把这男人领回家来了!”贾张氏怒目圆睁,声音尖利得几欲划破房顶。她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不止,仿佛有一只狂怒的野兽在她的胸膛中挣扎。她的眼神不善地盯着王卫国,仿佛王卫国乃是这世间最为歹毒之物,仅是望见他便足以令她怒火中烧。
“妈,卫国懂医,我想让他过来给孩子瞧瞧,怎么就……”秦淮茹的声音携着几分无奈与委屈,然而她的话语终究未能述完。她总觉着自己于这个家中备受委屈与误解,每一回的解释皆如同石沉大海,无人聆听。这种无力之感令她觉得自身在作践自己,仿佛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这家人的偏见和执拗。
王卫国立在一旁听闻着他们这家人那不堪的心思,心底唯有一声哂笑,再无其他念想。他本是怀着一颗良善之心前来襄助,却未料遭遇如此蛮横的对待。
“他,他先前就是个痴傻之人,一个呆子还指望他会医术,也就骗你这种没脑筋的东西!”贾张氏的言辞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向秦淮茹。她着实不相信王卫国会医术,这份不信任并非基于实事,而是源于她根深蒂固的偏见和狭隘的心肠。这嘴里的言语也是愈发刺耳,不过,皆是冲着她儿媳而去的。
王卫国倒是并不在意他们家这点事,想着既然人家不需要自己,那自己亦能够归去了。他心中明晰,与这般蛮不讲理的人家纠缠下去毫无裨益,不如早早离开,以免招惹更多无谓的麻烦。毕竟,他有着自己的生活和尊严,没必要在此处耗费时间与精力。
在那个看似寻常却又弥漫着紧张气息的时刻,王卫国已然转身,摆出即将离去的姿态。然而,秦淮茹竟毫无迟疑地径直扑将过去,仿若在这一刹那,周遭众人的目光、世间的礼教廉耻皆已全然不在她的思量范畴之中。她使尽浑身解数,死死地将王卫国拽回,那股毅然决然的劲头令人不禁心生怜意。
躺在床上的贾东旭目睹此景,内心的愤懑几欲将其憋坏。他双目圆睁,紧咬牙关,却因身体孱弱而无可奈何。
“求求您,帮咱家孩子瞧瞧吧!” 秦淮茹声泪俱下,她那无助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于这个艰难的时期,即便要前往医院,她也深知必须求得王卫国的协助,万万不可得罪于他。只因稍有差池,孩子的病情或许就会被延误。
王卫国虽说平素里着实厌弃棒梗,那孩子顽皮淘气的性子令他烦扰不已。可此刻瞧着孩子这般难受,他的心中亦不禁泛起了些许怜悯。然而,一瞥见贾张氏那副尖酸刻薄、无理取闹的模样,他刚萌生出的那点恻隐之心便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
就在他意欲拒绝秦淮茹之时,脑海中却突然传来了系统的声音。“宿主,恭喜遭遇神级抉择! 其一,对秦淮茹的求助置若罔闻,可得奖励一箱啤酒,二十元! 其二,救治棒梗,可得奖励一箱啤酒,一盒鲜奶,六只大闸蟹,一盒镇痛消炎退烧药!” 对于其余的奖励,王卫国或许还能泰然处之,可那六只大闸蟹......自从来到此地,他便再未品尝过大闸蟹的鲜美滋味。在这物资匮乏的岁月中,大闸蟹成了一种奢求,他甚至早早忘却了大闸蟹那鲜嫩肥美的口感。如今忆起,也只能舔舔嘴唇,于脑海中追思一番那曾经的美味。
为了获取自己渴盼的奖励,王卫国只得罔顾身旁人的异样目光,硬着头皮悠然地走向棒梗跟前。他伸出手,在棒梗的额头轻轻一抚,这孩子额头滚烫至极,那灼热的温度仿若能将人的手指灼伤。再看他的脸庞,已然泛出了异于常态的红色,恰似熟透的苹果。
“好冷……” 这孩子身上发烧冒汗,躯体却总觉着自身寒冷无比,拼命地蜷缩成一团,仿佛企图在这寒冷中寻觅一丝温暖。
贾张氏终究还是心疼孩子的,听到孩子喊冷,即刻心急如焚地奔回房间,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视若珍宝的大棉被也抱了出来。只见她动作迅疾而急切,将棉被一股脑儿地压在棒梗身上,全然不顾孩子能否承受这沉重的压迫。瞧着棒梗因被棉被重压而喘气艰难,王卫国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一团,那神情中满是忧虑与不满。“身为医生,我此刻只跟你说一遍,别给他盖这么厚,倘若出了状况,可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王卫国的声音严厉而急切,他深知这样的错误护理可能会给孩子的病情带来更为严重的后果。